马甜甜的歌舞,迷倒了看台下的人群,一个个目眩神迷,心中不住说道:“她是在看我么?”
刘贞低声问杨复道:“杨掌柜的来往西域,如此人间尤物可曾见到?”
杨复笑道:“平生第一遭也,西域人热情奔放,歌舞大胆**,但是如此清纯可人,而又歌声美妙的女子,当真少见。八?一?中文 w1w?w?.88?18z8w?.”
刘贞说道:“此女来历不凡也。”
杨复一怔,低声问道:“何以见得?”
“你看她飞舞起步,不借外力,可以腾跃两丈有余,普通人可能做到?刚才所舞,足有半个时辰,而今且边歌边舞,气息不乱,面色如常,若非下过苦功,必然是内力精纯,才能支撑这么长久。”
杨复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不通武功,刚才只觉得舞者舞姿优美,令人如沐春风,现在听刘贞一说,果然是这么回事。
张虎在旁边接口说道:“江湖中果然藏龙卧虎,刚才那个大胡子老者,站在高台之上,距离我们足有数十丈,可是他的声音如在我们耳边。”
刘贞说道:“如此人才,甘愿藏身于歌舞班子,莫非有难言之隐乎?”
张虎道:“大掌柜的,夜色已深,还是回去早早休息吧。”
刘贞看到高台上那个马甜甜已经唱完了,伊人已入后台,此刻正有几个西域汉子在表演,便说道:“走吧。”
刘贞一行人三天后出了玉门关,来到蒲昌海原西域长史府,张虎悄悄到驻军打听消息。于禁作为西出玉门关的第一站负责人,听到太子到了,就要亲自去迎接。
张虎说道:“太子易装而行,不欲示人真面目,将军不必前去。小侄此来,只想知道两位皇子可曾到蒲昌海落足。”
于禁说道:三日之前,两位皇子已经离开蒲昌海,前往疏勒城了。”
张虎说道:“两位皇子安全,太子定当心下无忧也。不知他们走哪条道路去的疏勒城?”
“走南路。这条道路相对距离疏勒稍近,因此两位皇子选择了这条道路。”
张虎说道:“世伯,小侄这就告退,告知太子。”
于禁说道:“西域气候特异,时有风沙,切切小心在意。”
刘贞看到满目的黄沙,在太阳照耀下,黄澄澄一片,不由得头晕眼花。出了蒲昌海,向西边走了不到五十里,就进入了沙漠地区。好在刘晔注重交通,自蒲昌海修建了两条大道,一南一北,直通疏勒。走在路上,一阵阵风裹带着热气,扑面而来,令人一阵烦躁,一阵气闷。
走了七八天,来到了鄯善城,补充了部分物资后,又继续出,顺着车尔臣河,向着且志城赶去。
六百人的队伍,在路上也是拉的好长,偶尔遇到一个绿洲,便赶紧休息半天,如果运气不好,只好闷着头赶路,好在还没有进入炎热的夏季,否则更令人受不了。
这日众人在沙漠中露宿一宿,黎明时分,用罢了早饭,趁着早晨的凉爽,匆匆赶路。走了约有一个时辰,身后驼铃声响,刘贞扭身看去,只见二十多匹骆驼排成一列,自后面赶来。骆驼背上放满了东西,领头的骆驼背上,坐着一个大胡子,刘贞一看,不正是那晚歌舞班子里,报幕的汉子嘛。
骆驼号称沙漠之舟,如今走在粗粝的简易道路上,度比起拉车的马匹,快了不少。刘贞看着他们一行渐渐走进,一颗心不由得扑腾起来,两眼在骆驼队伍里乱扫。
一个女子用白纱遮住了半边面孔,看到刘贞贼兮兮的目光,低声对旁边的女子不知说了几句什么,两个人坐在骆驼背上,仰头大笑,银铃般的笑声,吸引的刘贞手下这些汉子们,一个个瞪着双眼,就差口水没有流下来了。
刘贞自知眼神让人家看出不对,只好低下头来。待骆驼队伍去的远了,张虎说道:“西域的女人,无论身段还是相貌,真不错啊。”
杨复说道:“国内大客商来往西域,买了不少西域女子做妾。这西域女子,个个能歌善舞,腰段又好,嘿嘿,闺房之乐,想必与内地不同。”
张虎已经成婚,哈喇子流出来笑道:“老杨想必早已享受到此中乐趣了。”
杨复说道:“老夫虽然是个生意人,也是饱读诗书的,再说家中有妻有妾,岂可垂涎于西域女子。”
张虎笑道:“是不是家中河东狮吼,老杨不敢有非分之想。”
杨复笑道:“我经常出门在外,放个西域女子在家,也不放心不是。哎呀,不好,大掌柜的,恐怕要起风暴了。”
刘贞说道:“你怎知道?”
杨复说道:“天空黄云翻腾,空中飞鸟慌乱,风暴很快就到。请大掌柜的赶快下令,人马卧地,车辆推到,躲避风沙。”
杨复话刚说完,远处的天空变得灰暗,半空中好似有无数妖魔鬼怪,张牙舞爪一般,向着这边扑来。刘贞不敢大意,急忙下令。
六百多人躲在路边的低洼处,大车全部用绳子连接在一起,免得被风刮散了。这时一匹白骆驼跑了过来,背上一个女子面容焦急,四处寻觅,刘贞一看,这不正是马甜甜吗。原来马甜甜落在队伍后面,看到风暴将起,心中着忙,急着寻找自己的人。
砂砾被大风抛起来,击打在身体上,隐隐作疼,刘贞对着马甜甜大声喊道:“姑娘不要再跑,快到这边躲避风沙。”
马甜甜在骆驼背上好像充耳不闻,刘贞跃起身,来到路上,一把抓住了骆驼缰绳,大声说道:“你们的人早已过去,想必在前面不远处,风暴转眼就到,姑娘快随我来。”
马甜甜低头看到一张焦急英俊的脸庞,用生硬的汉话说道:“你是汉人的商人?”
此时风沙越来越大,刘贞有点张不开嘴了,急忙大点其头,马甜甜还想再问,一阵疾风呼啸着扑了过来,马甜甜一声惊叫,身子飞离了骆驼背,向下风处飘去。刘贞一个鱼跃,飞身扑上,抱住了马甜甜,两个人一起摔落在黄沙中。
风暴来到了,无数的砂石在大风的裹挟下,狠狠击打在人的身体上,那份疼痛,常人难以忍受。刘贞低声说道:“得罪了。”将马甜甜身子翻转,自己替她遮挡住了砂石。
马甜甜微睁着双眼,看到天空成了黑夜一般,上面这个男人,身体好雄壮,初次见面,没想到就来了一个如此亲密的接触,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那个男人距离自己如此近过。马甜甜耳朵里充满了风沙声,鼻子里却嗅到浓浓的男人味道。这个汉人青年挺英俊呐,不知道成婚了没有?被他这么紧紧抱着,好舒服、好安全。马甜甜那个气闷,人家成不成婚,管自己什么事?
刘贞身体蜷缩,侧着身体紧紧抱住马甜甜,尽力为她遮挡风沙,鼻孔内丝丝幽香不住传来,虽然后背生疼,心中禁不住心猿意马,如果能和这女子相守一生,该是多么快乐。忽然又想到了戏敏,那可是父母给自己找的媳妇儿,这么想,对得住她吗?
风沙越来越大,两个人的身体渐渐被风沙掩埋,刘贞的呼吸不由得粗重起来,马甜甜声音低微的问道:“你是不是憋闷?”
刘贞已经不能说话,只觉得胸口炸裂,意识还算清醒,当下微微点头。一张檀香小口寻了过来,堵住了刘贞的大口,缕缕带着芳香的新鲜空气送入刘贞口中,刘贞精神一振,本能之下,用力吸取。
黄沙外,天威肆虐,埋葬着一切;黄沙内,风光旖旎,两个人相互吸允。不知过了多久,马甜甜嘤咛一声,身体软,忽然晕了过去,刘贞焦急,身体一抖,猛然站了起来,只觉耀眼,双眼被阳光刺的睁不开来,原来风沙暴已经过去了,一轮红红的日头挂在天上,出刺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