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大婚,孙权这个做哥哥的不能不到。八??一w≈ww.自高都起身,赶往京城。孙权自从兵败后,多数时间窝在自己的封地,京都在洛阳时,因为距离稍近,还抽空去看望母亲,迁都蓟县后,孙权几乎没有去过。吴太夫人喜欢热闹,也在京城买了住宅,身边有孙匡、孙朗、孙尚香陪着,倒也开心。孙策、孙权、孙翊、孙匡是姐姐吴夫人所生,孙坚死的时候,吴太夫人为孙坚生了孙朗和孙尚香。假若孙坚多活几年,年轻的吴太夫人估计还要多生几个孩子。
此时的吴太夫人年纪并不大,史载只比孙策大十四岁,现在也就是四十多岁,还没有刘泽年长。吴太夫人年纪轻轻就守寡,说起来也是一个苦命人。
孙权带着自己的几个老婆,原配谢夫人、二婚徐夫人,还有后来再娶的步夫人。历史上孙权有七个老婆,时空转换,孙权没有能称帝,只好拥有三个老婆了。步夫人步练师是个历史名人,与步骘同族,为人温婉贤惠,孙权称帝后,立为皇后。
孙权一路风尘,赶到京城的时候,天已黄昏,看着巍峨的城阙,孙权心中有着说不出的苦涩。夕阳西下,来往的行人如织,沿街的店铺早早挂上了灯笼,各色货物琳琅满目,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丝竹管弦悠悠扬扬,彰显着京城的繁华。
孙权回忆起当初大权在握的时光,是多么美好,江东虽然不大,自己可是说一不二。如今失势,尝尽世态炎凉,江东很多老人忙着与自己划清界限,只有自己打小的几个死党对自己还是不离不弃,随着时光流逝,这些人也慢慢变了,吕蒙那小子听说在6逊手下,做了一个副将,好久没有来看看我了。
孙权把马车的布帘掀起,双目无神的呆呆看着大街两边的景物,心潮起伏,所思天马行空一般,陈年往事一起交织着在脑海里翻来覆去。
来到吴太夫人的府邸时,孙匡、孙朗站在门口迎接这个老二,看到孙权马车到了,急忙向前扶住孙权。孙权探出右腿,踩在矮凳上,下了马车。几个仆妇忙着去搀扶孙权的三位夫人。
孙匡说道:“二哥,母亲已经准备好家宴,为你和各位嫂嫂接风洗尘。”
孙权淡淡说道:“母亲身体可好?”
孙匡道:“忧心小妹婚事,苍老了不少。直至婚期定准,方有笑颜。”
“尚香这个丫头真是胡闹,想我堂堂吴侯之妹,当配青年才俊才是,皇上年近半百,后宫佳丽无一不是国色,尚香岂不是涌身跳向火坑?”
孙匡咂了咂嘴,不知道如何说了。步夫人在旁说道:“所谓一见有缘,情愫暗生。尚香青春妙龄,皇上想必也是风流倜傥,情根早种,也是可以理解。”
孙权道:“知道的说小妹钟情皇上;不知道的,肯定认为我们孙家上杆子巴结了。”
步练师说道:“只要小妹幸福快乐,你这个做哥哥的,管那么多干嘛?传闻皇上后宫只有八位后妃,比起前朝的皇帝,可算是不喜美色的了。小妹钟情皇上,想必也是看到皇上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吧?”
孙权哼了一声,心中暗道,八个老婆了,还他妈、滴重情重义?只是这话不好宣之于口,闷着头来到客厅。吴太夫人早已在客厅坐等,孙权的老舅吴景也在旁边相陪。
孙权向母亲、舅舅行礼,叙了一阵寒暖,孙尚香才羞答答的出来见二哥。孙权面上带着怒火,就要作,步夫人悄悄拉了拉孙权的衣服,低声说道:“大局已定,木已成舟,不可苛责小妹。”
孙权忍了忍,拉起孙尚香,仔细端详,见小妹原来的小霸王气质不复存在,娇滴滴的尽显女儿姿态,心中稍慰,温言说道:“女大十八变,小妹越来越端庄美丽了。”
孙尚香自幼好武,此时因为一家人聚在一起,为了自己的婚事而来,遇到这事,哪一个女孩子不羞涩?原本心中忐忑,怕二哥训斥自己,这时见二哥语气温柔,真情显露,双眼一红,就要流出泪水,忍住了,带着笑容说道:“为了小妹,让二哥和嫂嫂们千里奔波。小妹感激不尽。”
步练师拉过孙尚香说道:“这是什么话?小妹出嫁,这是一家人的大事,别说千里,就是万里之遥,也要赶来。你们兄妹六人,你可是咱们家的唯一女孩子,母亲的掌上明珠,我们要是不来,母亲不责罚倒是小事,你二哥和嫂子们这心里,可觉得永远亏欠我们小妹。”
谢夫人在旁说道:“练师妹妹说得对,我们这次回来,可是为妹妹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的。”
徐夫人见状,也赶忙说道:“你二哥是你二哥的,我们私底下还为妹妹准备着呢。”
孙尚香见一家人尽皆聚齐,笑着说道:“母亲,家宴是否开始?”
吴太夫人说道:“只听你们姑嫂闲话了,一时走神,竟忘了这茬。”
刘泽在无奈中等待着大婚之日的到来,这家伙,又做新郎,心中说不尽的忐忑。
刘贞接到圣旨,急冲冲赶回,入宫后先去见蔡文姬。蔡文姬看着已经是小伙子的儿子,心中悲喜交集,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刘贞为母亲抹去泪水,笑着说道:“母亲,儿子回来了,你难道不高兴吗?”
蔡文姬轻轻打了刘贞一下,破涕为笑,“母亲这是高兴的流泪了。快让我看看,出去三年,我的儿子出息了没有?”
刘贞在蔡文姬面前转了几圈,笑呵呵说道:“母亲,孩儿在益州每日里快乐无比,吃得饱睡得香,这身子骨,你瞧瞧,多壮实。”
蔡文姬说道:“你自小顽皮,不知道被你父皇打了多少次。现在我儿长大成人,母亲心里,欣慰不少。对了,自给你下诏,你父皇为你准备好了东宫,见过你父皇,快去看看你的家吧。”
刘贞怏怏说道:“孩儿好不容易回来,母亲这是要赶走孩儿吗?”
蔡文姬嗤的一笑,“你在宫中待到了十五岁,已经破例了,现在成人,作为皇子,必须要有自己的宫殿。三年的历练,怎么孩子气还没去掉?”
刘贞道:“孩儿这不是舍不得母亲吗?”
“嗯哼!”一个声音传来,刘贞急忙转身,看到刘泽端着架子走了进来,忙跪地叩头。
刘泽说道:“起来吧。坐下说话。”
刘贞起身,来到刘泽身边,低声说道:“父皇,听说你要娶孙尚香那个女霸王?”
刘泽身上一汗,尴尬的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刘贞嘿嘿一乐,“孩儿进了京城,市民百姓都在议论,父皇难道不知?”
刘贞苦笑,正事我还忙不完,哪有闲工夫到大街上听张长李短。蔡文姬说道:“贞儿怎么和父皇说话呢?此事是母亲做主定下来的。”
刘贞说道:“哎呀,母亲,你不知道,孙尚香那丫头可厉害了,我曾经和她交过手。”
刘泽这事还真不知道,就问道:“胜负如何?”
“孩儿打不过她。这丫头出拳如风,那腿就像是钢鞭,踢在身上,疼了好几天。”
“你这孩子,尚香马上就是你的母妃了,还一口一个丫头的乱嚷嚷?”
刘贞苦笑道:“母亲,她比我大不多少,这母妃我怎么叫的出口?”
刘泽说道:“这事整的,不只我不舒服,连带着孩子们脸上也不好看。”
蔡文姬说道:“这在皇家,算的了什么?都是你我平日里把孩子们惯坏了,说话不知轻重,不分尊卑。”
刘贞说道:“那里是惯坏了,是你们疼爱孩儿们才是真的。”
刘泽说道:“这小子出去三年,怎么变得油嘴滑舌了。看来我这个做爹的,得立立威了。”
吓得刘贞急忙说道:“孩儿再也不敢了乱说了,求求老爹可别拿孩儿出气。”
刘泽眼一瞪,说道:“我打你,是为了出气?”
刘贞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苦着脸说道:“孩儿说错了,父亲打孩儿,是为了孩儿好,长长记性。”
刘泽说道:“贞儿,你身为太子,一言一行,受人瞩目,在家可以散漫,在外切不可如此。”
刘贞说道:“孩儿记住了。”
孙权吃了晚饭,在府内院子里散步。天气越来越冷,月光青幽,花草树木渐渐凋零。孙权看着萧条的院落,心中不觉的一阵悲苦。自从不得已投顺后,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着,孙权的年龄并不大,如今这位碧眼紫髯的青年人,眉头已经堆积了不少皱纹。
王图霸业已成空,一个无权无势的侯爷,孤独的走着,不时的抬头仰望着天上一轮明月,时不时的嘘一口气。小妹出嫁了,嫁给当今第一人,自己能不能借此机会出头呢?假如皇上用自己,自己怎么办?昔日的属下还会对自己忠心吗?
孙权想起了司马防一次神秘的到访。这个老家伙,说话遮遮掩掩,老子是什么人?岂能看不出你的心思?你的儿子再优秀,又能如何?司马八达,好响的名头,在老子眼里,屁都不是。如果在那位高高在上的人眼里呢?孙权不敢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