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荷见她的表情突然变了,也开始慌张,连忙跪下说道:“回贵人,这信的确是老爷派人送来的!可是……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李初云的手颤抖着,嘴中喃喃自语:“怎么会,父亲怎么会……他不该如此糊涂!”
婉荷这才发现主子不对劲,应该是老爷在信中说了什么,她也开始警惕起来。
片刻后,李初云冷静下来,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精光。她已经派人给父亲送了信,可是父亲仍然一意孤行,那如今她也不需要再顾及父亲了!
父亲既然愿意葬送他们整个李家,她自然阻拦不了,但是,她一定要自保。确定父亲做的事情不会殃及她!
她眯了眯凤眼,苏瀛这个人,一向是赏罚分明,若是自己做了一件好事,那便可以将功赎罪,趁机让他放过自己!
那么要做一件什么好事呢……她冷笑一声,计上心来。于是将婉荷招呼过来,低语了几句。
……
雨蝶宫内,今日格外的热闹,只因王上今日送了好多蚕丝布匹,说是让娘娘挑拣好看的颜色做嫁衣。
碧云扶着杨语嫣,一脸的喜庆。碧云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婢女,连忙说道:“娘娘,看来王上对你真的是很上心啊!这不,昨日刚定了成亲的日子,今日便送来了布匹。”
说着,将一匹火红的布匹拿给杨语嫣。杨语嫣接过,纤纤玉手轻抚布匹,美眸流转,嘴角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她等这一天,等了五年了!
五年了,她终于要成为苏瀛的人了!
她的手拂过布料上的花纹,满意的说道:“就这一匹吧!送去御衣司,让她们尽快赶制出来!”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碧云拿着布匹欲转身离去。
“等等!”杨语嫣突然出生制止了她,“我让你去办的事情,你办好了没有?”
碧云转过身,毕恭毕敬的说道,“回娘娘,奴婢早已办妥,只听娘娘一句话,奴婢便可以让人动手了!”
杨语嫣满意的点点头,眸子里尽是无限的怨毒,“好了,你下去吧!对了,别忘了去看看那只凤冠做好了没!”
“是!”碧云高兴的退下。
“哈哈哈!”杨语嫣掩嘴大笑,这一天,她等了那么久,想不到,她终于要熬到头了!
“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开心?”一个阴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笑。
杨语嫣的声音愕然而止,转头对上景寒从一双毒蛇般的眸子,后背渗出冷汗。她稳了稳心绪,笑着说道:“二哥,你怎么来了?”
说完,她紧张的关上了房门,脸上也有些不自然,似是被他窥探到什么一般。景寒从盯着她冷笑一声:“怎么,不欢迎我来?”
杨语嫣连忙迎上去,贴在他身上,一脸媚笑,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打着圈儿:“二哥你这话说的,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欢迎!”
她轻捶了他的胸口,一副娇羞的样子说道:“只是二哥你有好长时间没有来看我了,嫣儿惊讶嘛!”
景寒从的手,在她背后游走,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让她心里有些不安,他很满意她的反应,“你知道的嫣儿,我最讨厌我的东西不听话!”
他捏着她的下巴,眼睛与她对视,那一双如蛇般阴冷带着邪气的眸子让她打了一个冷颤:“二哥,我我我,怎么会不听你的话!”
“这就好,”景寒从松开她,问道:“苏瀛决定要娶你了?”
杨语嫣心下一颤,连忙说道:“是!”
景回言听到这里,冷哼一声,“说实话,我真是不太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使用!”说完,便开始脱拽她的衣服。
“二哥,二哥,不要,现在是白天!”杨语嫣心惊,过几日她便要与苏瀛成亲,若是这个时候与景寒从……那到时候,被苏瀛看到怎么办!
“怎么了?这么快就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了?”景寒从的眼里射出冷光,大手一挥,她身上的华衣锦服破烂不堪。
杨语嫣不想弄出太大的动静,只好从了他。景寒从冷笑,果然还是身体比较诚实一些!
一番云雨过后,杨语嫣躺在他身上,娇-喘连连,一双媚-眼如丝,“二哥,这次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嫣儿么?”
景寒从低头看着她问道:“怎么,没有事情不能来?”
杨语嫣说道:“自然能来!”
景寒从冷哼一声,起床穿衣,说道:“既然苏瀛想要娶你,那便娶吧,只不过你记住,你的人是我的,我能托你上天堂,亦能让你下地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自己应该清楚!”
说完,已经穿好了衣服,转头看着她说道:“昔日,你与九皇子,十六皇子,十九皇子的那些事,我都知晓,不过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我想你不知道,他们的下场是什么样的吧?”
杨语嫣打了一个冷战。昔日她在东璃,还是公主时,便与各位皇子有交情,没想到那些人死,竟都是景寒从动手的么?
景寒从见她惊恐的深情,满意的冷笑:“我也是有底线的,自己的东西屡屡被弄坏,我也是会嫌弃的!”
听着他的话,杨语嫣如坠冰窖,心里那一丝丝喜悦也消失不见。虽然她嫁给苏瀛,地位高贵,可是纵使苏瀛权势滔天,也不能时时在她身边护着。
总有一天,他景寒从会找机会将她弄死。更何况,景寒从若是起兵,苏瀛内忧外患,说不定便会成为阶下囚,她的选择决定着她的生死。
于是她连忙上前去扑到景寒从的怀里:“二哥,你知道的,我一直是你一个人的,苏瀛他从未碰我,就是先王那个老东西也没有碰过我,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对你有二心!”
景寒从的心得到了满足,他就喜欢这种能掌控一切的感觉,自己是她的天,是她的王!他低下头,温柔的说道:“只要你乖,一切都好说!”
说完,转身离去,只留下杨语嫣一人在地上坐着,一动也不动,眼神空洞。
……
三日转眼过去,苏律等人便要回王宫,他依依不舍与文乐作别,后者恨不得立马让他走。
景回言留在了淮梁,他与苏黎魅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便不能走,须等到这大公主原谅他了方可。
清欢本就打算与苏瀛共进退,所以她跟着苏律的人马准备回王宫。良权既然没事,自然也应该回去。
一路上,清欢在马车上,只有她一个人,竟生出了几分寂寞。想那时候,她有苏黎魅和文乐还有两个小奶包作伴,她一定都不觉得无聊。
现在,只有她一人,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在休息时,良权偶尔会来看她,同她说几句话,但大多数的时候,清欢都觉得有些尴尬。
久而久之,良权晓得她的情绪,便也来的少了。其实清欢也不知怎的,以前觉得良权为了救她而死,她此生难以报答他的恩情。
可是现在,他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她又不知道该如何报恩。她想,她终归还是一个坏女人。爱情面前,所有人都是自私的,她自己也不例外。
想到苏瀛,便想起了前几日他送来的信,他说等到所有事情结束,便让她快些回宫。可是他不知道,她已经在慢慢靠近他了!
苏瀛见到她的时候,会不会异常开心,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清欢预想了千万种可能,却独独没有预想到是这样!
他们急赶慢赶,终于在第四日的午时到了王城。王城相比于边境要暖和许多,但也是银装素裹一片雪色。
苏律要早些回宫,就带着边境调回来的兵力提前回了王宫。而清欢和良权则慢悠悠的回了城。
毕竟好久没有逛逛王城的大街,进了王城,清欢便下了马车,与良权并肩走在路上。
途经一个卖珠钗的摊位,清欢便停下来挑选。这样式与王宫中的不同,朴素简单,显得更加俏皮可爱一些,正是清欢的风格。
摊位旁边是一茶馆,两个人正在聊的火热。
“唉,你听说了么?过几日,是我们南越的大日子!”一个人八卦的说着,脸上还带着自豪。
清欢挑了挑眉头,她来了南越半年有余,怎么就没听说过,南越有个大日子?
只听另外一个说道:“你说的可是王宫里的那件喜事?”
那人说道:“那是自然啊!普天之下,没有什么事情比那件事更骇人听闻了!我隔壁家的女儿的四表舅的姑爷的小侄子在王宫当差,可是打听的清楚的很。这王上啊,果真是要娶那前朝太妃杨太妃呢!这不是传闻,是真的!”
“吧嗒!”清欢手里的簪子落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哎呀,姑娘。你这,你这是要赔钱的!”摊主心疼的看着那玉簪,将清欢拽住,生怕她跑了。
良权在一旁也听到了,看清欢的表情有些难过,问道:“清欢,你没事吧?”
清欢却一直盯着那两个人,他们自顾自的说着,并没有看到清欢这里的异样。
便听那人又说:“这王上啊,还是王爷的时候便对这杨太妃疼爱有加,若不是先王棒打鸳鸯,二人早就在一起了!我那宫中当值的亲戚还说了,王上还曾为了那太妃,杀了一个百花馆的夫人,将一个贵人打入大牢了呢!还有啊,听说王上在宫中甚是宠爱太妃,这几日,王宫里都忙着这婚事呢……”
再后来,他们说了什么,清欢已经听不到了。她的脑子嗡嗡作响,苏瀛居然要娶杨语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