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言说过，想从年少变苍老，而不是突然进度一满，就被迫离开。
所以他愿意用全部的能量换以后位面的到老。
墨一予的身子顿了顿，握着枪的手微颤。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将墨一则送回总部了，为什么还要回来，要放弃……
墨一则低着头，手指捧着能量牌。
“我已经不是系统了。”大眼潋滟，抬起头看着墨一予，“我现在是人。”
“进度完成后我会回去，然后离开总部。”
抬着的手放下，“看在当初竞选我帮你的情面上，请你答应我。”
说的郑重，墨一则就差磕头。
看着墨一予不为所动，挪动下身子。
头猛的俯下，想磕在地上。
却被墨一予一把拉住。
“能告诉我原因？”
为什么要放弃呢……
“他认我做了弟弟，弟弟想让哥哥在每个位面都能心想事成。”
二宝保持着低头的动作，“我厌烦了总部的冰冷。”
“所以，你能答应我吗？”
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尽可能的稳住声音。
他当然不能说，他偷总部能量与药材给宿主及已用，被惩罚了，也被剥夺了系统的职权。
现在，他终于是一个自由人了……
墨一予拉了拉地上的人，不见起来，慢慢直起身，声音微凉，“这事不该你管。”
将枪插回腰侧，眼神染上落寞。
“你们才相处几个空间？就叫上哥哥。”
嘴角扯着弧度，真嫉妒啊，现在这个人都不会叫他六哥了。
“你要跟他还是我？”
“他。”
二宝垂着头回答，将能量牌放到墨一予脚边。
“等进度完成，我立马回去。”
回去后会面对什么，谁知道呢。
墨一予心里拔凉拔凉的，用脚将地上的能量牌踢开。
怒气冲天，“墨一则，你可真行！”
居然选择一个外人也不愿意跟他！
“他很好。”
二宝蹲着并没有去捡能量牌。
慢慢抬起头，有落叶飘落。
声音暗哑且坚定，“是会把我当人看的人。”
站起身将能量牌捡起，慢慢靠近墨一予，小手试探着将牌子塞到墨一予口袋里。
“别拿出来。”
二宝一手握住那口袋不给墨一予伸进去。
低头看着脚下的影子，“就算你不同意，这也是你们的东西，收回吧。”
小手滑落，利落的转身。
腿部微颤，却极力保持镇定。
月光将影子拉长，分外的孤寂。
墨一予张了张口，却如鲠在喉。
看着那离开的小身板，他该说什么呢，终归是他自己的选择。
嘴角带着自嘲，他这是多管闲事了。
二宝走到树荫下，巨大的阴影打在他身上。
额头涔涔冷汗，嘴角泛白。
扶着树杆转身，望着几米远的人，手指紧扣住树杆。
“墨一予。”
出声叫了句。
等那人抬起头朝着这边望来，他才用足够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对你的喜欢，就到此为止了。”
我哒哒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只是你的过客……
眼泪堆积着，扶着树的手放下，一步步走出那阴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