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骆玉钏坐在车里,整个脑子都是刚才莫子谦说过的话,一整晚的心绪不宁。
“我总感觉那个莫子谦神秘兮兮的,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啊?”她还是忍不住看着他问了一句。
云景笙愣了愣,锐利的黑眸出现了短暂的阴沉,随即,便轻轻笑了一声。
“好像有点喝多了。”他淡淡的笑着,抬手揉了揉眉心,好像并不想回答她的这个问题,然后他对前面的司机吩咐,“找个地方停车,我们下去走一走。”
“是,先生。”司机将车停在路边,他推开车门拉着她的手走了下去。
好在离他们住的地方已经不远了,虽然总感觉云景笙今晚的行为怪怪的,但是既然他不想多说,她也没有再问,只是任凭着他拉着自己朝那半山腰灯光闪烁的住宅区走去。
刚过了晚饭时间,夜色刚刚来临,一路上有很多饭后散步的夫妻,也和他们一样,牵着手或是彼此搀扶着,轻松安静的顺着大道往家走。
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交错密不可分,突然想了起了很多年以前,她也很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和他这样肩并肩的行走在街头,他可以毫无顾忌的牵着她的手,两个人形影不离。
没想到,这么年后的今天,这一切竟然实现了。
心里像是得到了很大的安慰,嘴角也掩藏不住的漾开了。
“看见什么了,笑得那么意味深长?”似乎听到了她的小声,他侧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两个大约60岁左右的夫妻坐在不远处的秋千椅上,爷爷慢悠悠的在身后推着奶奶,嘴上好不停的说着什么,逗得奶奶不时的开怀大笑,秋千停下来,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坐在一起,彼此亲吻对方的额头。
可能幸福就是那么简单,不用轰轰烈烈,不用刻骨铭心,但求有生之年,和你相伴左右。
“原来这才是你的兴趣所在。”他眯起眼睛,戏虐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开来。
她微微愣了愣,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她似乎从他嘴角那抹怪异的笑容中看出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来。
于是,又顺着他的目光往刚才的地方看了过去。
这次她很清楚的看到,就在那对年迈的夫妻身后,角落里有些阴暗的石椅上,一对年轻情侣正在上演激情的热吻戏码,两人疯狂投入的动作就差在此卸装上阵了。
骆玉钏看着他们激情澎湃的模样,瞬间脸上一红,愣得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这么阴暗的角落,确实适合上演一些********的桥段,可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真的有些影响市容。
但是,难道云景笙以为她刚才是看到这个,所以……
喉咙紧了紧,目光凶狠的看着他,“你怎么尽看见这些不健康的画面,我根本不是看到那个……”她竟然开始语无伦次了。
他呵呵的笑了起来,“那你看到什么了?”
“我明明是看坐在秋千椅上的那对老夫妻,呐,你看!”她转身,顺手指了过去,可是秋千上此时空无一人,“哎,刚刚明明在那里的……”
真是百口莫辩,转过头,他依旧一脸戏虐的看着自己。
这次他笑得更大声了,爽朗的笑声在夜色中回荡,让人心绪安宁。
“反正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气得跺脚,用力甩开他的手,脸红着快速往前跑。
他看着她恼羞成怒跑走的模样,轻轻一笑,大步追了上去,几乎是在她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弯腰从身后一把将她横抱起。
“哎,你干什么,快放我下去,那么多人看着呢!”她惊叫着要下来。
他垂眸,黑眸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怕羞就把脸埋进我怀里。”
爽朗的笑声,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让她心里一软,一阵苏苏麻麻的感觉在心里乱窜。
看着他此刻清澈明亮的眸子,她似乎瞬间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怕羞就把脸埋进他怀里,是啊,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坚持自己的原则,如果她害怕,就让他来承担一切有色的眼光,反正,他就是不愿意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这么霸道又温柔的云景笙,不就是她记忆中那个模糊的身影吗?
她吞了吞口水,低下头,贴着他的胸膛也不再反抗。
他的心跳声越来越快,仿佛急速运转的轴轮一样,让听的人也是一阵心潮澎湃。
然而,他只是默不作声的紧紧的抱着她,快步往前走去。
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卧室的大床上,他褪下外套也跟着一起躺了下来。
两个人的重量让柔软的床垫深陷下去,紧贴着松软的被褥,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灌满彼此的味道。
他翻身,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修长的手指温柔的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到一边。
目光深浅的对望中,那黑色的眸子犹如夜空中璀璨的繁星,看得她也跟着心跳加速。
她突然感到有些难为情,脸微微朝一边偏,“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她小声说。
他挑眉,“怎么这么说?”
“胆小又软弱,遇到问题就想退缩,老是给你惹些麻烦,就像这次,本来是想来安慰你的,结果,好像变成你陪着我了。”
他笑了笑,“的确很没用,除了会对我凶,在外人面前就是一只无害的猫咪,所以,才会动不动的就给自己惹来一些麻烦。”说着便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既然决定要来,为什么不先给我打电话。”
她撇撇嘴,“怕你又把我打击得一无是处,磨灭了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至少先来到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不至于将我赶回去。”
听着她的话,嘴角的笑意渐渐被他收敛,清澈的眸子专注的看着她,“明知道我不是好人,也要奋不顾身的来找我?”
鼻头微微泛着酸楚,从来没有这样面对面和这个男人一本正经的交心过,胸腔里的冲动,一直牵引着她说出自己的答案。
可是,她毕竟不擅于言辞,眼睛动了动,只是伸长手臂,紧紧的环住他的肩膀。
这样算是给他一个回答了吧。
他明亮的黑眸微微一动,里面有晶莹透亮的光芒闪烁着,仿佛不经意的眨眼,都能让人沉醉。
“可是,你是一个善变的人,你从不肯轻易表露你的真心,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做了坏事,会不会又和之前一样,狠心的弃我而去?”
“……”她点点头,下巴摩擦着他的肩膀。
紧紧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他竟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浅浅的,带着迷人的魅惑。
“走不了了,骆玉钏,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我就不会轻易放开你的手。”
她说:“你有你的担心,我也有,我觉得我是一个害怕承担责任的人,我不想看到任何人因为我受到伤害……”
眼眸一动,握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我说过,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任何人都不会受到伤害,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说完,还不等她回答他便俯下身子去,温热的双唇轻柔的覆上她的唇瓣,灵巧的舌尖带着高昂的热情迅速撬开她的贝齿,湿润的触感瞬间四溢。
技巧娴熟的四处游走,滑过她性感好看的锁骨以及隆起的前胸,双手托起她的腰肢,灵活的解开胸前的束缚,雪纺长衫顺势向两边散开,一片迷人的旖旎风光在他眼前若隐若现,湿润的触感一路向下,缓缓靠近她的肚脐,双手突然抓住她的膝盖,用力的分开。
她似乎已经感觉到他接下来会做什么疯狂的举动。
她吓了一跳,立即直起身子,“不行……”
他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烁着迷离的光,“不要拒绝,只要用心感受我……”
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快速的褪去了她身上最后的防线,带着湿润的触感迫不及待的就亲吻了下去……
*
第二天天还没亮,熟睡中的人就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云景笙起身迅速关掉了声音,看了看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的人,他微微一笑,轻柔的将她抱起放平,小心的掀开被子一角,走到阳台上才接通了电话。
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原本还温和的脸上瞬间就乌云密布,然而,他只是平静的听着,偶尔颔首回答一个简单的鼻音,五分钟以后他才终于挂了电话进来。
床上的人还没有要醒来的征兆,可是他却没有了任何睡意,走到角落的沙发上的坐下,默不作声的看着她,什么也不做,就只是静静的看着。
骆玉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她只感觉浑身都在酸痛,怎么睡也睡不饱一样,就连下床这么简单的动作,都不想去做,现在回想起昨天晚上疯狂的行为,现在都觉得脸颊一阵滚烫。
她换好衣服衣服洗漱完毕下去的时候,在楼梯上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云景笙。
“今天没有工作吗?”她问。
听见声音他转过头来,看着她,微微一笑,说:“对,都已经解决好了。”说着他就放下手下的报纸,起身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吃饭吧,吃完我们就要回去了。”
“今天就走吗?”她有点疑惑的问。
他淡淡的笑着点头,“嗯。”
昨天晚上还没有听他说过要走的话,今早怎么就临时改变主意了?他从来不是一个没有计划的人,这么突然的的决定,一定是那边出了什么事。
可是他既然不说她就佯装不知道,学会适时装傻的女人才不会让男人感觉压抑。
*
下午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离城,樊宁和他的手下在路边等着,远远的他就看到云景笙揽着骆玉钏的肩膀从贵宾通道出来。
他立马灭了手里的烟,快步走上去,看着云景笙就一顿数落,“你行行好吧大爷,天不亮就给你打的电话,天都快黑了你老人家才赶回来!”
云景笙不理会他的唠叨,面无表情的揽着骆玉钏朝路边的车走去。
骆玉钏听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原来樊宁早就给他打了电话,都是自己睡得太熟竟然耽误了他的时间。
“那个,樊先生……”她抬起头正准备解释,就被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
“进去坐好!”云景笙一手早已拉开车门,一手插在裤兜里,满脸严肃的看着她。
她撇撇嘴,收回未说完的话,默不作声的爬上去坐好,云景笙也坐了进来。
樊宁见他不搭理自己,连忙拉开车门也跟着挤了上去,车子启动他又说:“我告诉你,这件事……”
“先吃饭!”云景笙的声音冷冽笃定,连樊宁都一脸不可思议的转过头来看他。
骆玉钏笑了笑,赶紧安抚樊宁,“工作上的事樊先生就晚一点再和他说吧,今天中午他就没怎么吃,现在一定是饿坏了才会对你发脾气。”
可是,樊宁分明看懂云景笙眼里所要表达的意思,见他依旧一脸阴沉的坐在那里,樊宁朝骆玉钏点了点头,一句话都没有说默不作声的转过身子去。
他知道云景笙一定是介意骆玉钏在旁边,这件事他不想让她知道,而骆玉钏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即便只是捕风捉影她也能猜到事情的原委,所以才一直打断自己的话。
晚上,云景笙带着骆玉钏在海边一个很安静的餐厅里吃饭,趁她先进去订桌的空隙,不知道他交代了什么,樊宁等人并没有跟他一起进餐厅,而是给他留了一辆车后,车队很快便又开走了。
她从橱窗里看到,樊宁站在车边絮絮叨叨的和他说着什么,他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她很想开口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知道他不想让自己担心,所以一顿饭吃完了,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开着迈巴赫送她回家,车子停在小区楼下,他却拉着她的手不让她下车。
“要不然,换个地方住?”他突然这样问。
骆玉钏看着他,轻轻一笑,“不用了,搬家挺麻烦的。”这段时间已经搬了很多次了,她实在是折腾不起了。
他说:“再怎么说也是别人的房子,我不想让你住在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