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我去哪里?”她有气无力的说着,所有的愤怒都在这一刻变得苍白无力,就算想矫情的挣扎一下,到最后也只能归于一声叹息。
他依旧面色冷淡,看也不看她一眼,“你别再动,这样只会越来越难受。”
千万种异样的感觉在胸腔里翻滚,她真的没有任何力气去和他计较,随着车子不停的颠簸,身体越发难受起来,她只是默默的垂着头忍耐着。
见她终于安静下来,他才转头看了一眼,她的脸颊没有任何血色,嘴皮也开始慢慢发紫,就连在这样半昏半醒的状态下,他都能看到她的手指不听使唤的颤抖,她此刻一定不知道自己正在经历怎样危险的事情。
管理水艺那么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征兆他最清楚不过,她喝的绝对不是一般的药物,而是一种违禁药品。
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的她,一定会十分痛苦,看着那张昏迷的小脸,他多么想将她现在承受的所有苦楚都揽在身上。
好像过了很久车子才停了下来,她已经迷糊得看不清周围的环境,甚至都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只是隐约感到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的将她托起抱在怀里。
酒店大堂的光亮晃得她睁不开眼,她翻个身紧贴着他的胸膛。
“难受……”
他低头看了一下,“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说着又将她搂得更紧,大步朝电梯走去。
“先生,都准备好了,博士他们已经在楼上等着了。”一边的人见他进来,赶紧迎上去说。
他点头,跟着人一起进了电梯。
总统套房里光线被调得很暗,手下替他推开门,他小心翼翼得将她放到床上,之后拉过被子,确定她无恙之后,才抬眼看站在一旁早已恭候多时的人。
清一色穿白大褂的男女站在床尾,恭敬的看着他,等候吩咐。
他扫了一眼,淡淡的说:“女医生留下,其他都出去。”
听到命令,除了在场的女医生,所有人都快速放下手里的工具走了出去。
这时,床上的人却不安分的踢掉了身上的被子,她感觉自己被一团热气包围着,脑袋越发的昏沉起来,胸腔里那燃烧的火焰,让她难耐的在大床上不住的翻滚。
一阵阵剧痛突然从脚底窜到头顶,所有的神经都好像绞到了一起,她一下一下的用脑袋撞击着床头。
“难受……好难受……”她躺在床上,难耐的叫出声来。
“阿玉,停下,别再动了,很快就不难受了,很快的。”他皱着眉,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
所有医生都赶紧冲上去将她制止住,立即拿出镇定剂注射在她体内,千万不能让她再继续伤害自己了,在药物的麻痹下,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痛感。
这是一种新型的违禁药品,第一次吃的人就会出现这样神志不清的情况。
感觉她在自己怀里渐渐的瘫软下去,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她却突然一个颤抖,紧接着,整个身体都跟着抽搐起来。
他一愣,她此刻所有的反应都被他清楚的看在眼里,这分明就是加大了双倍药量才会有的反应,他默不作声的看着,眼里却闪烁着无休止的怒火。
抿着唇,努力压制着心底的愤怒,他用力紧紧的压住她的身体。
“听话,阿玉,一定要忍住,很快就会过去了。”
可是此刻的她,根本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只沉浸在药物的作用里,仍旧不停的抽搐着,用力挣扎着,样子痛苦极了。
“阿玉,别怕,有我陪着你。”他大手一勾,用力的将她搂起来,紧紧的裹在怀里,不让她再伤害自己。
“阿景,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她迷迷糊糊的说着,脑袋却一片混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只是紧紧的抱着她的身体,不让她乱动,“你难受,我知道,我都知道。”
“阿景,快救救我,很痛,真的很痛……”
“好,我来救你,很快就不痛了,好吗?”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声安慰道,即便他知道她根本什么都听不到。
“啊……”她突然发疯似的叫着,拼命的在他怀里挣扎。
他皱着眉,心疼的将她搂得更紧了,“阿玉,别再动了,会伤到你自己的。”
感到她不安分的在怀里乱动,用力将自己的手送到嘴边,张着嘴不停的乱咬,他知道她现在的牙齿一定很难受,很想找一个物体,狠狠的发泄。
他用力将她的双手固定住,她却顺势一把抱住他的手臂,用力咬了下去,手臂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好看的眉紧紧的皱到一起,锐利的黑眸慢慢升起一抹阴沉之色。
可是,面对怀里的女人,他只是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紧紧的咬着牙,知道他额头上开始冒出了青筋,她才终于放开了他的手臂。
他却更加轻柔的将她搂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背脊,“乖,阿玉,不痛了,马上就不痛了。”
密闭的房间里,充实着药水的味道,几个女医生手忙脚乱的替她检查着身体,他半靠在床头,怀里紧紧的抱着她,一边拍着她的背脊一边轻声哄着,就像在安慰一个不懂事的孩童。
“先生,你的手臂在流血,我先替你处理伤口吧。”一个女医生看见他手上的伤口,走过去看着他说。
他摇了摇头,“不用管我。”
窗外,天空中繁星璀璨耀眼,喧嚣的城市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外面热闹繁华的一切,却和这屋子里的凄冷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一会儿,在医生的解救下,她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动了动有些发酸的脖子,起身,将她小心翼翼的抱起来,平稳的放到床上,然后,抄起一旁的被子给她盖好,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轻轻叹息一声,转身才让医生给自己处理伤口。
夜色越来越浓,直到她的脸部慢慢恢复了以往的红润,他才放心的让医生离开,自己则抓起一边的衣服穿上,开门,走了出去。
守在两边的手下见他出来,立即恭敬的向他行礼。
“先生,你的手!”一名手下见他的手臂缠着纱布,吃惊的叫了一声。
他低头看了一眼,纱布上有血迹浸了出来,她再大力气也终归不过是一个女人,能伤到哪里去?
“不要紧。”他淡淡的说了一句,又转头看着就近的一名手下,“查清楚了么?”
“已经在查了,先生,锁定了今晚和骆小姐一起喝酒的人,至于是谁下的药,还要花一点时间。”手下说。
他点了点头,凌厉的黑眸立马覆上一抹戾气,“敢在水艺做违禁买卖的人,我不会轻易放过他。”
“违禁买卖?”几名手下相视一眼,了然的点了点头。
“先生,那么接下来,还要派人继续看着骆小姐么?”一个手下问。
他侧头看了一眼半掩的房门,缓缓的吐了一口气。
“不用,以后我会让她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他淡淡的说。
*
骆玉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太阳刺得她眯起眼睛,撑着还有些发昏的脑袋,她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只手揉着眼睛,模糊中她竟然看着那张熟悉的冰块脸,此刻正坐在对面的真皮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脑子里迅速的回忆起昨晚的点点滴滴。
她猛然清醒过来!
他穿着深蓝色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白皙好看的锁骨,看起来十分性感迷人,这种在女人身上才显得出娇美的部位,好像在他身上也能完美的呈现。
他的双腿随意的交叉着,一只手慵懒的搭在沙发上,一只手夹着正在燃烧的香烟,靠在那里看着她的样子看起来优雅又怡人。
见她醒来,他的唇角立即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似是得意,似是嘲讽。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侧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分明就是酒店的套房!
立即掀开被子一角,低头去看。
竟然发现自己一丝不挂!
尖叫一声,她忙缩进被子里,然后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云景笙,你这个流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他低头浅笑一声,顺手将烟在烟灰缸里捻灭,然后起身,嘴角依旧带着若有似无的魅笑,坏坏的向她走近。
双手撑在床上,一脸玩味的看着她,“该做的都做了,你不知道有多喜欢呢。”
她一脸郁闷,“你……”
他无所谓的挑眉,“难道没有喂饱你?那要不要现在继续?”
“流氓!”她说着,便抓起一边的枕头用力朝他砸去。
之后她在柜子旁边找到自己的衣服,在他轻佻的目光中快速穿好,打算离开这里。
“不行,我又饿了,你不能走。”他大步向前,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放开!”她丝毫不客气的推搡着。
“不放,有本事就自己挣脱!”
“你……”她回身,气冲冲的瞪着他,“你怎么那么讨厌,云景笙!”
他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平静无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涟漪,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淡漠。
“反正你也没有喜欢过我,无所谓的。”
眉眼轻轻一动,她抿着唇,想了想,还是用力甩开他的手。
“我说了,不许走!”他说着,便走向前,反手一把揽住她的腰肢,顺势抱起来用力扔在床上。
“云景笙,你到底想怎么样?游戏已经结束了!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游戏结束?”他双手撑着床沿,硕大的身躯猛然压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睛,就好像流动的珍珠,波光闪耀。
“可以!不过我要你答应做我的女人!”
她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一把将他推开,“你疯了么?欣欣要怎么办?”
说完,便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欲再次起身。
“你走啊,反正我正缺一个借口打发夏家。”他嘴角带着轻佻的笑,慢悠悠的说着,见她走到一半的身子又缩了回来,他更加得意的笑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然后看着她,说道:“我告诉你,不会有婚礼,不会有订婚宴,什么都不可能会有,只要你敢走出这房间一步!”
她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我想要的,你不给我,那么,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争取!”
她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心里仍是不安。
“云景笙,无论如何,你都不能伤害欣欣,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看着她那坚定的目光,他微微一笑,直起身子转头看着窗外,双手随意的滑进口袋里。
好像是宣誓一般的,笃定的语气,他说:“只要你不离开我,任何人都不会受到伤害。”
反言之,只要她离开,他就会伤害任何人。
是这个意思么?
她冷笑一声,无力的看着他,“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明明知道夏家不仅仅只是想和你云家联姻那么简单。”
他微微一笑,侧头看着她,“夏家想要澳洲的项目,这个我自然知道,至于我想不想给他,就要看你的了。”
她低头仔细的想了一下。
“好,我答应你,希望你说到做到!”
他唇角一勾,“至少在订婚宴前,你是我的!”
说完,便抄起沙发上的外套,潇洒的扔到她手里。
“走,今天事情很多。”
骆玉钏身体还有些虚弱,踩到地上产生了一秒钟的眩晕,不想被他嘲笑,她咬了咬牙,快速的追了上去。
“哎……等一下!”她在身后叫了一声。
他回过头,有点不悦的皱眉,“反悔了?”
撇了撇嘴,她说:“按理来说,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完全没有必要跟你约会!”
他说:“我已经安排好了,这几天不用上班。”
然后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揽过她的肩膀,大步朝电梯走去。
她不禁泛起狐疑,什么叫他已经安排好了?这一切居然是他事先安排过的么?
所以,一开始是带着计划来和她谈交易的么?
他怎么就知道自己一定会答应,是他太过自信,还是他早已对她的脾性拿捏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