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没想到他不仅不怕,反而无所谓的笑了起来,“我只不过是和美女搭个讪而已,看你紧张的,莫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了?”说完便更加傲娇的笑了起来。
“敢打歪主意,你就死定了!”他沉着声音警告,然后转身看着骆玉钏,轻声说:“我们回去。”
“好。”她连连点头,眼前这个充满魅惑的男人,已经让她早就没有了吃饭的心思,如果再不离开,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说完便牵着她的手,朝门口走了过去,这时,莫子谦妖娆蛊惑的声音又从身后传了过来。
“阿景,你可要好好珍惜这为数不多的日子,往后可就没那么太平了。”
听见他的话,走到门口的两人同时停住,骆玉钏一脸奇怪的回头看他,然而,莫子谦依旧带着他具有标志性的魅笑,手杵着下巴安静的坐在那里,她似乎从那明澈的眸子里,看出了几丝先知的意味。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抬起头,问云景笙。
“别理他,回去吧。”说着便拉着她的手,阔步走了出去。
骆玉钏好像在他沉静的面色里,也看到了一些慌张,难道他知道莫子谦那句话的意思,到底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而莫子谦的话又隐射了什么含义?
虽然她心里一直存在这些疑问,可是,一路上云景笙都阴沉着一张脸,似乎刚才发生的事也影响了他的心情,骆玉钏安静的开着车,也不开口询问,心想着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
回到了医院,樊宁和安易翎等人都一起出现在了病房里,看到两人安然无恙的回来,樊宁倒是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身为安诚医院院长和骆玉钏主治医师的安易翎却不肯轻易罢休。
“骆玉钏,你不把自己折腾够本,觉得对不起我的医术是不是?”
她一脸尴尬的看着安易翎,早知道回来会受到批评,没想到,却是安易翎亲自在此等着他们回来。
安易翎见她不说话,走过去,一把扯开她搀着云景笙的胳膊,打算将她直接拉走。
这时,一直站在边上沉默不语的云景笙,倒是突然伸出手拦住了他,“麻烦安先生客气一点。”
“我是她的主治医师,至少我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她的健康有益,请云总照顾好自己就行了。”说完就直接将她拖回了病房。
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那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恐怖了,樊宁看着,也是一阵别扭,赶紧上前将他拉了回来。
“你行了啊,今天给人家医院造成了那么大的动乱,他没找你麻烦就不错了,就当把阿玉借他几分钟得了,反正不被他拉走,这查房时间也要到了,迟早还是要走的。”
他沉默着,安静的坐回床边,虽然看上去就像很认真的在听樊宁说话,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的心里,真正在意的却莫子谦刚才的话,根本无暇顾及眼前的人。
樊宁看着他一副很受教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他又说:“总之,以后无论你要什么,只要是这个世界上有的,我想方设法一定给你弄进来,但是,请你老人家就安分点乖乖待着这里,少给我惹些麻烦成么?”
这时,床上的人却满不在乎的瞥了他一眼,抬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薄唇轻启:“少废话,滚吧。”
“你……”对于他这样傲慢无礼的行为,樊宁真是气急了,鼓着腮帮子,不服气的对他:“不信你就给我等着,你要再不听话,小爷就拿根绳子将你也捆在这床上。”
云景笙无所谓的笑了笑,“拭目以待!”说着,又摆了摆手,示意樊宁快滚。
“云景笙,你……”樊宁顿时气结,哼了一声,他小声嘀咕着:“小爷才懒得管你,死了还一了百了!”樊宁负气而走,甩着手头也不回的拉开门离开了病房。
而此时此刻,被安易翎强行拉走的骆玉钏正温顺的坐在椅子上,忐忑不安的眼看着安易翎替自己检查身体。
虽然,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然而,安易翎就是不依不挠的一定替她从头到尾检查一遍,他才安心。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腿上的纱布拆开,确定伤口没有异常才又重新换好药包扎起来。
他一边擦着药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他带你去了什么有趣的地方,你那么晚都不舍得回来?”
骆玉钏说:“也没去哪里,合家院子吃了一顿饭。”
“合家院子?”安易翎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她,“有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人?”
“你也认识莫子谦?”骆玉钏突然就想到了那个男人,一脸诧异的看着安易翎。
他不说话,低下头继续替她包扎伤口,说:“以后离他远点。”叹息一声,他又说:“他说的话,你不要当真,做好自己就行。”
骆玉钏点点头,虽然心里依旧充满困惑,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关于莫子谦,安易翎和云景笙都刻意隐瞒,她也就聪明的不再询问。
第二天,云景笙醒来的时候,就看见骆玉钏左手拿着剪刀,右手握着止血钳,站在床边看着他,一副没安好心的样子。
锐利的黑眸缓缓眯起,警惕的看着她。
“要做什么?”他沉着声音问。
她赶紧收起手上的利器,放到身后的推车里,冷静的回答:“今天的康复治疗要把石膏拆掉,刚才护工来的时候你还没醒,所以我自告奋勇了。”
云景笙立马就回忆起前不久,她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拿着剪刀不顾他的伤口横冲直撞的样子,已经根深蒂固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明明就不是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非要强出头的去做,他是怕到最后不仅没有解决问题,反而弄得他到处是伤,虽然骆玉钏有时候是挺心灵手巧的,但是这样的技术活,他还是一百个不放心。
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碰自己。
一双黑眸突然间阴沉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他说:“给你一分钟,去叫医生来。”
看出了他的不情愿,她抿着嘴,“医生很忙,早上就交待过,这件事可以自己做的,拆个纱布而已,很快就结束了。”
说着,就拿着工具,伸出手来打算扯开被子。
他赶紧伸手压住,“我说,叫医生来!”
可是,她已经快速的从另一头,直接将被子掀了起来,“你就别耽误时间了,做康复治疗是按小时来算的,你要是迟到了后面的人就顶上去了,那又得重新排队,下次安排到你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说着,就当真下了剪刀,他想躲,可是却被她紧紧的抓着腿,动都动不了,只能就这样忍着,让她瞎折腾。
“你别乱动,否则拆错了插到你我可不负责的。”她一边战战兢兢的剪着,一边对他说。
他满脸不信任的看着她颤抖的双手,忍不住提醒道:“你看清楚了再下剪刀!”
她点点头,回答着他的话,“我知道,你小点声,吓到我就容易出错。”本来还信心满满的,现在看他连自己感染了他的紧张,感觉手上的钳子都不听话了。
看着那锋利的剪刀和钳子,在她手上那么不灵活的运用着,他真的是冷汗都快急出来了。
“你看清楚点,骆玉钏!”他看得浑身毛骨悚然,忍不住又在一旁嘀咕。
“说了让你小点声,我本来还不紧张呢,现在被你弄得都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了……”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他不满的抱怨。
“不知道就停下,去叫医生来!”
“马上就结束了,不用叫医生,你别再捣乱了,我现在手可哆嗦呢。”
云景笙瞬间无语,脸一黑,低声呵斥,“你给我停下!”
这一吼不要紧,第一次面对这么巨大的考验,骆玉钏本来就如履薄冰,被他这么一刺激,手一哆嗦,剪刀直接就“咔擦”了下去,不过还好,刚才还担心的地方,现在终于剪开了,虽然让病号吃了些苦头。
“呃……嘶”他痛得倒吸一口凉气,“骆玉钏,你故意的是么?”
她立马直起身子,抱歉的安抚着他,“可以了,可以了,马上就好了,你再忍一忍。”
说着又不顾他的感受,低头认真的捣鼓了起来,云景笙看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要不是脸上那些担心和紧张的表情,换作别人,早就被他扔出去了。
终于解决拆完了腿上的束缚,看着刚刚被自己碰到的伤口,她尴尬的笑了笑,“再忍五分钟,用纱布把伤口包好就可以了。”
他只是一脸阴沉的瞪着她,默不作声的用眼神给她再错一次你就死定了的警告。
她意会的点了点头,讪笑着跑到一边拿来了纱布,又小心翼翼的替他把伤口包起来。
有了刚才那么惊险的实战经验,似乎现在的操作变得简单又轻松,她迅速的替他把伤口消完毒,动作熟练讲究的开始包扎。
他瞪大眼睛看着似乎也没有刚才的惶恐,悬着的心渐渐放松了下去。
“小心点!”嘴上却还是不肯饶她!
她一脸真诚的点了点头,忙应着:“我知道,别担心,不会再出错了。”
她动作迅速敏捷的替他包着伤口,围着伤到的地方左一层右一层的包了好几遍,才放心的在侧面打了个结。
然后,她直起身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大功告成,我都可以转行学护理了。”
他面无表情的瞪了她一眼,抬着那条坏掉的腿转身下床,一蹦一跳的到卫生间洗漱。
看着他一脸不开心的模样,她无所谓的撇撇嘴,收拾好杂乱无章的现场,推着车又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
对里面的人说:“你先洗漱,我把东西还回去马上就回来。”
然而,里面除了一阵水流哗哗的声音,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看来,还在闹别扭呢,骆玉钏无奈的叹息一声,转身推着车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