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桥北分局刑侦科孙科长到袁振山家出警,只能确认确实有贼入室,却找不到一顶点儿蛛丝马迹。现场有诸多疑点,颇令人费解。
后来,孙科长突然联想到光明街派出所的汪科长,才心中豁然开朗。如果是汪所长去袁家找那个密码箱,这不是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吗?
孙科长回到办公室,就给汪所长打电话,说:“老汪吗?昨晚发生一起盗窃案,很可能和昨天上午麻醉你的案件有关联,请你马上过来一下,有些情况需要当面交流。"
“好的,好的!昨晚我值夜班,刚巡逻回来,八点才能交班下岗。这样吧,我抓紧时间睡一觉,下午两点我准时赶到你们刑侦科那儿。"
“你最好现在就过来一下,有些情况急切向你了解,就辛苦一趟吧!"
十几分钟后,汪所长来到分局刑侦科。孙科长请他坐下后,端茶递烟,很是热情。
汪所长却一头雾水,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急切地问:“有什么情况需要找我来说明?”
孙科长向他介绍:昨天中午袁振山被拘,昨晚他儿子接到奇怪电话,在离家二十多分钟时间里,家里遭窃贼入侵,既没开保险箱劫财,在迷倒新婚不久的王兰珍后也没有劫色,却把床底柜翻了个底朝天。这个贼有极好的反侦察手段,若不是专门学过痕迹学,很难不留下一点痕迹。孙科长说想请汪所长分析判断一下。
汪所长不满地说:“在我辖区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想起我们派出所?当初为什么不通知我们一声?"
“因为袁振山昨天中午被拘留在这里,当晚他家遭窃,警务台转来报警后,我们自然得马上赶去。后来的情况似乎表明,你老汪应该有所迴避,所以就没通知你们派出所。这样做,对你我都好。"
“请孙科长把话说明白,为什么我应该迴避?"
“这个窃贼决不是一般的毛贼,肯定学习研究过痕迹学系统知识,没留下一点儿破案线索,干得非常专业。可是他不开保险柜,却把床铺翻得乱七八糟。袁家说没丢失任何东西。这些情况都不合常理。如果,如果,假设这个人就是你的话。一切答案就都有了。"
“孙科长玩笑开得太大了,我佩服你想象丰富,比精神病患者更有幻想能力!"
孙科长说:“别急,听我给你说。假如是你,很可能你能为袁振山办事,袁振山携重金登门求助。你收礼后没立即实现诺言。所以他又返回把密码箱提走。你晚上便奔着密码箱去了。你拿走密码箱,自然我们在袁家就看不见它了。而袁家也不愿暴露密码箱的事,所以坚称没丢东西。"
“我就奇怪,你有这么好的想像能力,当初干吗不去当作家!真让你屈才了!"
“咱们只是假设。所以,才请你来。你得把昨晚的行踪说清楚。"
“好!既是孙科长怀疑并提出要求,我怎敢不如实交待?昨晚是我带班,十一点,带三个人,有高毛旦,胡杨林和仇兵海,开警车在辖区巡逻一圈;深夜三点,我带了高毛蛋,杨开复和任喜财,又开警车在辖区巡逻一遍。其余时间,我们都在派出所值班室待命。昨晚,我们任何人都没有离开派出所单独行动。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核实。估计他们都还没下班。"
“核实?没这个必要。既是老汪说明白了,我还能不相信吗?现在的关键问题是那个密码箱的去向!"
“你可以那样想,但我不那样看。我认为,关键是半夜里袁世君接的那个神秘电话。会不会和昨天上午冒充袁振山打电话的是一个人?如果是,这个人大概是误把袁振山的西洋参药酒包装箱当成了密码箱。并且这个人了解袁家家庭成员情况,并且是惯愉。"
“对,你说得有道理!可是他怎么冒用袁振山手机号和二院值班室电话号码呢……啊,我明白了,用伪基站,用伪基站就能做到,还可以对袁振山窃听。"
“那还不把袁振山给放了?!"
“我还一直没顾得着对他询问呢。"
“问什么问?还问密码箱的事?我不跟你说了吗,那是咱们常山市龙州县制酒厂产的西洋参药酒,大概也就是二百多块钱一箱,一箱也就装两瓶酒。值得小题大作吗?怪不得老百姓说咱们‘警察眼里没好人’!"
“就依老汪说的办——米志秀,把隔壁那个袁振山放开,让他回家!"
从昨天后半夜开始,刑侦科孙科长的所有通话和说话声,都在天狼星的监听之中。
他将监听内容告诉智多星后,智多星说:“下一步公安局技术科必定抓紧对伪基站监测跟踪,咱们在这一个月内绝对不能再开机了,销声匿迹,叫公安局瞎忙活去吧。"
过了一会儿,智多星又说:“咱们今天晚上再去光顾姓汪的家里,打开他家的保险柜看看,把他家的床柜也弄个底朝天,但是不要再动用多功能手机。咱们这次的主要目的是迷惑警方视线,故意给他们添乱。"
今天是正月十三,黄飞虎他们在晚上十二点后,便将天狼星的捷达车换上假车牌,他们三人也都带了灰色夜行衣和必要的装备,早早潜入光明小区一个僻静处,熄灯熄火后,就等在车里。小区里一多半人家都有小车,所以,天狼星的捷达车在这里并不显眼,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深夜一点多后,他们将车转移到六号楼下,看到十六层最东头汪所长家黑着灯,整个楼内近百户人家也没两三户开灯的。
三人穿戴好后,先到楼门口拉了本单元十六层以下各户电闸,然后乘电梯到十六层,来到1601室门口,智多星施展开锁技术,打开防盗门。里面用一条铁链拴住门扇和门框,门扇只能开半寸多宽,白虎星拿出钢丝钳,用力掐断铁链。
三人进门后,智多星和白虎星到阳面卧室,所长夫人在呼呼大睡。再看保险柜,上面是用了电子密码锁。蓝色屏幕上有一排数字按钮,他们还是首次遇到这种保险锁。
智多星用迷幻药在女人额头一抹,然后推醒她,问她什么就回答什么,让她干啥她就干啥……
天狼星到阴面卧室,见床头上方墙上挂着一个精心制作的结婚照,一看就知道,这不是所长儿子,就是所长女儿的卧室。不知什么原因,小两口都不在。天狼星在小卧室翻不出什么值钱东西,就把床上铺盖扯开,掀开床柜盖板,把里面被褥都扔到外面,竟发现里面一个手提包中有一把手枪和一盒子弹,里边还有几样珠宝,他顾不上细看,便提走手提包。
天狼星来到阳面卧室,那个傻呵呵的所长夫人正在用电子卡片刚打开保险柜,应智多星要求,将里面所有东西装入一个塑料编织袋。
智多星问她,床柜里面藏了什么值钱的东西?傻夫人说:“除了床上用品,还有六十万现金。"
白虎星将所长夫人拉到洗手间,对她说:“就在这儿呆着,别乱走动!"
三人扯下床上铺盖,掀开床柜盖板,将里面东西都拿出扔在地板上,果然发现了一个帆布提包,里面是六捆崭新的人民币。还有个牛皮纸包儿。他们顾不上细看,拉上拉锁准备撤退。
临走前,他们作了必要的善后工作以销踪灭迹,又把所长夫人叫过来,给她倒了满满一茶缸热水,递给她两粒解药,告诉她:“你先把地板墩一遍,等水凉温了以后,将这两粒小药丸吃下去。"
天狼星将小提包放进大提包里,外边又裹了个床单,挟在腋下,出门进电梯下楼去了。
按以往惯例,先开车出市,在僻静处换下夜行衣及藏好作案用品,换上真车牌,绕城半圈,返回绿林仓库。检点所获,计有:
现金六十一万三千多元;
金银首饰若干,估价十万元上下;
五四式手枪一把,子弹两盒,每盒装五十粒;
各种证件,存折,银行卡等;
笔记本一个,里面记载了来往礼账,家人出生年月日时,先辈忌日。
还详记了每张大额存款日期、数量、存期、密码等信息,存款总数共十八万。
还有保险柜电子锁手动按钮密码信息。
白虎星惊叹说:“这个笨蛋,一点经济头脑都没有,把六十万现金存银行,一年利息就是两万多啊!放在家里多不安全呀!"
智多星说:“你说错了,这个所长精得很呢,银行存款多了,万一被双规时,瞒都瞒不住。又没法说出合理收入来源。所以,有的贪官们,就存现金。为了保值,有时也购买金条,股票,房产或作其它投资。"
再看笔记本,里边有三张银行卡的取款密码及当初存款数量。接下来是亲友通讯录,工作通讯录。
天狼星说:“快!抓紧时间,咱们开车到各银行自动柜员机上,把卡里边的钱取出来,晚了,怕来不及了!"
智多星说:“算了吧,总共也不到十万元,别冒险了。你不想想,每个自动柜员机上都有电子眼,即便你有意不留下面部影像,但是已留下取款时间。根据这个时间段,查看门口和各路口的监控视频,都会留下咱们的身影和车牌号。公安人员根据身高,体态,走路姿势特点,有可能会追踪到咱们。"
欲知三人如何处理赃物及汪所长发现失窃后如何反应,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