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普一愣,从没见过靳言堂如此开心的模样,不禁问道:“陛下,莫非是关于宸妃娘娘的?”
靳言堂唇角轻扬,吩咐道:“不错,只是这消息暂时不能外露,你也不必多问。”
闻言,福普连忙点头:“是是是,奴才断然不敢多问,只是自从宸妃娘娘离开皇宫后,陛下还是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奴才心里也替陛下高兴。”
靳言堂对他挥了挥手,“行了,去准备轿撵到熙梦宫里去吧。”
“是,陛下。”
福普恭敬应着,往门口而去。
门外,福庆喜皱了皱眉,将两人的动静听在了耳朵里。
奈何靳言堂实在是太过警惕,根本就不说是什么事情,以至于他什么也没打探到,只得老老实实守在门口,等靳言堂出来。
“哗!”
福普推门而出,见福庆喜守在这,脸上没有丝毫的诧异之色,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哟,福公公,有段日子没见,你怎么守在这御书房门口?”
福庆喜不为所动,垂眸看着他,淡淡的道:“嘉妃娘娘在熙梦宫久侯陛下多时,奴才便来这接陛下去熙梦宫。”
福普笑了笑,道:“正好,陛下要去熙梦宫,福公公就跟洒家一块儿去准备轿撵吧。”
他说着,向走廊左边走去,福庆喜不动声色的抬眸看了一眼逐渐消失在夜空的鸽子,眼里闪过一抹深意。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便跟着福普去了后面找轿撵来。
戊时,熙梦宫。
寝宫里,赵可涵正拉了屏风沐浴更衣,馨蕊带着两个宫婢在屏风后侍奉她,却见书画走了进来:
“奴婢参见娘娘,启禀娘娘,奴婢有要事禀报。”
屏风上倒映出赵可涵的影子,赵可涵轻扶着木盆边沿,淡淡道:“什么事,说吧。”
书画低头,抿了抿唇,“回禀娘娘,奴婢安排在尼姑庵对付尚珂兰的人,已经五日没有传消息过来了,恐怕那人已经凶多吉少。”
闻言,赵可涵皱了皱眉,“终究不是自己的人,用起来还是不够趁手,你继续在庙里派人对付尚珂兰,这次出手快些,她一日不死,本宫便不能心安。”
书画顿了一下,疑惑问道:“娘娘,为何不让奴婢派杀手过去?”
此话一出,屏风后,赵可涵不耐烦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姑姑让本宫小心行事,陛下已经派人盯着她了,本宫怎么敢落下什么把柄在陛下手里?书画,你最近的话越来越多了啊!”
此话一出,书画顿时双眸大睁,匆忙跪在地上,对着屏风磕头道:“奴婢不敢,是奴婢逾越,请娘娘恕罪!”
她说着,身子微微颤抖着,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冷汗。
这时,门外传来内侍通报声:“陛下驾到!”
闻言,屏风后,赵可涵对书画冷冷的说道:“念在你为本宫办过不少事情的份上,这次本宫就饶了你,下次你若再敢多嘴,本宫就割了你的舌头!”
书画吞了口唾沫,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连忙对赵可涵磕着头,“谢娘娘饶命!谢娘娘饶命!”
赵可涵不耐烦的道:“还不快滚!”
书画浑身颤抖了一下,匆匆点头:“是,奴婢告退。”去听书网
说着,她便退了出去。
而赵可涵也起身换了身衣服,出去迎接靳言堂。
靳言堂刚进来,目光便落在赵可涵身上,片刻后,他才抬眸看向赵可涵道:“涵儿,有没有用晚膳?”
赵可涵笑容甜美的迎上来,并扶着他坐下,“陛下,臣妾一直在等您过来,臣妾喜欢和陛下一起用膳。”
一旁,福普见状,便躬身低头道:“陛下,娘娘,奴才这就去御膳房传膳。”
赵可涵淡淡瞥了福普一眼,而后对他旁边的福庆喜道:“不劳烦福总管,还是让福公公去吧。”
福庆喜低头恭敬道:“是,娘娘。”
说着,福庆喜转身退下。
而福普神色如常,安静的退了回去。
靳言堂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道:“有什么事让福普去做就好了。”
赵可涵害羞道:“陛下,福总管在您身边伺候了这么久,臣妾哪敢劳烦福总管办事?对了,陛下,明日去春狩,臣妾都打点好行装了,陛下,您明日打算穿哪件衣服?臣妾让教司坊的人准备一下。”
靳言堂声音低沉道:“爱妃不必操劳,这些事情朕会让福普安排好的。”
一旁,福普对赵可涵恭敬点了点头。
赵可涵眼里顿时闪过一抹戾气:福普福普,又是这个福普,看来必须除掉这个家伙,才能让陛下彻底依赖她!
但面上,赵可涵并未显出什么异样的情绪,只对靳言堂道:“陛下,福总管毕竟上了年岁,依臣妾看,这宫中还是需要提拔一些新人接替福总管的位置才是。”
靳言堂神色不变,只勾唇一笑,抚摸着她的下颚,缓缓说道:“涵儿,依你之见,朕应该怎么安置福普才好?毕竟他跟了朕这么多年。”
赵可涵眸中闪过一抹喜色,而后对靳言堂道:“辛者库那边的总管位置正好空缺,活又轻松,依臣妾看,福总管去那里正合适,福总管,你觉得呢?”
她说着,目光落到福普身上。
福普笑了笑,躬身道:“一切还请陛下和娘娘做主。”
靳言堂摇了摇头,道:“那地方太偏僻,离太医院也远,且福普身子骨硬朗,大抵还是能等个几年的。”
他说着,抬眸看了福普一眼,目光似乎是在打量。
见靳言堂似乎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赵可涵便知道是自己操之过急了,现在还不能对福普操之过急,以免让靳言堂对自己反感。
于是,赵可涵微微僵硬的笑容又恢复过来,只见她对靳言堂笑道:“还是陛下思虑周到,既然如此,那臣妾便不为福总管操心了,若有得罪之处,还请福总管恕罪。”
福普忙低头,恭敬道:“娘娘客气了,奴才不还得多谢娘娘替奴才着想的好意才是。”
寝宫里,气氛看似祥和,实则暗流汹涌。
这时,福庆喜带着两个宫婢走了进来,恭敬行礼道:“陛下,娘娘,容奴才为二位摆膳。”
寝宫里的八仙桌没有偏殿里放着的大,却也能容下许多菜式。
待福庆喜说完,赵可涵便对他挥了挥手。
福庆喜一一呈上饭菜,靳言堂眸光微闪,抬手将桌边的茶端给赵可涵道:“涵儿,先喝口茶吧。”
赵可涵没有多想,点头接过,但不知怎么的,那茶杯忽然一倒,茶水全撒在了赵可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