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灵机一动,献策道:“娘娘,长公主初到京城不久,想必有很多事情忙碌,不如您在江湖上请个杀手去办这事,如此一来,尚珂兰死后,陛下就算查也查不到娘娘头上!”
闻言,赵可涵双眸微闪,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后,便道:“好,算你聪明了一回,暂时就这么办,福庆喜呢?”
最近老是看不见福庆喜的人,赵可涵便问了一句他的行踪。
书画恭敬道:“回娘娘话,福公公最近在疏通熙梦宫和外宫的关系。”
赵可涵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本宫让小环复原的身份令牌,她处理的怎么样了?”
书画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恭敬呈给她道:“启禀娘娘,令牌已经完全被复原了。”
赵可涵双眸一喜,拿过这令牌左右看了看,细细打量一番后,确定了它是真货,便对书画说道:“做的很好,这簪子赏你了。”
说着,赵可涵从妆奁里随手拿了一颗东珠缠丝雕花金钗给她,这钗做工精致,放在市面上少说也值个七八百两银子!
书画接过这钗子,眼里的激动之色毫不掩饰,欢喜的说道:“奴婢谢娘娘赏赐!”
话音刚落,却听头上传来赵可涵的吩咐:“你把这令牌交给本宫的姑姑,她知道该怎么做。”
“是,娘娘。”
书画接过她递来的令牌,转身离开了这里。
赵可涵亦重新将目光转移到梳妆镜上,幽幽的梳着头发,眼里又恢复了平静。
但仔细看,还能看出来她眼底的怨恨之意。
尚珂兰,你敢跟我抢靳哥哥,我就要你不得好死!
就在这时,馨蕊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只见她将热水放下后,替赵可涵拧了帕子,恭敬递给她道:“娘娘,这是按您的吩咐,用山泉水烧的热水。”
赵可涵点了点头,神色淡淡的起身接过了她手里的帕子。
刚擦了擦脸,就见馨蕊眼神犹豫,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于是,赵可涵将帕子扔回盆里,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想说吗?”
馨蕊忙低下头,恭敬的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听到外面的人在说,昨夜冷宫失火,清秋院都被烧成灰了!奴婢想着,这事情要不要跟娘娘您禀报……”
赵可涵皱眉看了她一眼,道:“这么点小事也来告诉本宫?本宫问你,那冷宫里可有谁被烧死了?”
馨蕊脸色羞红,忙摇摇头,道:“这倒没有,不过奴婢听说,被打入冷宫的华妃娘娘趁乱跑了出来,在去御书房的路上被截下来了,如今又被关了回去。”
陛下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御书房和内阁,这华妃,对陛下还真是不死心啊!
赵可涵轻蔑一笑,道:“真是不自量力,就凭她还想去找陛下求宠?算了,你送一碗毒药过去,就说是陛下送的,你看她会不会喝。”
馨蕊眼皮跳了跳,不敢反驳,只得应声说道:“是,娘娘。”
福庆喜曾跟她说过,不能反驳嘉妃娘娘的意思,任何跟嘉妃娘娘作对的,通通都活不长久,就连宸妃都是如此。
此时,皇宫东门。
尚珂兰穿着一身灰色立领小袄常服,乌黑的长发高高挽成一个发髻,头上只戴着一根碧玉银簪。中国库
马车停在宫外等着她,福普站在宫门内,苦口婆心的劝道:“娘娘,您要走就趁早吧,陛下他这会儿恐怕还没下朝,来不及送您了。”
尚珂兰深深地看了一眼宫门内的广场和楼宇,随即对福普点了点头,柔声道:“福公公,多保重。”
话音一落,她便起身上了马车。
京城的尼姑庵最近的也得走十里路才能到,属于皇宫管辖的,则在四十里以外的庆云县。
从皇宫出发,算上沿途喂马和休息的时间,这马车得行驶两天才能到庆云县的尼姑庵里。
福普站在宫门内,目送尚珂兰离去,她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纤瘦单薄,仿佛这风再稍微大一点,尚珂兰就会消失在风中。
看了片刻,待马车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后,福普才收回目光,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而往宫内走去。
此时,御书房内。
一个穿着碧蓝色绣白色云纹袄衣的少年站在大殿中,恭敬的对靳言堂道:“陛下,云家堡已经查到那异军的动向,他们全都在往京城移动,留在西北、西南和东南之地的只是异军中最不重要的部分。”
这少年肤色苍白,眉目清秀,左眼角有一颗泪痣,使得他看起来多了几分诡魅。
而他正是靳言堂之前从云家堡请来的少主……云清。
云家堡在江湖上掌握着许多情报,自从云清父亲死后,云清就成了新一代少主。
靳言堂与云家交好,求助于云老太君,云老太君便带着云清毫不犹豫的来了京城。
听了云清的话后,靳言堂拍了拍他的肩头,道:“这些日子多谢你了,云家堡对朝廷的恩情,朝廷定会铭记于心。”
云清眼神闪烁了一下,抬眸看向他道:“陛下,听说你把宸妃姐姐赶去了尼姑庵?”
靳言堂看着这少年,他眼神清澈,似乎没有别的心思。
但靳言堂移开目光,“她去庙里清修,总比待在皇宫被人迫害为好。”
说着,他顿了一下,才仰起头,略微失神的道:“说到底,还是朕欠了她。”
他对她许下的承诺,终究没有做到。
闻言,云清摇了摇头,声音干净清润的说道:“陛下,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不必太难过。”
意外的,沉闷的心因为这句话微微轻松了一点。
靳言堂对他笑了笑,道:“你说的对,没想到朕还没有你看的开。”
云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后对靳言堂拱手作揖道:“陛下,那草民先告退了。”
点了点头,靳言堂便目送云清退了下去。
可云清走后,他脸上的笑容就渐渐沉了下去。
靳言堂回到龙椅上坐下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云清看起来似乎单纯善良,可为何,他总觉得看不透这人?
靳言堂眸色渐深,但他没再多想,转而将注意力放在兵部尚书刚递上来的奏折上。
王大人出兵西南平定异军,奏折上写到,异军似乎已经离开西南,不知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