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又恭敬行礼,说道:“多谢陛下关怀。”
“朕记得太医院新进了一批补品,你若有需要,随时可以去取,至于你脸上的巴掌印,朕稍后让福普送一瓶雪莲玉肤膏给你。”
靳言堂对赵可涵交代着,余光瞥见太后的脸色好了很多,便不再多留,道:“朕还有事情要办,先走一步。”
话音一落,他对太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慈宁宫。
待他走后,赵可汐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赵可涵,道:“姐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陛下对宸妃以外的女人上心呢!”
赵可涵却意外的平静。
她捂着刚刚被尚珂兰打红的脸,对太后行礼告退:“太后娘娘,那臣妾也不打扰您用膳的时间了,臣妾告退。”
太后心疼的握着她的手道:“好,好,你快些回去歇着吧。”
赵可汐也对太后行礼告退,而后与赵可涵一同离开了慈宁宫。
此时,尚珂兰已经回到了养心殿内。
寝宫中,尚珂兰褪去大氅,换了身常服后,卸去了头上沉重的华丽的金步摇,转而穿着一身淡紫色衣裙坐在书案前写着书,玉柳则侍奉在她身侧,给她磨墨。
不知道她书上写了什么内容,玉柳也没问。
只是她想起刚才的事情,仍旧有些心有余悸。
若不是陛下护着宸妃娘娘,只怕宸妃娘娘这会儿早就被太后降罪了吧?
想着,玉柳心里又有这样疑惑起来。
“玉柳,墨洒了。”
忽然,尚珂兰淡淡的出声提醒着她。
玉柳忙回过神来,顿时不敢分心,好在尚珂兰也没有继续追问,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书案前的紫衣女子冷淡如空谷幽兰,深邃平静的眸中又带着几分神秘,与以往心性平和的宸妃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差距。
可她今日早上的行为却彻底震住了那些不老实的后妃,也算是彻底和嘉妃、晨昭仪两人撕破了脸。
玉柳偷偷看了她一眼后,便收回目光,恭敬的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
赵可涵与赵可汐从慈宁宫走出来后,两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宫中。
熙梦宫,寝宫内。
屋子里是烧着无烟的银丝碳的,所以并不冷,一进来,馨蕊就为赵可涵脱下了身上的大氅,随后扶着她在美人榻上坐下。
而赵可涵躺在美人榻中时,神色平静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只是她的眼神有些空洞,似乎透过什么回忆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直到馨蕊连叫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赵可涵蹙眉看向她:“怎么了?”
馨蕊忙恭敬的答道:“娘娘,快到午时了,御膳房的人送来了午膳,还有,刚刚福总管派一个小丫头送了雪莲玉肤膏过来。”
没想到这福普办事还挺快。
赵可涵回过神来,对她挥了挥手,道:“本宫知道了,你觉得陛下待本宫如何?”为尊书院
害怕自己答错,馨蕊便捡着好话说。
“陛下待嘉妃娘娘虽然不如宸妃娘娘那般,可是陛下心里始终是记着娘娘的,不然也不会关心嘉妃娘娘了。”
听了馨蕊的话,赵可涵勾唇一笑,继而看向她道:“你说的对,陛下心里是有本宫的,但这点关心还不够,本宫要陛下全部的宠爱!”
说着,她眸光微闪,又道:“看来陛下果真是吃软不吃硬的人,母后说的对没有哪个男人对柔弱可怜的女人会不动情,这招苦肉计,看来是让本宫用对了。”
她说着,馨蕊也松了口气,继而剥了一个鸡蛋给赵可涵,恭敬道:“娘,娘奴婢给您敷一下脸吧。”
这脸上的红印子没个两天是消不下去的。
馨蕊刚要有所动作,赵可涵却伸手拦住她,勾唇一笑,道:“不了,就让这印子在本宫脸上留着。”
话音一落,她眸中闪过一抹亮光。
陛下若见了这掌印,往后定然会更加怜惜她的,宸妃,这都是你自找的,你若乖乖死在悬崖下多好?陛下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她是前朝公主,她本就该受到天下最尊贵之人的宠爱,况且她本来就喜欢靳言堂,她绝对不会把靳言堂拱手让人!
馨蕊看着这样的赵可涵,一时间闭了嘴不敢再说话。
赵可涵淡淡看了她一眼,道:“去把福庆喜给本宫叫过来,这里就没你的事了。”
真是蠢笨如猪的丫头,连当初的白芍和红袖都比不上。
不过说起红袖来,赵可涵心里还有些怀念。若非宸妃那个贱人,她的红袖怎么会死呢?
馨蕊忙放下手中鸡蛋,恭敬行礼道:“是,娘娘!”
话音一落,她便恭敬退了出去。
不多时,福庆喜随馨蕊走了进来。
“奴才参见娘娘,娘娘吉祥。”
赵可涵对他抬了抬手,待馨蕊退下去后,她才看向福庆喜道:“本宫这边在陛下面前铺垫的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才对晨昭仪动手?”
赵可汐这种没用的棋子,就应该榨干她身上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福庆喜红唇齿白,狭长阴柔的眸中露出一抹笑意,道:“这宫中杀人的方法很多,嘉妃娘娘想让晨昭仪怎么死,奴才就让她怎么死。”
闻言,赵可涵若有所思的看向福庆喜道:“那好,容本宫再想想,陛下可算是对本宫露出了怜惜之意,本宫必须抓住机会让陛下重视本宫才行!”
福庆喜低头道:“娘娘所言极是,奴才听闻陛下正为北疆之事烦恼,且陛下这两日时常出宫去城郊的善堂接济那些年幼的孤儿,娘娘若得空,亦可去善堂接济那些孩子。”
赵可涵自诩身份尊贵,最厌恶与那些穷人接触。
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道:“本宫为何要跟那些贱民一同相处……”
可话未说完,她就意识到了什么,蓦地看向福庆喜,双眸微眯:“你怎么知道陛下的行踪?”
福庆喜神色不变,依旧低着头恭敬的道:“奴才整日在皇宫里跑,自然也有机会在皇宫外跑。”
赵可涵闻言,顿时笑了起来:“好你个福庆喜,胆子真够大的,竟然连陛下也敢跟踪?”
福庆喜垂眸不语,待赵可涵笑够了,才听赵可涵道:“那你可知,陛下去城郊接济那些穷人是为了什么?”
靳言堂有一点跟她相同,便是他从来不会浪费宝贵的时间,去做些无聊的事情,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目的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