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修来求见左相,这左相却是有些不明就里的。
不过尚可霖道却对小厮道:“请他进来吧,父亲,这人我认识,是兰儿身边的太医,不过儿子听说他前段时间因为谋害妹妹,所以被陛下赶了出来。”
恐怕谁谋害谁还说不清楚呢!
左相闻言,便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了,所以带着尚夫人离开了这里。
翌日,皇宫。
尚珂兰已经从白芍身上得到了信息,便让人注意白芍。
晌午用膳的时候,栀子回来禀报道:“娘娘,有消息了,关于白芍的身世。”
寝宫里,尚珂兰从来不留外人伺候,因此一听栀子的话,便对这些婢女摆了摆手,待她们都出去后,栀子才继续说道:
“那白芍的是先帝时期战乱留下来的孤儿,家里无父无母,最怕死亡,也非常惧怕嘉妃。”
惧怕嘉妃?
要知道,嘉妃可是她的主子,一个奴才能惧怕主子,肯定是嘉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闻春身上的鞭伤历历在目,她绝对不会忘记。
尚珂兰不知不觉间握紧了自己的手,沉默了一会儿后,她眸光微闪,对栀子吩咐道:“本宫知道了,找个机会,将白芍不动声色的带来,别让熙梦宫的人知道。”
栀子不解,却依言道:“是,娘娘。”
就在这时,一个宫婢进来禀报道:“启禀娘娘,尚公子求见。”
尚公子?不就是大哥吗?
尚珂兰心里松了松,道:“请大哥进来吧。”
随后,她和栀子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止住了这个话题。
寝宫里充斥着一股药味儿,片刻后,一身蓝衣的尚可霖和一身青衣的李尘修走了进来。
这李尘修扮作小厮模样,看起来没什么值得让人注意的地方。
“臣参见宸妃娘娘!”
尚可霖进来后,就要给尚珂兰行礼,尚珂兰嗔了他一眼,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
看到李尘修,她确实是有一瞬间感到惊讶,但很快的,这惊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想必李尘修也是在宫外听到了什么消息才进来的吧。
栀子扶起尚可霖,尚可霖看了看尚珂兰,似乎在打量她,脸色带着关怀之色。
尚珂兰微微垂眸,道:“大哥,你怎么一直盯着兰儿?”
尚可霖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我来看看,我们左相府的千金小姐身体怎么样了,要是有谁惹你不高兴,你就跟大哥说,大哥帮你去教训他!”
栀子给他倒了杯茶,不禁无奈的道:“大公子,小姐能有什么事儿?您来看她,她就很高兴了,这段时间她不能回去左相府,就命人送了些东西回去,您和夫人收到了吗?”
说起来,左相回府后,尚珂兰还没回去拜会过呢。
几人说着话,尚珂兰却没有看李尘修一眼。
李尘修悄悄抬眸看着她,还是从她眼眸里看出了暗藏的悲伤,不禁有些诧异。搜搜
听说她身边死了个宫婢,不知道是谁的死亡,让她这么伤心?
即便对尚可霖笑着,她眼底那抹悲伤却是始终也抹不去的。
与尚可霖聊了几句后,尚珂兰才让栀子带他出去,等支开了尚可霖,寝宫里只剩下两人。
尚珂兰这才看向李尘修道:“李公子,你如今已经不是太医,本宫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可本宫没有办法为你翻供,宫中这等是非之地,你还是今早离开为妙。”
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确实是为李尘修着想。
李尘修嘴唇动了动,只眸光闪烁的看着她道:“听说你病重,已经很久没下过床榻了,我给你诊脉看看吧。”
尚珂兰轻笑一声,道:“本宫的病情自己知道,根本就没有病重,只不过宫中一些人希望看到本宫这个样子,以此来夺权而已,你不必担心。”
话是这么说,可脑海中的晕眩之感,却是怎么也没有停下来的。
见尚珂兰如此决绝,李尘修也不好再跟她犟着,便从袖子里拿出两个白色瓷瓶,缓和声音道:“这两个瓷瓶里,装着治疗各种疾病的特效药丸,我研制的多,成功的少,也只有这两瓶,你留着应急吧,若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应对,这药丸碾碎了外敷,也可以止血。”
“咻!”
一瞬间,尚珂兰瞳孔微缩,握紧了手里的被子。
如果……如果她能早点得到这两瓶药,那么闻春是否也就不会死了?
尚珂兰沉默了一会儿,才转过头去,问道:“这药,可以解毒吗?”
“普通的毒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但遇到剧毒,它只能延缓毒素扩散,让人活得时间长一点儿,给你更多机会寻找解药。”
李尘修细心的给尚珂兰解释着,末了,不等尚珂兰问,他便又补充了一句,只听他道:“如今我还在京城,如果有什么事,大可以联系内阁大学士的嫡女张如雪。”
张如雪?
尚珂兰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那日宫宴上的女子,印象中,她温婉内敛,一手琵琶弹的很是动听。
冥冥之中,尚珂兰觉得她和张如雪有一种缘分。
只是两人一个在宫内,一个在宫外,甚少有机会相聚。
收下李尘修的药丸后,尚珂兰又嘱咐了尚可霖和李尘修几句,让他们无事不要进宫,前朝和后宫不同,后宫里的阴谋诡计变化多端,稍有不慎就着了那些女人的道。
届时,吃亏的还是尚可霖。
尚可霖走时也留了一些银子给她,随后才离开了宫里。
此时,御书房中,靳言堂也得了尚可霖去探望宸妃的消息。
不过听完福普禀报后,靳言堂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说道:“宸妃若开心,她想做什么便随她吧。”
福普恭敬的道:“是,陛下,另外,还有一件事,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
靳言堂停笔,合上奏折,似乎处理完了朝政。
他抬眸,瞥了福普一眼,淡淡的道:“讲。”
“奴才已经查到,闻春姑娘消失之前,曾有人看到她在熙梦宫出现过,后来,她的尸体就出现在了娴雅宫,奴才怀疑,闻春的死或许跟熙梦宫的人脱不了关系。”
福普一五一十的跟靳言堂说着。
靳言堂不喜欢身边的人太聪明,可相反的,他也不喜欢身边的人笨到什么都不做。
听了福普的话,靳言堂沉默了片刻,随后才道:“你说,嘉妃一而再再而三的枉顾朕的意思,对宸妃不敬,究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