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侍郎,两人都知道他得靳言堂重用,对他自然是恭敬的。
向陈侍郎行礼后,福庆喜刚要说话,便被福普接过了话茬:“宸妃娘娘拖奴才给陛下送些糖水过来,陈侍郎这是要回去了?”
陈侍郎点了点头,和气的道:“那两位公公先忙,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他待人客气,话一说完,便离开了这里。
片刻后,靳言堂也换了身衣服,穿着低调的墨色锦衣走了出来。
他看向福普道:“不必了,朕要去慈宁宫一趟,你先回去跟宸妃娘娘说一声,朕晚些时候去看她。”
福普恭敬的低头应道:“是,奴才恭送陛下。”
福庆喜微微皱眉,随即笑着道:“陛下,嘉妃娘娘也做桂花糕,托奴才交给您呢!”
比贤惠,他可不会让嘉妃落在宸妃之下!
靳言堂却没有理他,而是向慈宁宫走去,并淡淡的道:“朕改日得空,自会去看望嘉妃。”
顿时,福庆喜不敢多言,老老实实跟在了靳言堂身后。
一抹暗芒从靳言堂眸中闪过,陈侍郎的话倒是给他提了个醒,他得去给太后打个预防针才是,不能再选妃了。
当初选妃只是他权宜之计,为了平衡朝中势力,如今朝堂已被他肃清,根本不用再做这等无用之举。
况且他有喜欢的人,何必再耽误那些女子的一生?
靳言堂心中思索着,却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慈宁宫中。
此时,天色将暮,京城,左相府。
一个大户人家丫鬟打扮的女子来到左相府大门前,敲了敲门后,不多时,守门的小厮将大门打开,询问她道:“请问姑娘敲门,有何贵干?”
这小厮瞧着面生,像是新来的。
栀子正要解释,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栀子?你怎么来了!”
紧接着,尚可霖快步走上前来,惊喜的握着她的手。
一旁,陈夜昙皱了皱眉,一把拍开他的手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在酒楼吃饭轻佻也就罢了,怎么对待熟人也这么轻浮?”
尚可霖收回手,吃痛的瞪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栀子不认识陈夜昙,但见这小公子唇红齿白,容颜如玉,便对他屈膝行礼,随后对尚可霖道:“大公子,实不相瞒,奴婢有事禀报。”
她神色凝重,不像是开玩笑。
顿时,尚可霖紧张的道:“是不是兰儿出了什么事?”
说着,他连忙带着栀子进了左相府。
书房中,陈夜昙双手负于身后,站在尚可霖身侧。
八仙桌前,尚可霖和栀子相对而坐。
只见栀子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给他,道:“大公子先别急,这是娘娘给您的家书回信。”
尚可霖拆开书信看了起来,陈夜昙将目光投向别处。
信上写着‘兰儿一切安好,娘与兄长勿念’,又嘱咐尚可霖照顾好母亲,讲了些日常琐碎之事,便没了。
待他放下书信,栀子才看向尚可霖道:“大公子,奴婢亲自送信过来,确实还有一事相报。”尺度文学
说着,她抬眸看了陈夜昙一眼,不知道此人可不可信。
尚可霖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道:“栀子放心,他叫陈夜昙,在蜀地的时候救了我一命,自己人。”
闻言,栀子这才点了点头,道:“中元节那日,娘娘被人推下水中,不知道被谁救了回来,幸亏当时救助及时,才让娘娘幸免于难……”
话还没说完,尚可霖脸色一变,怒道:“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对兰儿动手,真是活腻了!”
陈夜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了他脑门儿一个暴栗,道:“你听人家说完啊!怎么老是听话只听一半儿?”
栀子见两人模样默契,不禁笑了笑,接着道:“奴婢已经查到,是皇后娘娘的弟弟,王逸风推娘娘入水的。”
多亏那晚晓夏跟尚珂兰说话的时候说漏了嘴,让栀子从中查到了破绽,顺藤摸瓜,找出了王逸风此人。
尚可霖双眸微眯,眼里闪过一抹危险的气息:“王逸风?他如今在哪。”
栀子摇了摇头,道:“奴婢只知道他被皇后推荐,在皇宫里做了侍卫,似乎还是御林军里的一员。”
“侍卫?”
此话一出,陈夜昙眸光一凝。
只见她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向尚可霖道:“会不会跟刺杀你的侍卫是同一个人?皇后嫉妒你妹妹得宠,所以让她弟弟去杀你妹妹,然后又让她弟弟来解决你?”
只是无意中的一个猜测,陈夜昙却离真相很近了。
尚可霖摇了摇头,道:“这事不能妄下定论,我见过皇后一面,她瞧着挺和气的,也没有听兰儿提起过她针对娴雅宫。”
陈夜昙摇了摇头,放下手道:“那这就说不过去了,皇后的弟弟为什么要杀你妹妹?你又为什么被那个侍卫刺杀?”
听了陈夜昙的话,栀子不禁一愣,惊诧的看着尚可霖道:“大公子,您被人刺杀了?”
尚可霖笑呵呵的道:“哪有的事,我要是被人刺杀,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总之,你别管这事,也别在我妹妹面前乱嚼舌头根,不然休怪本公子娶了你!”
他说着,不怀好意的看向栀子。
栀子脸色一红,低下头去。
陈夜昙忍不住嫌弃的看向他道:“左相那么高风亮节的一个人,怎么生出你这么轻佻放荡的儿子?还好,你不是我哥,不然我迟早被你气死。”
尚可霖总是很容易就能带偏话题。
闻言,他也嫌弃的看了陈夜昙一眼,撇嘴道:“我才不收你这样的家伙做妹妹呢!”
陈夜昙脸色一变,不轻不重的踹了他一脚,道:“说什么呢?我可是男人!”
“嘶!”
尚可霖龇牙咧嘴的痛呼一声,栀子连忙起身扶着他道:“大公子,您没事吧?”
尚可霖嘿嘿一笑,转头看向她道:“还是栀子善解人意,总之,王逸风的事情就交给我,你先回去吧,记得给兰儿传个口信,就说我过几天去看她!”
“好,那奴婢也不久留了,大公子,陈公子,告辞。”
屈膝向两人行礼后,栀子转身离去。
陈夜昙看着她的背影,啧啧咂舌道:“不愧是宫里的丫头,这身段、这模样、这气质……”
尚可霖白了他一眼,坐回桌子前,倒了杯水喝,随后,他才不疾不徐的说道:“喂,你轻功不错,帮我去查查那个王逸风吧!”
陈夜昙瞥了他一眼,坐在他对面,懒散的道:“凭什么?”
尚可霖忽然凑近他,似笑非笑的道:“一千两银子,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