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知秋鉴定,李尘修炼制的这药丸确实拥有奇特的功效,是非常难得一见的珍品。
毕竟他是李家的嫡系子弟,从小到大在药房里长大,医术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夜晚,几颗零散的星星挂在天空中,红色宫墙外。
“娘娘,您下来吧,奴婢接着您,不会有事的!”
闻春在下面小声呼唤着尚珂兰,尚珂兰穿着宫女的衣服,小心翼翼的从墙上翻了下去。
为了不惊动附近守着的内侍,她的声音降得极低极低!
顺利逃了出来后,尚珂兰拍了拍胸口,对闻春笑了笑:“好了,我们走吧。”
闻春点了点头,告诫道:“娘娘,您现在是宫女,刚才晚冬给您化了妆,您可不要暴露身份,另外,晚上皇宫里戒备森严,遇到侍卫要千万小心的避过,不要与他们起什么冲突!”
“是,闻春姐姐。”
尚珂兰像模像样的给闻春屈膝行礼,闻春脸色微红,紧皱的眉头也微微放松。
随后,由闻春带着尚珂兰,一路小心避过了侍卫巡查,来到了养心殿附近。
晚上,养心殿附近每隔一刻钟就有一队侍卫经过,而且外面守着的宫女也都十分认真,一点也不松懈。
此时,尚珂兰和闻春来到了宫墙的拐角处。
收回打探的目光后,闻春皱了皱眉,转头对尚珂兰道:“娘娘,除非有陛下的令牌,否则咱们就这样进去,一定会被发现的!”
闻言,尚珂兰目露为难之色。
这时,养心殿大门打开,白胡子苏院判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背着个药箱,站在门外对看守的宫婢嘱咐道:“左相的病情已经被老夫控制住了,但你们平时还得注意,与左相接触完后,记得沐浴焚香,用艾草熏身体,知道吗?”
“是,苏院判!”
两个宫婢对苏院判屈膝行礼后,苏院判点了点头,摸着胡子走了。
看了一会儿后,尚珂兰粉唇微扬:“谁说没有办法进去的?你在这等我,稍后我就出来。”
话音刚落,尚珂兰就头也不回的往养心殿那里走去。
闻春都来不及拦一下,愣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随后,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唉,这个娘娘,还真是够随性的!
这时,看守的两个宫婢已经拦住了尚珂兰,并厉声质问道:“站住,干什么的?”
尚珂兰眼眸一转,道:“方才苏院判给左相针灸时,那收回来的银针忘了带走了,且苏院判刚才崴了脚,恰巧遇见奴婢,便叫奴婢来找找。”
其中一个宫婢怀疑的看着她道:“有这等事?”
另一个宫婢眼神一闪,仰着鼻子看向她道:“要你进去找东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给左相洗脸换衣服,另外,把他的吃喝拉撒伺候完了你才可以离开!”
尚珂兰闻言,故作震怒的看着她道:“你怎么能这样?这明明就是你的活啊!”
那宫女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轻蔑的道:“不愿意啊?不愿意就算咯!”
这机会尚珂兰求之不得,怎么可能不愿意呢?暖才文学网
她按捺住心里的喜悦,故作不情不愿的对她们道:“那好吧。”
于是,尚珂兰顺利进入养心殿。
偌大的养心殿中,怕左相的瘟疫扩散出去,这些宫女就将门窗关的死死的。
这里灯光黯淡,冰冷的大理石地板和墙面显不出一丝温馨的气息。
尚珂兰皱了皱眉,跑去将窗户都打开,给养心殿透透气后,她来到床榻边,掀开帘子。
顿时,左相那虚弱干枯的脸就出现在她面前。
不知病情如何,左相脸色十分难看,眉宇之间含着一抹痛苦。
他嘴唇微动,似乎在念叨着什么东西。
尚珂兰只觉得眼睛鼻子酸了一下,忙低头凑近他身边,却听左相在念:“霖儿,霖儿,救救霖儿……”
闻言,尚珂兰一惊:难道大哥也出事了?
父亲和大哥到底去做了什么?怎么如今一个失踪,一个重病?
她来不及想太多,只得将带过来的药丸给左相为了一粒后,又喂他喝了一点热水。
感觉到有人,昏昏沉沉的,左相睁开了眼睛,
见床榻边,一个跟自己女儿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宫女守在他身旁,他声音沙哑的唤道:“是兰儿吗?”
这一声兰儿,让尚珂兰再也忍不住了,她抹了抹眼睛,红着眼眶拉着左相的手道:“父亲,是我。”
尚父眯了眯眼睛,强撑着从床榻上坐起来看向她道:“兰儿……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随即,他将尚珂兰往后推了推,斥责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出去!”
尚珂兰心一横,瞪着他道:“父亲,您就不要把兰儿当成小姑娘了,兰儿找到了医治您的法子,您就让兰儿侍奉您吧!”
闻言,尚父一愣:“什么?你找到了治疗瘟疫的法子?”
尚珂兰点了点头,把瓷瓶放在他手里,神色严肃的道:“父亲,这里面装的是可以治疗瘟疫的药丸,服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能彻底治好瘟疫,而且以后都不会再感染这种病,女儿并不能每天来这里看您,您一定要悄悄服用这药,别让任何人发现!”
尚父拿着这小小的药瓶,只觉得重若千钧。
又见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尚珂兰为了他化妆成如今这副模样,心中更是愧疚。
但蜀地的黎民百姓更为重要,霖儿也命在旦夕,如今霖儿能不能保住,单靠陛下恐怕是不行了!
于是,尚父将这药瓶推回了尚珂兰手里,并重重的握着她的手,凝视着她道:“兰儿,为父和你兄长受命前往蜀地治灾,可突发瘟疫,又遇温权武的爪牙刺杀,你兄长为了救我,现在还被困在渝州城附近,生死不明,陛下虽答应派人救他,可至今杳无音讯!”
说着,尚父起身,颤颤巍巍的来到书案前,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写了一封信,还不等墨迹干去,便将它折成两半,郑重的交给尚珂兰道:“这封书信,你亲手交给渝州知府,他会帮我们找到霖儿的。”
“为父在渝州城外时便已经打听清楚,新任的渝州知府是我以前的学生,与我关系要好,定会帮我们的!”
说完,尚父猛烈的咳嗽起来,尚珂兰顾不得信,赶紧上前扶着他,给他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