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清晨,连城一边打呵欠一边给二爷穿衣服,她的眼下的眼圈是越来越重了,二爷淡淡瞥了她一眼,道:“你昨晚干什么了?”
“嗯?”连城给他束腰带,茫然抬头,又恍然想起什么,忙低头道:“没干什么。”笑话,连续七天她晚晚夜奔准备逃出去这件事怎么可能告诉云二爷,唉,不知为何,夜色之下,区区一个小小的院子,她居然还会迷路!一直兜兜转转,就是走不出去,仿佛陷入了迷瘴中,看来,是天要留她在此啊···连城想想都觉得惆怅。
和二爷相处了这么多天,连城也逐渐摸出了他的脾气,看似冷峻,每次连城闯了祸,轻则二爷皱皱眉,一言不发,脸色冰冷,重则也就是寒着一张俊脸,说要把连城送到青楼。
连城被二爷叫来对弈,眼看二爷拿走了黑棋子,连城一把拦住,“我要黑子!”二爷抬眸看着她抓着自己手背,淡淡道:“我习惯用黑子。”
连城不甘示弱,“我也习惯了用黑子!”说着另一只手夺走了黑子。
二爷没有说话,随手拿来了白子,两人安静的对弈厮杀,连城忽然出声,“云二爷,你什么时候放我走啊?”
二爷落下一子,头也不抬,道:“认真下棋。”
连城不悦,白子厮杀的越加猛烈,过了一会儿,连城忍不住再次问:“云二爷,你什么时候把我卖出去呢?”
二爷“啪嗒”压子,冷冷抬眸,“你输了。”
连城焦躁的扫了一眼棋盘,扔了棋子,揪着不放道:“你告诉我!你究竟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二爷的凤眸带着压倒一切的寒冷,可连城第一次的对视不放,目光坚决。
“一百天后。”二爷声音平淡但却不容商讨。
连城张开了嘴巴,眉毛微抬,“一百天?!”不敢置信道:“你···我···我每天辛辛苦苦伺候你,就值一两吗?”
二爷起身走到书案前,饮了口茶,道:“我也觉得一两太贵了,你每天都闯祸,不倒贴钱就够了,还要给你钱,我这个奸商也只是有名无实。”
连城恼火至极,她一巴掌拍在书案上,冷声道:“姓云的!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放我走不放!”
二爷神情不为所动,优雅薄情的凤眸微挑,漆黑的双眼就像是望不见底的深潭,隐约有漩涡,仿佛能将人的心魂吸进去,他注视着连城,淡淡道:“不是说了吗,一百天后,去留任意。”
连城被他这幅冷傲自负的模样彻底激怒了,她眉间闪过一丝厉色,朝二爷一掌拍去,“我现在就要走!”二爷眼都不抬,身形不动,抬手轻松禁锢住连城的手腕,顺势一拉,连城来不及惊呼便撞进二爷怀中,坐到二爷腿上,耳畔更是响起二爷磁性低沉的声音,含着丝丝笑意,“投怀送抱?”
连城冷冷瞪着他含笑的唇角,眼睛中的怒火更盛,什么叫投怀送抱?明明是他把她拉进怀里的!“姓云的,我杀了你!”她另一只手伸出欲掐云二爷的喉咙,却被二爷轻易制住,他一只大手便擒住连城两只手腕,还解下连城束发的素色绸带捆住了她奋力挣扎的双手,这一系列动作在二爷做来,是那么的不慌不忙,行云流水,如此禽兽的作为仿佛也成了行为艺术。
“喂!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放开我!”连城拼命的挣扎,二爷缓缓勾上她的细腰,很是愉悦的欣赏连城失去从容冷静的模样,“为何总是带着面具呢?你这幅样子倒是生动许多···”二爷附在连城的耳边低声说道,磁性慵懒的声音含着丝丝笑意,极是魅惑,可连城最是讨厌别人嘲笑她,此刻气愤的如同困兽,赤红了眼睛,突然别过脸狠狠的咬住二爷的脖颈,似乎听到二爷一声轻哼,连城心中甚是得意,你以为捆住我手我就没办法治你了?咬死你!
直到连城舌尖感觉到一阵腥甜和温热,这才松了口,眼神冷而得意的盯着二爷近在咫尺的俊脸,出乎连城的意料,二爷虽然微蹙了眉,但却居然没有冷脸,他对上连城的目光,眸中似有涟漪层层绽开,意味不明,他目光缓缓下移,落在连城血红微扬的唇上,伸出手,指尖滑过连城的轮廓,流连在连城的唇上,那样温柔的触摸,和深邃含笑的眸子,让连城有些疑惑,明明是她咬了他,为什么总感觉吃亏的是自己?
连城偏过头,躲过二爷的触摸,二爷缓缓叹了一声,低低道:“你怎么总是喜欢咬人呢···”
连城瞄了一眼他脖子上的牙印和血迹,高傲的冷哼一声,恶声道:“你若是不放我离开,我就咬死你!”
二爷不甚在意她这像极了诅咒般的话语,道:“你可要想好了,离开了这里,你的下一个主人可没我这么善良,既能允许你与我同席而食,还对于你的以下犯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善良?”连城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对着二爷的脸狠狠的呸一声,“如此善良的你,为何要这样羞辱我?!”
二爷用帕子缓缓拭去脸上的唾沫星子,右手从后面握住连城纤细的脖子,“你好大的胆子···”他的声音沉了下来。连城一看情况不对,挣扎的越厉害了,还未得逞,握着她后颈的手忽然一用力,那力度虽然不至于殒命,但也让连城惊得汗毛竖起,这家伙难道真的起了杀意?
“救命!救命!”连城宛如案板上待宰的鱼,不停的挣扎,口中还喊着救命,二爷手上忽然用力,迫使她面对自己,连城止了叫喊,因为他俩的距离近的可以清晰的看到二爷凤眸中漆黑翻涌的波光,“蠢女人,你再乱动,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羞辱···”他的声音低哑有磁性,又透着丝丝的诱惑邪魅。
温热暧昧的气息在彼此的呼吸中流转。
连城错了,她此刻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喊什么救命啊,明明是非礼才对啊!可眼看对方的唇一点点压下来,连城连喊的勇气都没有,喉咙仿佛塞了棉花,冷汗从额角滑下,她咬紧了下唇,紧闭上眼睛,后颈的那只手迫使她无法侧脸躲避。
混蛋!待她恢复灵力,一定要杀了这个淫贼!
就在她绝望的以为躲不过的时候,忽听到一声冷哼,紧接着后颈的力道消失,连城惊讶的睁眼,看到二爷那张高冷英俊的脸,冷酷的神情让连城以为方才的暧昧旖旎只是幻觉,他凤眸淡淡扫过后怕的连城,冷冷道:“身材干扁,还真以为我会动你?”
连城怔住,换句话说,方才只是二爷在戏耍她···
连城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对二爷冷哼一声,“我很庆幸我身材干扁!”潜台词为,宁愿身材干扁被人耻笑,也不愿被二爷染指。
两人冷冷对视,谁也不让谁,最后,二爷冷冷的错开视线,面无表情道:“下去!”
连城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坐在二爷的腿上,羞恼至极,奋力跳了下来,“又不是我愿意坐你腿上的!”
此事过后,连城很久都不敢靠近二爷,话也不多,更衣之类的活冒着被送进青楼的危险也不敢再做,包括早上一同吃饭的时候,连城也坐的远远的,生怕他哪天再兽性大发,她没有灵力傍身根本就是这男人的对手,还是小心为好,不主动招惹他了,对于连城的转变,二爷倒也没说什么,凡是近身的事又一概交给了子淮,子淮倒是纳闷俩人最近是怎么了,以前隔了好远都能听见连城反驳顶撞的声音,一进屋,准能看到二人一高一低谁也不让谁的对峙,虽然闹腾了点,但二爷的话明显比以前多了,而如今两人都静悄悄的,一个目空一切,神情冷得像块冰,一个微颔着首,一言不发,气氛凝重的让子淮都坐立难安,一逮着空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