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凳子上站起的小老儿睡眼惺忪的看着湫,上下打量了一番,便又躺下了。
湫静静的看着他,还没有说话,不一会便又想起了鼾声……
“咚!”
只听得一声沉重的锤击声,桌面的纸屑被震起大半,小老儿顿时惊醒,条件反射一般从椅子上弹跳而起,没注意,一头磕到了柜台角,只听一声惨痛的呻吟,那小老儿脑袋居然开了一个大洞,血涌出一片。好像整个人也慢慢的不动了……
这时候,从里屋钻出一个小男生,怯生生的说:“姐姐,你杀人了”
“……”
湫看着这老头,心中有些莫名,给小男孩解释道:“我只是拍了一下桌子而已!”
小男孩轻笑着,似乎对地下的尸体全然不知一般,逗趣的说着“姐姐,你杀人了!”
湫变得莫名起来,将地上的人扶起,一探脖颈的脉相,果真死了!尸体逐渐冰凉,那双眼睛还在过度惊吓中睁的大大的,似乎此时也失去了神采。她变得凝重起来,这个店怎如此诡异?
湫心境单纯,如何能看得出这一个圈套?那小男孩戏谑的对她说道“姐姐你杀了人,可知这世间的道理,一命偿一命么?”“他是你何人,为何他死去你如此开心?全然不顾!世上还有如此狠心之人?”她说这话时却捎带犹豫,世间狠毒之人已将她全村屠尽,这又算得了什么!
就在湫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小男孩哈哈大笑起来,那笑意竟如此的老气横秋,怎会表现在一个小男孩的身上!而此时,湫发觉了诡异之处,话说这小男孩怎和这死去的老头一般身形,论其相貌,似乎也是万分不差,忽然间,湫膝上的老者一下子化作一片水渍,顺着这水道流入了外边,那猩猩的血迹,哪还是血迹,分明就是普通的水嘛!
湫暗自松了一口气,此时小男孩彻彻底底的化作刚才的老头,古怪的声音响起“世上奇人无数,姑娘你可知你身上血煞之气如此逆天,你却还有这世俗心肠?”老头好奇的问。
“哦?老先生是想看到我杀人之后,取货逃走你才算开心么?”湫冷笑着。
但她当时心中的确这样想过,但其内心深处不容许她这么做,既然自己惹下的祸端,就应该自己扛起!
“小老儿倒是没这意思,敢问姑娘来我这小店需要点什么呢?”老头轻轻一跃,便跳到了凳子上,将精细小巧的金算盘拿出,看着她。
湫心道“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看着金算盘颇为精细,即便是大师也极少有人能够做出,可见其简直连城了!不知这些年究竟坑了多少人”
湫恍然明悟“小女子不才,识不破您老的迷幻阵,但这些年你没少坑人吧?”湫冷笑着说道。
那小老头不以为意“小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哼”湫转身就走,想到如此昧良心的店,不来也罢,这天一城难不成就你一家卖地图?
就在此时,那门口敞开的腰门吱嘎吱嘎就慢慢关上了。
“怎么,老夫店内没有东西入得了姑娘法眼么?”老头老脸一下子阴沉下来。
“这光天化日之下,老爷子这是要黑了小女子了”湫冷眼看着,手中隐隐有脉气涌动。
在这座陌生的城里,湫本能的对一切抗拒,又不在去往哪里,心中其实万分的害怕,初入世俗,纵然万分的小心,仍着了道。
“姑娘,你莫不以为老夫这是黑店!还诈你不成?你身无分文,有何可诈!”老头说话语气顿时缓和下来。
那老头见湫不说话,便接着说道“你不是西界之人,若在此城的人谁人不知老夫蔺辰,哪个不是恭恭敬敬的!”说罢,一脸的傲然。
湫听这话,并未放松警惕,但也放缓了声音:“若前辈无恶意,就放晚辈离开,晚辈只不过想买一张地图罢了!”“方才不过是老夫的考验,你若掉头离开,老夫认定你是不善之人,又岂会拦你,你既然心存善念,那老夫当然要帮你一帮!”老头缓缓走过,冲湫招了招手“姑娘你随我来吧”
湫不明所以,但听语气,似乎这小老儿无意害她,便随他进去。
两人来到一个地下室,其内,皆是白玉构造而成,散发着大量的脉气,呼吸间,就令人精神焕发,两人在这通道中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的路程,就来到一个石门出。湫到也谨慎,时刻保持在老头身后十丈的地方,见他停下,她随之也停下来了。
“姑娘,老夫认为你必然想了解古族之事吧,那边随我来吧!”老者矮小身躯缓缓的走着,湫闻言默不作声,紧紧跟随,只看到老头手中随意一打,冒出无数金色的蝴蝶,伏到门上,随着蝴蝶的消失,门开了!
屋内布置简陋,只有一张床,一蒲团,一个石台,长明灯逐渐亮起,那蒲团之上,居然静静的坐着一个人影!湫停下脚步,老头却道“一具尸体罢了,莫怕,莫怕!”两人来到石室,只见老头拿着一把香,对着那个静坐的人影前虔诚的磕了好几个头,随后来到石台边上,看着湫一动不动。
湫颇为好奇,这尸体死后依然打坐,难不成在修炼中寿终正寝?这样的话对他自己也算是一种造化吧。心想着,转到尸体前方,她惊呆了。
这个人一身装束如祭师一般,相貌极其年轻,面色红润,只是双目无神,浑身冰凉,若非如此,定然以为这是一个活人了。
老头看她好奇说道“这个人是古族的大祭司!”
湫惊讶的看着这具尸体,心想当年古枫与我说大祭司献祭救了他,落得个尸骨无存,为何还在这里!
湫面色未动,瞅着老者,期待他下文。
老者叹息着“他说他要在这里等一位穿红衣的姑娘,能不能解救古族就靠她了”
老者嗓子沙哑,半晌说道“想必你就是他所说的红衣,大祭司是我的师傅啊,他老人家呕心沥血,最终还是没能活着等到你!”
湫此刻内心异常惊异,难道古枫所说有假!还是他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