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魔小子,速来莲花峰!太羽。”这次不是神识传信,边上的秋鹄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掌门找你?不会……”秋鹄脸色一变,想到了一个最坏的可能。
卫羽宁何尝不怕,但是怕也躲不过。离开云隐宗碰到刺魔那是十死无生,留在云隐宗还有几分生机。
“娘子,夫君去了,家里就靠你了!”卫羽宁朝亭中的夜莺努努嘴道。事已至此,他反倒无所谓起来。
秋鹄噗呲一笑,本来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不少。
“回程符拿上,你把神识附在上面,随时可以启动。如果事不可为,我会带夜莺走的,至少可以保她平安!”秋鹄手一翻,一张金黄色的符纸出现在她的玉掌上。
卫羽宁拿过符纸,刚把神识附上,符纸立刻消失不见。不过,他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它的存在,就在体内的丹田中。
虽然符箓没有启动,但是他能感受到一股蓬勃的力量正在不停地冲刷着身体。
“好神奇的符箓,居然扩张体内经脉。”卫羽宁赞叹道。
“这可是引路仙符,当然比修真界的遁符好,它能激发使用者的最大潜力,第一次使用的时候的确可以扩充一下经脉!”秋鹄说道。
“好,我过去了!”卫羽宁再次道。
秋鹄似笑非笑地看着卫羽宁,突然上前,紧紧地抱住他,把嘴凑到他的耳边说道:“等你晋级元婴成就地仙,那时或许我已经是真仙了,到时我会全力助你大乘飞升的。”
说完,秋鹄放开卫羽宁,转身打开门,进入房间,“嘭”的一声,门重重地再次被关上。
卫羽宁楞了一下,摇头一笑,毅然决然地走了。
经过夜莺身边的时候,卫羽宁发现她的心神依然沉浸在面前的幻境中,模糊之中,他好像听到了急促的浪涛声。
一路疾行,经过两个小传送阵,卫羽宁来到了莲花峰。
冬天来到,莲花峰的风雪更大了,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大殿影子。
落雪大殿外没有一个人看守,大门敞开着,卫羽宁没有犹豫,直接进入了温暖的殿内。
大殿内有十数人。
他们全部站在大殿中间的空地上,正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卫羽宁看了一圈,除了宏智管事和太羽掌门,其他居然都不认识,虚夜前辈也不在。
这些人的年纪虽然看起来没多大,介于二十五到四十岁之间,但是各个派头极大,大多数穿着宽袍广袖,无名的气势散发开来。
卫羽宁的到来让众人安静下来,一群人齐齐把目光看向他,眼神中的锐利让卫羽宁的皮肤隐隐刺痛。
卫羽宁吓得脸色大变,忍不住退后几步。
“清魔师侄,过来,见过各位老祖!”宏智见状,温和地招呼道。
“不用那些虚礼了,清魔对吧?人来就行,别的不用多问,听从指挥,你只要配合我们的行动就好了!”一个外表只有三十来岁的瘦高短须汉子说道。
他手长脚长,背着一把足有一米半的细长黑剑,是在场众人中唯二穿着利落紧身装的人,另外一位则是一个铁塔般的空手光头巨汉。
“嗯,清魔,你要配合各位老祖的行动,事成之后我有重赏!一切行动听从玄风子老祖指挥!”此时的太羽完全没有掌门的样子,他小心慎微地看了眼瘦高汉子,说道。
“玄字辈?”卫羽宁脑袋炸裂了。
云隐宗九位初代老祖是道字辈,道德通玄静,玄字辈是第四代老祖。
早期的云隐宗弟子并不是五十年一个辈分的,那是三百多年前才定下的新规矩。
初代老祖都是地仙以上修为,性命悠长,九位老祖对收弟子这种事各有各的风格。
有的一年能收数十个,有的数百年才收一个,所以,当时的辈分极其混乱,一个新入门弟子是金丹期弟子的师祖都有可能。
不过,三千多年过去了,初代老祖除了道敏,基本都是大几百上千年没露面了,二代三代弟子也是同样,老一辈的弟子要么老去,要么闭关。
就算玄字辈的老祖是被他的师父晚点收的,他们的年龄肯定都超过五百岁了,金丹期修士的寿元上限是五百年,也就是说,面前的这位玄风子老祖至少是元婴期地仙的修为了。
为了对付仙使,云隐宗居然来了地仙以上的高手,再看其他几位,从气势上看,似乎并不比玄风子弱到哪里去!宗门的底蕴果然深厚无比。
看这架势,云隐宗对仙使是势在必得了。
虽然卫羽宁极度好奇宗门为何不怕天界报复,老祖们不说,他当然也不敢问,但是这种形势对他无疑是有利的。
如此说来,他有点多虑了,云隐宗并没有牺牲他的打算。
想到这里,卫羽宁差点被吓跑的魂魄总算回来了。既然不用死,他的胆子又大了起来。
“各位老祖,我有话说!”卫羽宁突然道。
老祖们自顾自说话,并没有人把目光看向他。在他们眼中,一个筑基期弟子能有什么东西好说的。
宏智见状,小声解围道:“清魔,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话,以后再说吧!”
太羽掌门看了一眼这边,微不可察地朝卫羽宁点点头,以示鼓励。很显然,在这些老祖面前,掌门都得小心行事。
“师叔,真的有事,关于仙使的!”卫羽宁焦急说道。
“哦,关于仙使的,什么事啊?虚夜师叔告知掌门后,我也联系了云雁,她确认了你说的事情,的确有仙使过来!”宏智说道。
他怕卫羽宁说些无关紧要的废话,惹老祖们不高兴,所以提前帮他堵住嘴。
“宏智师叔,你知不知道,仙使是一位力士,乘坐的是七鹿仙撵?”卫羽宁问道。
“力士?七鹿仙撵?”宏智一愣,很显然并不知道这个消息。
“你说什么?乘坐七鹿仙撵的力士,那至少是巨力士了!看来,这位仙使来头不小啊!”一个浑厚的声音猛地响起。
卫羽宁转头看去,一位长着灰白头发面容却很年轻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身影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半息之间,就从大殿门口来到了中央,横跨了二十多米距离。
众人见他进来,几乎齐声喊道:“永年道兄!”
永年笑着朝众人拱手,然后目光如炬,看向卫羽宁,问道:“这位小老弟刚才说的,来源可靠吗?”
卫羽宁正纳闷这位的身份。
“和一群不同辈分的云隐宗老祖称兄道弟也就算了,和自己一位弱冠小弟子居然也称兄道弟?到底是什么来头?明明没大没小的,偏偏一群老祖还习以为常!真是够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