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靳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在她心里居然会是这样的形象,不过却并没有反驳,只是故意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才勾唇道:“也就在你面前才正经不起来,若换了旁人,自然是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惊奇,明明从前他的心里毫无波澜,就连笑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但当这个人闯进他的心房后,只要同她在一起,似乎他日日都是笑着的。
他这番话实在有些夸张,不过鉴于以前这人对待旁人的态度,卓虞觉得,好像也的确是这么回事。
“好了,不逗你了。这次过来的确是有事要同你商量。”
尉迟靳敛了敛神色,像是要说什么正事。卓虞以为是朝堂上出了什么事情,于是也跟着坐正了身子,准备仔细听听,好与他一起商讨商讨对策。
谁知尉迟靳瞧见她这般神色,却是低低笑了起来,只道:“前些日子堆积在御书房的那些奏折也快处理完了,眼下也没什么大事,我同司徒衾商议了一下,觉得是时候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了。”
原本还想着为他出谋划策的卓虞闻言愣了愣,然后才惊讶道:“这么快?”
“这已经很慢了。”
尉迟靳握住她的手,哪怕是在说这种不算正事的正事,他的声音也带着对着她是独有的温柔:“若立你为后,那些老狐狸势必会去查你的身份,就算是我和司徒衾一起帮你伪造,也必须做到滴水不漏才行。再者,你这张脸,也需要一个完全不会让人怀疑的新身份。”
虽说男女装扮差异很大,但只要有心人稍微仔细一瞧,就会发现她的容貌和已经故去的那个“先皇”十分相像。
以他和司徒衾的手段,凭空捏造出一个身份其实还算比较容易,只是若有人真对她的容貌起了疑心,那他们就必须要给这个新的身份多加一些手段了。
尉迟靳详细地同卓虞解释道:“近几年宫中形式混乱无法顾及朝政,文武百官已经很久没有换过血了。短短几年时间,竟让他们暗中发展了不少势力。虽说那些势力并不庞大,但若只是想用来调查个人的话,已经算是绰绰有余了。”
后者明白他的意思,便道:“那我同你们一起安排吧。毕竟这是我以后要用的身份,总不可能所有事情都让你们帮忙做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她这话说得在理,尉迟靳想了想便答应下来。
因为此事是秘密进行的,绝不能让不相干的人听到分毫,因此尉迟靳干脆以商议政事的理由,光明正大地请司徒衾到摄政王府小住,也免得被人瞧见引起怀疑。
只不过三人在王府里商量该怎么捏造一个天衣无缝的身份的同时,外头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流言又变了。
原本还在说尉迟靳这是金屋藏娇,所以才坚持每日都回王府居住。而如今这个流言的风向却变了,一分为二成了两个派别。
一则流言是说尉迟靳这是听了先前金屋藏娇的流言,所以特意请了宰相大人去府上小住,是要变相澄清这件事情。
而另一则流言,则更加令人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居然有人在说尉迟靳其实是好男风的,请司徒衾过去只是为了能朝夕相处培养感情罢了。
后面这种说法虽然荒谬,可先是有着名不副实的皇后锦素和不过月余就被一纸休书送回宫里的卓思宜摆在前面,后又有人忍不住想起先前宫中传出的先皇和摄政王有几分暧昧的流言。
原本这两种流言都只在京中上等人的圈子里流传,这些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于是一来二去的,后面这种无比荒谬的说法反而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同。
井言向来是个闲不住的,又很爱听各处传来的八卦和消息,自然而然就成了王府里面第一个听到这两则流言的人。
“真是气死我了,我一定要把那个造谣的人揪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井言越说越气愤,想着反正她也已经把听来的消息都告诉两位主子了,这里应该没她什么事儿,于是当即就要挽起袖子出去抓人。
卓虞赶紧拦下她:“你急什么,没看你家陛下都还没什么反应吗?”
井言随着她的话看去,果然看到尉迟靳听完那些流言的内容一言不发,脸上的神色也淡然得很,像是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
她怕两位主子还不知道外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于是赶紧又道:“王妃,你们怎么都不着急的?您不知道,外头人那些人传得可厉害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光是听着都要气死了!”
她向来沉不住气,此时一听有人污蔑自家主子,自然是没法忍下心里的怒气。
这一点原本是她的短板,因为她原本是尉迟靳麾下当做暗卫培养的,无奈这个缺点让她并不适合外出执行任务。不过她的天赋很好,一身功夫只怕是不少男子都比不过的,正巧先前出宫之后卓虞身旁也没个人照顾,尉迟靳便直接将她拨了过去。
这段时间以来,卓虞早就已经摸清了这个小姑娘的心性,此时安慰起来自然也是得心应手。
只见她十分轻车熟路地轻轻拍了拍井言的脑袋,声音轻柔道:“再过不久我和阿靳成亲了,到时候无须多做些什么,所有的猜测和造谣自然就不攻自破。可倘若你现在就冲出去不由分说地把那造谣之人抓起来,那些流言不止不会停下来,反而还会让人觉得咱们是在欲掩弥彰。”
她把事情简单给小姑娘分析了一遍,见她似乎听进去了一点儿,这才问道:“如何,你现在还想就这么跑去教训那些传出造谣的人吗?”
井言立刻摇摇头,声音清脆道:“不去了!”
她井言可是最忠心的。要是因为她一时冲动,让对主子不利的那些谣言愈演愈烈,那她肯定得羞愧死!还好王妃及时把她给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