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已经几天了,连澄怎么还没传信回来?”
司徒衾有些坐不住了,在暗室里面走来走去,怎么也没法静下心来等待。就连一向冷静的尉迟靳此刻也跟着皱起眉头,忍不住怀疑连澄那边是否出了什么意外。
毕竟连澄的速度他们都是知道的,就算不用骑马,就这么一路用轻功赶去,那这么些天的时间,就算直接去赵国皇宫把人抢出来都绰绰有余了。可从他出发那天到现在,两人愣是连半点儿音信都没听着。
“不行,我等不下去了!那三皇子好不容易才答应放卓虞出来,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反悔,要是今晚连澄的信鸽还没飞回来,我就自己过去看看。”
卓虞本就是因为自己和尉迟靳身上的毒才甘愿跟着墨白走的。原先她依墨白的要求一直待在他身边也就算了,可如今墨白明明都已经答应放她离开了,司徒衾又怎么可能坐得住?
“你身体不好,别总想着往外跑。别到时候毒还没解开,你自己倒先倒下去了。”
尉迟靳毫不犹豫地驳回了他的想法,但眼下连澄和卓虞都不约而同失去了音讯,他自然也没法放心下来。于是话音顿了顿,又说道:“要是真的今晚也没消息的话,我过去。”
“那卓思宜呢?她那边可还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呢,要是被她抓到一点纰漏,那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可就都白费了。你想好怎么糊弄她了?”
虽然都说关心则乱,不过司徒衾到底是心思足够缜密,考虑起问题来,也要更加全面一点。
对于这一点,尉迟靳明显也想到了,可他暂时没想到解决的办法,只能道:“到时候再看吧,或许你可以拜托小福子多注意一下她。要是实在不行,不还有个乔御安么?”
司徒衾明白他的意思。卓思宜为了彻底把尉迟靳绑在自己身边,每晚都会逼迫他留下来,就是为了早日怀上他的孩子。但她绝对不会想到,每天晚上与她行鱼水之欢的压根就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尉迟靳,而是另一个爱她入骨的男人。
只要说服乔御安在行事的时候做一点手脚,让卓思宜多睡上一会儿,尉迟靳完全先行外出,另外再找个借口来搪塞她。到时候人都已经出门了,她又没有亲眼看到他到底是去做什么,也就不会有证据戳穿他。
尉迟靳这个想法是好的,可到底还是太冒险了。司徒衾心里担心卓虞的安慰,但也不想让他冒着前功尽弃的危险亲自外出。
他正想再劝说一下,或者再商量商量别的办法,就在这个时候,暗室的门却忽然被推开了,原本被派去暗中监视卓思宜的莫羽走了进来。
这人一向都是以尉迟靳的命令为主,几乎从来不会擅离职守的,司徒衾还以为是卓思宜又在闹什么幺蛾子,便急忙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可是那女人又有了什么举动?”
“那女人”自然是指的卓思宜。就连一向谈吐得体温文尔雅的司徒衾都这般称呼她,可想而知那卓思宜做的这些事情到底有多么神人共愤。
然而莫羽却来不及去管这些,脸上的欣喜怎么都掩盖不住:“你们快出去看看是谁回来了!”
这话一出,尉迟靳和司徒衾的心里瞬间有了猜测,急急忙忙地跟着莫羽向外走去。一路上尽量避开卓思宜住的院子和府中下人之后,莫羽带着二人在府上采买专用的小门旁停了下来。
在门外,早就有个穿着一身漆黑的斗篷身影在这里等着他们。此时一见莫羽带人回来了,趁着周围没人,赶紧把斗篷的帽子一把摘了下来。
“卓虞!我和尉迟靳刚刚还在说你呢,没想到这就到了。怎么样,这一路上还顺利吗?在墨白那里的时候他有没有为难你?”
司徒衾难得变得这么唠叨起来,就连语气都显得有些激动。要不是顾及到这里地方不对,他都要拉着卓虞上上下下地好好打量一番了。
而刚才还差点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尉迟靳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卓虞,却忽然说不出话来了,直直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终于把人抱在怀里,力气之大,像是生怕眼前的她是幻觉,只要一不留神就会溜走。
他这般举动,让原本心里就因为他和卓思宜成亲的事情而变成一团乱麻的卓虞更加恍惚,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他。她不敢开口询问此事,生怕他回答他是真的跟卓思宜在一起了;可她更不敢质问,因为她现在只怕还不如卓思宜有资格去管他的事情。
司徒衾看出她的不对劲来,心知只怕是尉迟靳大婚的事情传到赵国去了,于是赶紧出来打岔:“对了,连澄呢?他不是去接你了吗,你们没有碰到?”
听到他的话,卓虞这才终于稳住心神,轻轻摇了摇头:“碰到了,但是出了点意外,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这事我另外找机会跟你们说。”
她说着,从尉迟靳的怀里挣脱出来,然后把一路上小心翼翼保护着的那个小瓷瓶从怀中取出来递到他的手中。只是话却是对着司徒衾说的:“赵国那边出了点事情,墨白放我回来之前,特意把解药给我了。你们赶紧把毒给解了吧!”
尉迟靳的眼线就在她的身旁,二人当然知道墨白是逼不得已才放她离开,这种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多此一举给她假药的。
司徒衾见她似乎不是很想同尉迟靳搭话,便拱手回道:“解药的事真是多谢你了。如此一来,我们也不用再同那卓思宜虚与委蛇了。”
他看起来像是真的松了口气,可后面这句话却分明就是在提醒尉迟靳,让他赶紧找个地方跟卓虞把他和卓思宜的婚事解释清楚,免得这个误会越来越大。
毕竟如今他们好不容易才能摆脱毒药的威胁,他可不希望这两人再因为这些事情闹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