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靳突然感觉到体内的毒素好像又加深了几分,身体有些支撑不住。刘知府看到尉迟靳的身子有些异常,便慌忙说:“殿下还是好好在这里休息吧,眼下也实在不适合出去。”
“你们不要再说了,我去最合适不过。”连澄说道。
“你若是去了,不也是得有生命危险吗?若是带着我,定然能护你周全的。”卓虞十分认真地说。
连澄摸了摸卓虞的头发,温柔地说道:“放心,我绝不可能会被感染到,相信我。”连澄说罢之后便也离去了,卓虞心里也是感觉有些奇怪,这连澄之前是没有对于瘟疫的经验,很容易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传染上。若说要前去调查的话,司徒衾也是多少有些经验的。可他却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模样,非要一人前往,实在是有些奇怪了。
“刘大人,你们好好照顾摄政王,我先去找点东西吃。”卓虞说道,此时司徒衾刚去找人给尉迟靳煎药,正好也不在这里。卓虞便悄悄地脱了身,跟在了连澄的后面。
这连澄按照地图上的位置,他先是到了这百里村。眼下的百里村已经不是什么村子了,而且一片灰烬,看来当初确实是彻底处理了。接着连澄又去了百里村附近的那些村庄。卓虞边跟着边观察,发现这里的人瘟疫奇怪的很。这蔡家村虽说是有不少人得了瘟疫,可也有几家人一点都没有患病的症状。卓虞本想着可身强力壮的人可能更不容易患病。可有几户人家分明是只有老人,看上去也没有多少事。
卓虞停下脚步,走到那老妇人的面前,好奇地问道:“老人家,您的身子可有不适的地方?”
那老妇人看着卓虞是外地人,便忙说道:“姑娘怕是外地人,咱们这里已经有了瘟疫,姑娘还是赶快离开此处吧。”
“老人家,我正是因为此事而来的。不过看着蔡家村的疫情如此严重,为何您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那老妇人听了,叹口气道:“或许是上天看我老妈子一个人可怜,所以不忍心把我的命收走。”
“老人家,您的家里就一直是您自己住着吗?”
“我就是个寡妇,无儿无女的,只能在这里待着。平常村子里的人也没人和我有来往,还好老婆子我能自己打水,做饭,不然早早就饿死了。”
卓虞听后沉思便刻,便先道了别。那老妇人在卓虞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非要让她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接着卓虞又是走动了几家,发现这病的爆发实在是怪异。要么是一家人全得病,要么一家人都是同那老妇人似的安然无恙。卓虞实在不大明白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总是要在一处吃饭的,可能也是吃饭时传染的。
但是这病总不能是无缘无故有的,定然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患病的那些人家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共同之处。卓虞又仔细想了想,既然这一个人得病,一家人便都会传染,想必会是和饭菜和水源有关。
卓虞正在想着该如何是好,忽而发现脚底下有人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脚脖子,吓得她叫了起来。这人的身上伤痕累累,衣服虽说是破烂了一些。可依稀能从他的穿着打扮上看出来他的地位不一般,看起来像是外地人。
“救救我。”底下那人呻吟道,卓虞瞧着这人的症状不大像是得了瘟疫之人,便大着胆子将他扶了起来。
这人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泥泞,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看这样子他是遭受了很多事情。卓虞来不及想其它,便打算将这人带到这驻扎所在的地方。
“你放心,我先把你带回去。”卓虞安慰道。可那人听到卓虞的声音后,身子明显顿了一下,接着试探性地问道:“你是……卓虞?”
卓虞听到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便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此时她这才发现,倒在自己脚下的人居然是墨白!
这墨白也不知是遭遇了什么,居然成了如此的模样,他不是也负责此次的疫情吗?怎么会以这种模样出现在蔡家村?
墨白也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了卓虞,但是眼下来不及多想,自己怕是快要晕过去了,他清醒前便一直反复同卓虞强调一件事,那就是千万不能把他送回去。
卓虞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从她的经验上来看,墨白怕是遭到了他们那边人的暗算。这墨白已经全然晕了过去,卓虞就算再怎么弄,也无法将他背起来。无奈之下,只好先把他拖到一边的屋檐下。
考虑到这蔡家村的疫情,卓虞思量再三便打算再去方才那老人家里给墨白讨一口水喝。又在去的路上搜罗了一些止血化瘀的草药给墨白带回去。
卓虞细心地给墨白喂了水,又把多余的水给他清理了一下伤口,接着将那草药嚼碎了敷了上去。
那墨白疼的有些皱起了眉头,多少恢复了一些理智。卓虞摸了摸墨白额头,发现此时的他还在发烧,若是不能及时地回到营地中去,怕是墨白的伤会更加严重。卓虞先安顿好了墨白,便打算自己先回去,再让人过来帮忙将他抬走。可卓虞刚刚走到那村口,却发现所有的路都已经被封了起来,外面也有不少士兵在那里守着,看样子又打算要将蔡家村同百里村那般处理掉。
“凭什么这么对我们,我们还没有生病,让我们出去吧!”
“就是啊,我们一点病都没有,为何要把我们给一起烧了。”
“各位官爷可怜可怜我们,我们分明是什么事都没有。这还没有得瘟疫,便要被这火给烧死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十分委屈。他们确实是没有的病,不过是因为身处疫情之地,便就要受到如此的待遇,实在是让人心寒。
卓虞看着周围还有不少安然无事的百姓,便走到前方说道:“这疫情造成的真正原因还没调查清楚,你们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