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夫人这也是糊涂了,自己同那蝶衣说话一直都是梦境。这么说来,她也能在梦境当中见到这段郎了。
“不过,这能行吗?”蝴蝶夫人有些迟疑。
“自然是可以的,蝶衣可以将身边的人带进他的梦境当中,这蝴蝶也差不了多少。”卓虞说道。
那蝴蝶夫人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道:“如此,那边试一试罢。不过……”
“不过你们二人为何要帮我?”蝴蝶夫人的神色又是有些警惕。
卓虞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道:“夫人,实不相瞒,一开始我们以为你是那凶神恶煞之人,直到昨天夜里蝶衣同我说的那些,我才知道之前对你也是有些误会的。”
“本来我们都不知这蝴蝶就是段郎。今日前来这园内给您送了这玉佩后,这血色蝴蝶就一直跟着我。本想着是你用来监视我们二人的,后来凑巧发现它的真实身份,这才迫不及待地来找你。”
蝴蝶夫人听罢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道:“我也明白自己十恶不赦,罪孽深重。这么多年,我一直不肯离去,就是因为想寻得段郎的踪迹。”
卓虞忽然又很可怜眼前这女子,可眼下是赶快解开这其中的误解,便说:“咱们这话还可以一会儿再说,现在赶快进入这梦境,让你家段郎好好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蝴蝶夫人点了点头,说:“且随我来。”便将他们二人带到了屋内。
她在那茶水中不知是放了什么东西,道:“这里面已经放了一些能助我们三人迅速睡着的药了,喝下去便好。”
这三人顺势都喝了下去,不久之后困意来袭,卓虞便趴在这桌子上沉沉睡去。
卓虞还真的第一次见到这场景,蝶衣更是。
他这里每次过来不过就一个人,可如今却凭空多出了好几个,甚至还有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尉迟靳也在。蝶衣虽说是尉迟靳的一部分,可他却十分讨厌这人,如果不是他将自己留在这玉佩当中,自己何必经受那么都痛苦。
不过现在还不是说那些事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将蝴蝶夫人的心结解开。
卓虞望向四周,发现有以陌生男子正局促不安地站在远处,看着这里的一切,想必他就是段郎了。
那男子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低着头一步步地走到了蝴蝶夫人的面前,开口道:“伊人,我……”
话没说完,这蝴蝶夫人便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卓虞和尉迟靳,蝶衣在一旁站着看着他们二人,卓虞不禁想若要自己是那蝴蝶夫人,定是要将对方给吃干抹净。
“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你的身份,害我在这里苦苦等你那么久?你好狠的心!”
这还是卓虞第一次见蝴蝶夫人有些暴走的模样,这女人虽然看上去生气极了,可在心里依然是舍不得下狠手。
卓虞正看着,只见这蝶衣也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凳子和瓜子,给了递给了卓虞,让她同自己一块坐下来好好看戏。
“来吧,这等场面我还是头一次见,挺有意思。”蝶衣对卓虞说。
卓虞便和蝶衣一同坐了下去,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的这对爱得死去活来的夫妻,完全忽略了此时还有第三个人在场。
尉迟靳看他们二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又因为这蝶衣同自己的容貌一模一样,看到他与卓虞走的那般近,心里自然有些异样的感觉,便假装不经意间咳嗽了两声,斜着目光去看了一眼卓虞他们。
卓虞这才想起来身旁还有尉迟靳待着,回头看了他一眼,便对蝶衣说:“能不能再找个板凳,尉迟靳还站着呢。”
蝶衣像是没有听到那般,在一旁笑着嗑瓜子,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卓虞估摸着蝶衣怕是十分讨厌尉迟靳的,毕竟当初就是他把人家放了进来,也只好默不作声,这时尉迟靳也说道:“不用担心我,我站着就好。”
“有些人的臭毛病到现在还没改掉,总是那么自以为是。”蝶衣一边看着前方正苦恼哭闹不停地夫妻,一边调侃道。
“你什么意思?”尉迟靳听到他的话,看着蝶衣问道。
蝶衣转过身来,假装有些惊讶地看着尉迟靳,道:“方才你是在问我?”
可二人仅对视了那么一下便有些尴尬地转过头去,这二人简直就如照镜子般,看着对方的模样都是尴尬极了。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别忘了今天的正事。”卓虞说道。
二人听后皆不再言语,都一心一意地看着面前的那对夫妻。
卓虞不断地听他们说着话,这才明白当初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当初这段郎并非无情无义,而是十分爱惜伊人,也就是现在的蝴蝶夫人。不过伊人嫁到他们家将近十年,一直都没有生下个孩子。他的父母非要逼着他将伊人给休了,否则就亲自告到官府去。
这女子在那时生不出孩子可是一罪状,段郎为了护着伊人,便只好又在外面纳妾,安抚好父母的情绪。可他实在是不愿同伊人之外的第二个女子有夫妻之实,一开始便警告了那女子,让他乖乖配自己演出戏,事成之后,自然会给她一笔银子,再让她走。
那妾室自然是知道伊人生不出孩子,她看这段家家大业大,自然是更舍不得走,于是表面上就听他的话,假装自己已经怀孕。他的计划便是等算到这妾室生下孩子的那日,便从外面抱养一个,顺便假装这妾室难产而亡。
再次期间他也不敢过多去亲近伊人,生怕他的父母会针对她。本以为万事都朝着自己所计划的方向发展,可没想到自己出了趟远门,回来就被告知伊人已经上吊自杀了。
“你可知道,我腹中那会儿已经有了你的骨肉?”蝴蝶夫人道。
对方听后的反应显然是不知情的,这对于他而言可真是重重一击,不过那些事都过去那么久了,再去追究也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