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虞也是有自己私心,这次尉迟靳回去后,再见面就要是他大婚的日子,两个人怕是最后一次单独相处,卓虞可算是理解“一寸光阴一寸金”这句话。
“皇上,您要的糕点做好了。”卓虞一路小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尉迟靳说。
此时的卓虞头发有些微微乱,而且在厨房待久了,脸也是红彤彤的,这样子看上去颇有些滑稽可爱。
“左右不过做个糕点,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尉迟靳微微皱眉,站起身来给卓虞仔细擦汗。
当那手帕碰到卓虞的脸颊上时,她感觉全身跟触了电似的,动弹不得,微微低头任由尉迟靳给自己擦汗。
以前在宫里卓虞哪里有过这样的羞怯,都是她对尉迟靳摸来摸去,厚着脸皮嘻嘻哈哈,过分的时候尉迟靳也会脸红,如今倒突然反了过来。
卓虞悄悄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她好久没有这么近的距离看过尉迟靳了。尉迟靳虽久经沙场,可这皮肤好像比女人还好,脸上几乎没有毛孔,在阳光的照耀下卓虞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绒毛。高挺的鼻梁,有些狭长的凤眼,让尉迟靳这个本身就冷冰冰的人好像多了一丝想让人靠近的欲望。
卓虞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吐沫,想着怪不得不少人都爱这皮囊,它确实是一个极好的东西。
尉迟靳心无旁骛地给卓虞擦汗,一低头便看到卓虞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此时脸上的红还未全部褪去,显得她整个人十分可爱。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卓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东西,慌张地头低了下来。
“谢,谢谢。”
“无事。”尉迟靳倒显得十分大方,好像做了一件极其寻常的事,不过看上去尉迟靳的心情倒是非常不错。
尉迟靳拿起卓虞做的绿豆糕,细细看着手里精致的物件。这绿豆糕虽是吃过不少,但头一次见造型这么独特的。也不知卓虞使了什么法子把这绿豆糕的形状做成了荷花的模样,这手法怕是皇宫的御厨都做不出来。
卓虞从小便在皇宫长大,她怎么会这些东西?
“没想到你竟还会这些东西。”尉迟靳看着卓虞,她好像经常会带来特别多的惊喜。
“做这些自然是要费些功夫,不过也不算难。”卓虞说。
“如此能干,朕倒是突然有些舍不得让你在这里待着了。”尉迟靳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中的绿豆糕,说道。
“啊?”卓虞好像刚才听尉迟靳说舍不得自己?
那自然是不行的,她需要的就是斩断与尉迟靳的情缘,不再对一个不可能的人过多留恋。
“皇上怕是忘了我的婚约吧。”卓虞突然提醒道。
尉迟靳没有说话,只是将那卓虞做的糕点慢慢吃完。
“回去早些歇着。”尉迟靳站起来,背对着卓虞说道。
卓虞自知刚才那话惹了尉迟靳,怕是他心里不快,自己想着也不便去过多解释和安慰,便缓缓回去了。
卓虞离开没多久,莫羽便过来了。
“皇上,都安排妥当了,暗卫会在背后保护卓虞姑娘的安全。”
“朕知道了,退下吧。”尉迟靳揉了揉额头,回道。
他也是生怕卓虞再次受到卓思宜的威胁,便让莫羽悄悄派了人保护卓虞的安全,顺便把她的一举一动都报告给他。
“太傅大人知道您在这里,好像有些……”莫羽欲言又止。
“怎么?”
“太傅大人现在就在外面求见。”
“让他进来。”尉迟靳说。
司徒衾一听说皇上出宫来到连府,便知道他定是为了卓虞的事前来。
“皇上,下次您做什么动作之前,能不能向臣透露一声,臣也好心里有个底。”司徒衾拿着纸扇有些焦虑地扇了几下。
“见了卓虞了?”司徒衾接着问。
“嗯。”
“她可安好?”
“嗯。”
“要把她带回宫吗?”司徒衾问。以尉迟靳对卓虞的感情,此次前来定是非要将她带到宫中才肯罢休。
“她已有婚约,不必。”尉迟靳说。
“此事当真?”司徒衾有些难以置信。没想到卓虞在短短的时间里居然这么快就私定终身了,真是让人惊讶。
司徒衾悄悄看着尉迟靳的反应,发现对方脸上并无悲喜,可见已经算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和亲之事安排如何?”尉迟靳问。
“哦……皇上,咱们之前猜的没错,自从赵国答应与咱们联姻之后,那北国便消停了不少,二人的关系也逐渐僵持下来。”司徒衾说。
“不过皇上是怎敢断定,咱们提出和亲,赵国就一定会答应呢?”
“北,赵两国本就是势均力敌,明争暗斗很久。若是他二人联手,再合力对付吴国,到那时再去将天下一分为二,显然是不大现实。”
“两国必定会有一场恶战,这么下来,那这日子便永无安宁之日,并不划算。若要使与我们结盟,那吴国对于赵国而言的威胁不过是蜉蝣撼树,产生不了丝毫威胁。”
司徒衾恍然大悟,说:
“若要是为长远打算,只有与我们结盟才是长远之计。”
“正是。”尉迟靳品了一口茶,说道。
司徒衾心里不由得更加佩服尉迟靳,看来当初自果然没有看错人。尉迟靳对军事有着杰出的天赋,吴国有他带领,势必更加安稳繁荣。
“眼下所要做的事,就是等北国人出手了。”司徒衾说。
“不错。”尉迟靳说。
司徒衾看着卓虞也是有别的新欢,便说道:
“皇上,臣听闻赵国的锦素公主国色天香,也精通四书五经,是位内外惠中的女子,想必皇上见了锦素公主,会十分满意的。”
“这件事情,不许再提。”尉迟靳神色严肃地说。
他心中只卓虞一人,若不是为了吴国,那便是不可能选和亲这条路。就算娶了锦素公主,他也决不会碰对方一下,这辈子他只钟意卓虞一人。
司徒衾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想着皇上这还是对卓虞余情未了,也正在气头上,所以才说的这些任性的话。人心都是肉长的,若锦素公主真如传闻所言,二人相处久了,定是会互生情愫,怕是到那时,尉迟靳的心结也就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