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辛醒来时,整个人木纳的看着天花板出神,她的脑海里浮现着昨天晚上的画面,她的表情是那么淡定仿佛昨晚的一切不过是做了场梦,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乃至于她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止不住的颤抖。她人生第一次对她坚持的人性善良产生了怀疑,她还是不敢置信那个陪伴她走过人生最痛苦的人,在昨晚选择了伤害她。
曲书白靠在她的病床前睡着了,醒过来时便看着肖辛这般难受的样子。
曲书白像个兄长一样的握住肖辛的手,感受到肖辛的颤抖,他的心里一紧,也难受极了,他抑制住自己的难受,轻轻的拍着肖辛的手,如哄孩子一般的哄着肖辛说:
“不怕啊!不怕啊!哥哥在这里陪着你。”
没人安慰的时候,肖辛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当她听见曲书白安慰的声音后,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痛彻心扉。
曲书白俯下身子抱起肖辛,肖辛像想到什么一样的一把推开曲书白,双手突然抱头,嘴里不断地说:“别碰我,求求你别碰我,出去”
“好!我不碰你,阿辛,你冷静一下,我出去”曲书看着肖辛失控的模样,举着手一步一步的退出病房,曲书白退出来后,让护士进去看看情况,病房里面的慌乱的声音便小了一些,曲书白赶紧的掏出手机,给沐桂子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女人陪着肖辛明显好一些。
沐桂子在公司里没见到肖辛来上班,她本来就心慌,再加上她的左眼皮又一直跳个不停,她心里就更不安了,果不其然曲书白就给她电话来了,等曲书白大致说了事情的经过后,电话都还没挂,一向不说脏话的沐桂子爆了一句粗口,正在外面闲聊上班的职员,突然全部归位在自己的座位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个,沐桂子发怒说脏话的机率,就好像天上莫名其妙给你掉了一吨钞票,或者是六月见到飞雪那样。
曲书白的耳膜也被吓了一跳,手机自动的拿选了一点,沐桂子按掉电话,气冲冲的冲出办公室,甚至都忘记给员工交代一声接下来的工作,见沐桂子走的那么急,被其他人戳了戳的阿信硬着头皮冲沐桂子喊到:
“桂子姐,你们三个都不在我们怎么办?”
沐桂子被叫住,回头看着她们语气还是很气愤的回复她们到:“那今天工作室关门,你们休息。”说完沐桂子就像是一阵风一样的离开了。留下剩下的人目瞪口呆。
沐桂子赶到医院看见曲书白马上迎了上去询问情况“怎么样?”
曲书白看着沐桂子摇了摇头说:“不怎么好,心里阴影面积比较大。医生说现在尽量让她少接触男性,所以我就叫你来,陪陪她。”
“所以出这么大的事,你还打算瞒着我?”沐桂子看着曲书白质问到。曲书白摆了摆手,连忙解释说:“不是那个意思,事发突然,我哪有那个时间通知你啊!再说,这种事阿辛肯定不想让很多人知道。”
今天曲书白眼中的沐桂子戾气比较重,沐桂子一手拉过曲书白的衣服,跟他说:
“曲书白你是个律师,这个公道你怎么也要帮肖辛给讨回来。”沐桂子看着曲书白的眼里有股狠劲。
曲书白点点头说“我知道”就算沐桂子不说,他曲书白也是不会放过他郁一益的。
他们宠着的人,哪里容得了他这么糟蹋。
沐桂子又望了望四周,再次问曲书白:“伍逸安呢?”
“走了,不说这个了,你快进去吧!”曲书白不打算将沐桂子的这个提问回答下去,依他和伍逸安这么多年的朋友,他从未见过今晚的伍逸安,这么狼狈,这么挫败,这么愤怒。这样失控的伍逸安曲书白至始至终只在肖辛的身边看到过,或许这就是一物克一物吧。曲书白再次叹了口气。
沐桂子虽然心里有些气愤伍逸安没有守在肖辛的身边,但是看到曲书白的那个样子,就知道事情肯定还有隐情。她也不在追问下去,她推开病房的门进去了。
肖辛坐在床上,很是安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沐桂子轻轻的走过去,柔声的呼唤:“阿辛!”肖辛偏过头看着沐桂子,脸色惨白,神情憔悴,沐桂子连忙上前抱住肖辛,肖辛没哭反倒是沐桂子失声哭了起来,从她口中还可以断断续续的听到“天杀的,天杀的。”
肖辛没哭,或许是早上的时候将眼泪哭干了,她瞪着眼睛,白的能清楚的看到血管的手轻轻的拍着沐桂子的背。
曲书白在外面听到沐桂子的哭声,又叹了一口气,不是让沐桂子来安慰肖辛的吗?她怎么自己哭了起来。
曲书白掏出手机拨伍逸安的电话,一直给他回的是:对不起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曲书白见伍逸安的电话打不通,便给高秘书打了个电话问伍逸安的去向。
高秘书回“我不知道啊!昨天总裁开着车一个人走了,今天也没来上班。”
曲书白挂掉电话,心里冥思了一番,然后出了医院,开车去了老地方,在老地方里果然找到了伍逸安,房间里满是酒气味,地上满是名贵的红酒**,而伍逸安本人已经醉的睡着了,他的眉头皱的老高,仿佛有万千解不开的愁丝。
曲书白在地上一个一步脚印的摘选着落脚的地方,到达伍逸安的身边,拍了拍伍逸安的肩膀唤“老伍”没动静,看来是醉的不轻。
曲书白拨通了客服的电话,让客服送来了醒酒药,曲书白好不容易才将醒酒药给伍逸安喂下去。然后他瘫坐沙发上,这一天到晚折腾的够累的。伍逸安醒过来的时候抬眼看到曲书白,冷冰冰的问他:“你来这里干什么?”许是酒喝的伤了嗓子,伍逸安的嗓音有些嗓哑。
曲书白听见伍逸安的声音,望向伍逸安,看伍逸安一副厌烦他的表情曲书白火不打一处来,生气的说:“我来看你死了没有。医院你不去,公司你也不去,躲在这里醉生梦死。”
伍逸安扫了曲书白一眼,没说话,勉强的撑起自己的身子,踉跄的往外走,曲书白见状连忙问“去哪里?”
“公司”伍逸安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嘴里冷冷的回答到曲书白的问话。
曲书白忽的一下从沙发上立起来跟上伍逸安问:“不去看一下阿辛,她精神状态不太好。”
伍逸安行走的步伐突然一下停了下来,然后继续往前走,但是他的声音传入曲书白的耳朵里,他说“我想她不需要我。”
“怎么会,昨天晚上她睡梦里都是呼唤的你的名字。”曲书白冲大步流星的伍逸安喊到。
伍逸安暗淡的眼里仿佛有了一丝光亮,但很快又熄灭了。
“要跟着我就闭嘴。”伍逸安回过头看着曲书白,目光锐利无比,曲书白捂嘴表示同意。
沐桂子陪着肖辛,跟她闲聊着,借此转移肖辛的注意力。有沐桂子陪着的肖辛,心情明显放松下来了。
沐桂子见肖辛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望着病房门口,沐桂子当然明白肖辛想的什么“他没在”沐桂子跟肖辛说。
听沐桂子的话后,肖辛的目光又暗淡了一些,她低着头回了一句“哦”她想他一定是生她的气了,想到这里她除了后悔骗伍逸安之外,她的心里还充满了害怕。
知道沐桂子在医院陪着肖辛,苏武下班也赶了过来,肖辛发生的事情警察已经着手处理了,这是伍逸安救肖辛的那天让高秘书通知警察的,那个偷怕的狗仔,郁一益还有郁一益的经纪人都被叫进警局问话了,所以苏武也要过来问肖辛这位当事人问题。
曲书白给苏武打电话说:“要以强奸未遂的罪名起诉郁一益。”
苏武见到肖辛的时候,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肖辛,
肖辛沉默了很久,然后问苏武“罪名成立的话,他要坐几年牢?”
苏武看着肖辛,告诉她“三至五年,以情节严重的程度做判定。”
听到苏武的话,肖辛的表情很严肃,她咬着嘴唇,心里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定一样,想到那些恐怖的画面,她情绪有些失控的说:“让他坐牢,让他去坐牢,他罪有应得的。”她重复的说着,就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怕自己会后悔,怕自己会心软一样。
见肖辛的情绪又不太好了,沐桂子用脚踢了踢苏武示意他出去,苏武看着自家的小娇妻对他有些不满了,他识相的退出病房。见苏武出去了,肖辛背着沐桂子躺下,声音闷闷的跟沐桂子说:
“桂子,你和苏武一起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我陪着你,我怕你一个人胡思乱想。”
“桂子,我真的只想一个人静静,求求你了”
“那好,你一个人静一静,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随喊随到。”
沐桂子见肖辛的态度坚决,她满脸担忧的退出了病房,一出病房便看见靠着墙苏武,沐桂子走上前去,对着苏武的腿就是一脚,苏武见沐桂子生了气,上前将沐桂子楼进怀里,柔声问她“怎么了”
“你说你现在来问这个干嘛?不是给肖辛心里找不痛快吗?”沐桂子瞪着苏武,从苏武的怀里挣脱开。
“好,对不起,我的错。”苏武认错的样子简直是憨态可掬,沐桂子忍着笑意,佯装生气的样子。
苏武见沐桂子要笑又忍着笑的样子。一双手捏向沐桂子的脸,将沐桂子脸捏出了一个笑容“想笑就笑,还要什么藏着的,我就喜欢看你笑。”
“走吧!”沐桂子打掉苏武的手,却打不掉她脸上幸福的意味,她牵着苏武的手说。
“今天不陪着肖辛吗?”苏武被沐桂子牵着走问。
“她不让陪,给她自己一个人静静也好。”沐桂子叹了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