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疑点(1 / 1)

待张世申开了方子后,他又殷勤地亲自去太医院抓药熬药。毕竟这件事连左相大人都亲自过问,他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

待张世申走后,芳铭见苏重幕没有离开的意思,心内很是好奇。

自打月咏平了叛党之乱回宫之后,这位左相大人对待她的态度与以往有了很大的差别。芳铭自是不相信他是彻底臣服,不过也能瞧出他对月咏的恭敬并非假意。眼下月咏得病,他又前来探看,说起来虽然没什么不妥之处,但作为外臣的他,未免有些……举止怪异吧?而且偏偏是在柳洵辞官隐退这个节骨眼上。芳铭如此作想,心内疑窦丛生,这个苏重幕现今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

“左相大人平素政务缠身,加之殿下近日因病未能上朝,想来这两日则更为繁忙了吧?”芳铭垂首说着,算作是委婉地劝他离开。

苏重幕怎会听不懂她话中意?不过他却厚着脸皮说道:“不着急,就算是政务再忙,也比不过殿下的玉体重要。”

他这么一说,堵得芳铭哑口无言,她总不能反驳他月咏的身体没政务重要吧?一时找不到让他离开的借口,芳铭也只能由着他待在殿中。为免让他觉得礼数不周,芳铭便请他在上首坐了,又命宫人奉茶。

不到半个时辰,医正张世申亲自捧了将将熬好的药到了凤鸣殿。通报了之后,姜宁引他入了正殿,当他瞧见坐于上首等候的苏重幕时,心内暗觉讶异。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这位左相大人还候在这里,看来他对昌宁殿下的病情颇为上心。平素他虽与这位苏相接触不多,但从别人口中得知他一向倨傲。所谓恃才傲物,便是指像他这般才华横溢之人。想他二十有四,地未曾娶妻生子。其实这京中不少达官显贵人家的小姐们皆对他倾心不已,可是却鲜少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算一算与他接触较为频繁的女子,除了已故的云绰公主,便无他人了。而今看他对昌宁公主的态度,难不成是……思及此,张世申顿觉肩上的担子更重了。若是这次用药再没什么起色的话,他可要担心项上的人头了!

芳铭伺候着月咏用完药后,便取了厚被为她盖上发汗;姜宁则是时不时地为月咏换下敷于额头的手巾。两个人尽心尽力地在跟前伺候着,一时也顾不上在外殿坐着的苏重幕。

苏重幕在外头坐了良久,见姜宁端着水盆进出,本欲上前问询,谁知她见了他却总低着头快步地走开。他知道她是怕他,其实也不算是怕,应是她唯恐不小心泄露了藏在心底的秘密。说起来她也是挺可怜的,往日在主子身边伺候得好好的,结果因为其主子一己之私,便将她调到了浣衣局。谁知道这机灵的姑娘还是猜到了她这主子打的小算盘,否则的话,她怎么见着他便刻意躲着?

苏重幕等了一个多时辰,也没见月咏醒来。他心内担忧,原本是打算进殿探望,后来想想有些不妥,便只能先暂时告辞。临走前,他嘱咐芳铭,若是月咏服药后有所起色,便派人前去苏府通报。

对于苏重幕这不太妥当的要求,芳铭觉得讶异之余又充满了好奇。现今他这番言行举止,到底有何意图?总不至于是单纯地担忧月咏的病情吧?

苏重幕走后,芳铭细细地想了想,觉得现下的情势大为不妙。月咏一向倚仗的柳洵突然辞官归隐,而月咏本人又玉体欠安,现今这左相苏重幕也不知打着什么主意。万一他要是图谋不轨,当下可算是个难得的时机。

午后,月咏发了一身汗后退了烧。虽说精神不太好,却也起身用了点清粥小菜。

芳铭见状,便命人出宫前去苏府通报,就算她心内不情愿,却也只能照办。毕竟在这当口,她自是不好拂逆苏重幕。

月咏用了些清粥之后,便又睡了一会儿。迷瞪了片刻做了个不好不坏的梦,醒来后便再也睡不着了。她唤了姜宁取了迎枕垫在了腰后,就这么半躺着,随兴地翻着私藏的话本,偶尔低头瞟两眼在一旁打穗子的姜宁。

嫣红的丝线在她的一双手巧手翻飞,不一会儿便打成了个如意结。她坐在炭盆边,聚精会神地打着穗子,火光映照在她凝白清丽的面庞,片刻功夫双颊便浮上了两抹红晕。加之两鬓垂下的几丝乱发,平添了几分妩媚之态。

月咏不由多瞧了她几眼,当目光落在她手中尚未完工的穗子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当年柳洵混入暗骑营时身上曾戴的双鱼佩来。那玉佩他鲜少佩戴,也就他带着一身的脂粉味儿姗姗来迟的三两次,到后来便没再见他戴过了。说起来那双鱼佩所结的穗子与姜宁所打的很是相似,尤其是结下方坠着的穗子以金丝银线相缚,更衬得垂在下面的嫣红穗子鲜艳夺目。

“那时在军营中的时候听你提过,你以前伺候的主子很是喜爱你打穗子的手艺。现今本宫瞧你这娴熟精湛的手艺,也觉得实在难得。”月咏越看越觉得这里头有些文章,便放下手中的话本,抬眸看着姜宁说道:“当初芳铭把你从浣衣局调过来,并非是因你有这么个好手艺。现今你在本宫跟前伺候得细致周到,又有这么个好手艺,倒让本宫觉得芳铭拣了个宝!”

姜宁听闻月咏褒奖,忙停下手中的活计。因坐在炭盆旁,她双颊红得像熟透了个果子,一双大眼像汪了仲夏的明月。她朝她羞赧一笑,谦逊地答道:“殿下真是过奖了,奴婢不过是闲时做些活计打发时间。在宫里头,像奴婢这般的手艺,不过平平。”

“那以金丝银线缚穗的法子,可是你想出来的?”月咏耐着性子,不着痕迹地打探。

姜宁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点了点头,随即抿唇不语。

月咏觉得这里头定有内情,便捞起放下的话本,慵懒地翻了翻,佯装无心地说道:“你这又摇头又点头的,本宫也不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能用到金丝银线的宫人,想必在这王宫中也是屈指可数吧?往日你是在哪位主子跟前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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