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认清了季子瑞的本质,午盛又自主给季子瑞升级了。
“你别胡说!”宋芷在识海中嗔道,心里又羞又窘,脸上不自觉带出几分慌乱来。
季子瑞不知晓宋芷是在脑海里和人对话,见她听了自己的话后忽地面露慌乱,便笃定她是遇到了困难,视线再一扫她旁边带着的两个孩子,两个都是面黄肌瘦,又呆又愣,穿着也是又旧又破,一时不禁生起恻隐之心。
想了想,他从怀中取出贴身放着的精致荷苞,打开一看却发现里面没有银子,只有一块羊脂古玉,只得又悻悻然收好,抬了抬下巴对身后的随从吩咐道:“把银子拿过来。”
他的贴身随侍小六子抽了抽嘴角,上前将装银子的钱袋交到他手上,低声道:“世子爷,今儿出门是来赴约的,小的只带了这么些银子。”
“嗯。”季子瑞只是高冷地点点头,转手要将银子放到宋芷手上,只是当视线扫到那算不上白皙细嫩的五指时,他忽地脸上一热,白玉般的脸上也不知是被一身红衣给映得,还是怎的,竟微微泛起了红晕。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将银子抛到了宋芷怀里,硬邦邦道:“拿着,这是上次买你山参的钱。”
说罢也不待宋芷反应,便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一般,急声说了一句:“走了。”就带着一群随从,前呼后拥走了个干净。
而宋芷,还沉浸在震惊中,彻底被惊呆了。
“尼玛!突然觉得好萌肿么破?!”午盛眼冒红心,捧脸尖叫。
虽然经过和计划的不一样,不过结果却比想象的要好,这算不算是天降福运?
不过宋芷却觉得手上的是“不义之财”,压得她的手有些抬不起来。
午盛还在一旁摇头晃脑地感慨:“女人的眼泪果然是大杀器,轻轻松松就得到几十两银子,真是比捡天上掉的馅饼还倍儿爽啊~~~”
“这样不太好吧?”宋芷皱着眉开口,心里的愧疚越来越深。
她是和午盛商量好了要装可怜骗那纨绔的钱,可他那样好心好意地给她帕子擦眼泪,帮她赶走围观的人,还主动给她银子,这让她如何能心安理得地拿这些银子?
闻言,午盛嘿嘿笑道:“三观正,有节操都是好事儿,不过白送的银子不要,那就是傻帽才做的事了,安啦,那小子穿金戴银的,一看就是非富即贵,这么点银子对他不值一提的啦。再说,你就是想还给他,现在也找不到人了。”
想着刚才一身红衣,眸若春水,面比花娇的纨绔,午盛口水那个流,小清新神马的虽然很美好,但别扭的傲娇也是她的最爱啊!
宋芷见午盛一脸猥琐,便知现在和她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了,只得把银子收好,想着就当是借的,以后双倍还了就是,这才心里好受了点。
她没有立即去数钱袋里面有多少银子,午盛说过财不露白,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还真不敢在大街上明目张胆地数银子。
宋芷随意吃了几个馄饨,等到弟妹都吃好了,她便去结了账,带着两人去布庄。
经此一事,她也没有多少逛街的心思了,只想着早点办完事去与孙氏母子汇合。
先去了趟布庄,买了布匹和衣裳鞋子,并一些绣面针线,随后又去银楼买了两套简单的首饰和脂粉,东西买齐后,宋芷没有再多闲逛,匆匆带着弟妹赶回了集市。
话说一边,季子瑞坐在雨桐县最大的酒楼——满月楼雅间中,一手无意识拨弄着腰间玉饰的穗子,一手撑着精致的下颌,双眸愣愣望着窗外,尽是迷茫,似已陷入沉思。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清俊儒雅的男子,一身飘逸出尘的白色锦衣,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薄唇剑眉,行动间尽是慵懒优雅气韵,无不彰显着其身份尊贵。
“子瑞今日频频走神,莫不是在思念佳人?”男子动作娴熟地泡茶,透过淡淡的水雾,薄唇微勾,含笑望向季子瑞。
季子瑞闻言回过神来,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漫不经心问道:“不过是寻人罢了,你怎的亲自过来了?”
这态度看在男子眼中,无疑是默认,男子抿唇一笑,斟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季子瑞面前,淡淡道:“既是姑父的委托,我自然要慎重些。”
顿了顿,又道:“知道你在这小城里过得憋屈,我特意命人带来的极品大红袍,你尝尝。”说罢,端起茶轻抿了一口,嗅着清新的茶香,享受地微眯起眼。
季子瑞撇撇嘴,端起茶细细品尝起来。
“我曾听姑父说起,这雨桐县虽不富庶,景色却是一绝,虽无甚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倒是不少,子瑞来这雨桐县也有些时日了,不知可曾四处游玩过?”品着茶,男子随口问道。
“不曾,我平日里也只在城中闲逛。”季子瑞摇头,继而嗤笑一声,道:“怕是苏姑父夸大了,我来了这许久,小家碧玉没见着,粗野村姑倒是见识过。”说着眼底眸光微闪,品茶的动作无意识慢了下来。
男子挑了挑眉,心中了然,话锋一转笑道:“子瑞,我听闻王爷与王妃过些日子也要到这雨桐县来了,你想好如何应对了?”
季子瑞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不悦道:“来了又如何,左右我是不会屈服的。”
男子点头,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抚过茶盖顶端,淡淡道:“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要你娶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着实有些强人所难,即便那女子曾与你父亲有恩。”
“错,是那女人的母亲对我父亲有恩。”季子瑞不屑地撇嘴,不满道:“我不懂父亲是如何想的,即便是救命之恩,也犯不着用自己儿子的一生去换啊!”
男子望着那染了怒气的精致容颜,微挑的凤眸尤为生动,心中不由暗叹了一声,口中却好声劝道:“不提这些烦心的,我听小六说你这几日遇到了不少趣事,不妨说来解解闷。”
“趣事?倒霉事还差不多!”季子瑞冷哼一声,面上虽带着不满,却还是把遇到那村姑的事都说了出来,末了,忿忿道:“我方才就不该一时心软给她银子!”
男子并未从他话中听出悔意来,便知他只是说气话,狭长的眸子一转,悠悠笑道:“左右这几日闲着无趣,不若你我二人到附近的村庄转转,也好见识见识这小城的人文风光。”
季子瑞心下一转,立即会意过来,爽快道:“好啊!”
另一边,宋芷完全不知麻烦就要找上门,还在算计今日花了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