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付给你足够的钱!”言时妩紧张的回答。
老医生笑了笑摇摇头,“你误会了,不是钱的意思,发生什么事了?”
言时妩低垂着眼,长长的羽睫扇动着像是蝴蝶的翅膀,浑身沾满了血迹,美的惊心动魄,这是一种破碎的,变态的美感。
“他…胃疼,我送他去医院,开车技术不熟练出了车祸,我怕医院太远来不及,就赶紧来这儿了。”
“你们结婚了吗?”老医生一边手术,一边闲聊,手下的功夫丝毫不差。
结婚?!
这是一个禁忌的词汇,言时妩眼中快速划过一抹光亮,抬眸,笑的像是浴血的天使,“嗯,我们结婚了!新婚。”
笑容太过甜美,老医生看得一愣,“你们这种夫妻我见过很多,多半是打架出了事,去医院怕丢人,就来了私人诊所,或是嫌医院太贵,感情这么好的,你们两个倒是头一对。”
“我很爱他。”言时妩温柔的笑,看向楚云霆的眼神像是稀世的珍宝。
手术台上男人的手机响了,言时妩惊了一下,赶紧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屏幕上闪动着“妈”。
犹豫的按了接听键,声音调到最小,电话里是个温柔矜贵的妇人,“儿子,你到哪了?”
言时妩吓得赶紧挂断,冷汗直下,把手机关机,后背已经湿透。
她像是一个小偷,偷走了楚云霆,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血已经止住了,只是左腿骨折,比较严重需要卧床休养。
“好了,回家注意休息,左腿受伤严重需要特别照料,避免二次伤害,还是很幸运的没有伤到要害,不然这腿可保不住。”
和医生聊了好一会儿,连老医生都忍不住笑言时妩太紧张,见过感情好的,没见过感情这么好的。
准备离开时,老医生眼尖的发现了言时妩手臂似是骨折的异样,以及刚才被忽视的,伤痕累累的脚腕。
惊呼道,“你的脚!你没感觉吗?不要脚腕了?”
言时妩垂下眼帘,“不疼,他的伤比较重。”
帮着言时妩做了处理,老医生有些生气言时妩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么深的伤口,却只顾着新婚燕尔的老公。
言时妩看着脚腕和手臂缠上的绷带,摇摇头,“我没关系,只要他没事,我死都可以。”
“说什么胡话!只有先爱自己的人,别人才会爱你,小姑娘。”
言时妩点点头,心里却想,楚云霆活着她才算活着。
楚云霆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行尸走肉而已。
整理了沾了血的衣服和脸,处理好伤口,出了诊所时天已经快亮了,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
车子已经被她扔掉,查也查不出来。
推着刚在诊所买来的轮椅,站在路边等了半天终于打上了辆出租车,和师傅一起把轮椅搬到后备箱,扶着仍在处于昏迷状态的男人坐在后座。
司机回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两人,却也没有多嘴,“去哪?”
没有一丝犹豫,“师傅,民政局。”
她庆幸自己随身带着身份证户口本,这是她几天前听到真相后做的准备,防的就是有一天言家对她下手,她连跑都跑不掉。
民政局已经排起了队伍,今天是5月20日,正是原本楚云霆和言玲珑结婚的日子。
言时妩害怕的攥紧了轮椅的把手,心脏怦怦直跳。
还好,一切来得及。
“请出示一下证件。”工作人员微笑着提示,看着轮椅上昏迷不醒的男人,眼中疑惑,“两位这是…?”
言时妩不慌不乱,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了一遍,工作人员深信不疑,甚至为两人的爱情所打动,“原来如此,但是这个签字…”
像是心有灵犀,轮椅上的男人悠悠转醒,言时妩吓得快要喊出来,直接把笔塞到“楚云霆”手里,“签字!”
楚御辰头疼的厉害,眼前模模糊糊,最后的印象是他去给他亲生哥哥送户口本,为了准时抄了近路,然后遇上了车祸…
“先生请签字吧。”工作人员见男人醒来,浅笑着说道。
言时妩的谎言几乎无懈可击,没有一个人怀疑。
楚御辰抬眸看向言时妩,对上了一双含着星辰大海的眼睛,那么亮,那么美,眼中只有他一人,仿佛自己就是她的全世界。
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人,意为凡是生来就被称作尤物的人,不祸害自身,必然祸害他人,故有“红颜祸水”之说。
言时妩就是红颜祸水。
古人言何为美人?“犹疑仙女下蓬瀛,喜杀绣衣人”。
见了眼前人,才知道古言中的美人儿不过尔尔。
这个角度和距离,可以让男人清楚的看到她细如美瓷的肌肤,洁白光滑的脸颊,粉粉嫩嫩的。
带着少女的纯、娇,无形中透露出如玉如花儿般靓丽的光泽,乌发如漆,肌肤如玉,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真当是绝代无双的美人儿。
声音浅丽而深情,蛊惑人心,“签呀。”
楚御辰愣住了。
下意识的问,“签什么?”
“结婚啊,你忘记了?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言时妩笑的极为甜蜜又有些羞涩,带着恳求的腔调,小脸娇娇嫩嫩的,柔软无骨的小手缠绕在一起,紧张的看着他的反应。
窗外的风吹过,雨后的阳光格外明媚。
楚御辰挑眉,已经猜到了前后因果。
这是一个错误。
但是,他好像不是是很排斥这个错误。
因为常年在国外,所以思想很开放,可对于女人却很保守。
他渴望爱情,却又不信爱情,身份地位到了他们这一阶段,很难再去考虑异性的接近是喜欢还是有所图谋。
对于国内的事他了解不多,但对于这个“言时妩”却是颇为好奇。
听说,这个傻子费尽心机追了他哥十年都没追到。
还是他哥嫌弃的跟他说,言时妩有多恶毒,多么恶心。
这一说,就说了十年,他也听了十年,但始终没见过言时妩真人。
因此,他对言时妩的了解不亚于旁人,连带着,对这个哥哥口中的差劲到极致的女人也起了不小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