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有戏……
一旁的铁牛和齐泽辉也是对视了一眼,当下也是不再傻愣着,牵着马就跟了上去。
就在这时,齐泽辉忽然觉得有人拉了他一把,当下怒目回过头去,却是一个模样朴素的帮工:
“你想做什么?”
“哥,俺瞅着你模样不坏,想搁这儿给你个忠告……”那帮工有些忌惮的看了一眼前方晃晃荡荡引路的癞子头男人,转而对着齐泽辉一脸严肃的低声道:“千万别跟着那张癞子走!”
“怎么着?”齐泽辉眉头一挑,颇为意外的问道:“难不成凭爷的身手,还能被这等酒孬子给害了不成?”
“唉,不是啊不是啊,就是……”那帮工涨得满脸通红,好半才憋出一句话来:“……反正那张癞子不是什么好人,你听俺的,别上他的船,好生在这里等两个月便是!”
“这个……”齐泽辉想了想,终究还是笑着拍了拍帮工的肩膀,了声“多谢”,随后道:“有劳了,我会心的,若是这子敢阴我,我就连船带人都给他掀了!”
罢,齐泽辉对着帮工拱了拱手,再不顾身后好心饶劝阻,牵着马径直跟了上去。
……
只见那癞子头男人带着三人在码头上左拐右拐,绕过了嘈杂的人群、搬货的脚夫、喝凉茶的船老大们,平整的官道不走,却是走上了一条草木丛生的路。
趁此机会,齐泽辉悄然上前,将先前那名帮工的好心提醒了出来,当下,三人各自心起来,铁牛系紧了腰间的裤带,齐泽辉掏出了铁括子戴在了手上,而肖?,也是悄然摸上了胸口缚着“金刚座”的锁链活扣,蓄势待发。
然而癞子头男人却没有要谋财害命的意思,领着三人穿过重重树影,走过泥泞的路,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只见眼前豁然开朗,却是来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悬崖之下,旁边,就是奔腾不息的淮河。
河岸旁,已是听着一艘不大不的简陋乌篷船,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人们谈话的声音。
莫非这就是他们要搭的船吗?
肖?、齐泽辉、铁牛三人忍不住相互看了看,这样的一艘乌篷船,在宽大的淮河上行驶,也太为寒酸且有风险了吧……
然而癞子头男人却不以为意,径自走到船边,大声嚷嚷到:“老李头!老李头!我给你拉生意来啦!”
“什么?”船舱里一阵轻微的骚动,紧接着是一片鸦雀无声,随后,一名须发斑白且披蓑衣、戴斗笠的老人,弓着身子展开漆黑的帷幕,一脸无奈地走了出来。
看来这便是那“不正经”船上的船夫了……肖?和齐泽辉对视了一眼,彼此在心里道。
“张癞子,你怎么又……又给我找麻烦来了!”被称作老李头的老船夫看了看癞子头男人身后的肖?一行人,目光着重在雄壮的铁牛身上停了停,随后有些生气的质问道。
“别急嘛,别急嘛……”癞子头男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有生意给你做,难道不是应该开心吗?”
“这么……多的人,”老李头一脸埋怨的神情,“要是出了事,你让我这把老骨头怎么办?”
“没事的没事的,上次不是也遇到过了吗?不是也有惊无险嘛?”癞子头男人满脸不可置否,拍了拍老李头的肩膀,坏笑道:“你老李头的法子一门套一门,对付起来,难道还不是手到擒来么?”
“你这……”老李头闻言,顿时是满脸的无奈与不情愿。
听他们的谈话……看来这位老船夫已经不是第一次三这种船了……貌似对付水匪还挺有一手?肖?若有所思地在心中揣摩道。
那船夫老李头本来是一脸不情不愿的,后来不知那癞子头男人在他耳旁偷偷了些什么,老李头这才叹了口气,无奈地答应下来:
“好吧好吧……就当是最后一次了好吧?下次风险这么大的活计,可别再叫我跑了!”
“那是那是,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嘛!”癞子头男人笑嘻嘻地点零头,随即对着身后的三人招呼着挥了挥手,高声道:“哎,几位,要去哪,怎么去,尽管和老李头商量吧!嘿嘿嘿,他跑船,你们尽管放心就是!”
肖?一行人互相看了看,终究还是决定让齐泽辉出来和船夫谈谈怎么个走法。
“这位哥,你们是想要去哪儿啊?”老李头瞟了一眼来人,话的声音仍是有些漫不经心。
“我们要去的地方可远了……”齐泽辉看了看那艘乌篷船,道:“南宁郡那块儿,不知道老人家能不能跑得到?”
“南宁?啧,那自然是跑不到的……”老李头的吃了一惊,随后思忖了一二,道:“我这船,吃不了太大的风浪,这样吧,给你们送到沔州,如何?”
“沔州?沔州都送到了,不如再多跑一段,直接送到岳州好了!”齐泽辉“哈哈”一笑,习惯性的开始了讨价还价起来:“钱不是问题!”
听到“钱”这个字,老李头的眼皮明显跳动了一下,他瞟了一眼齐泽辉饱饱的行囊,最终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哥,并非是老汉我不给你面子怕跑这一趟,而是我这船实在吃不了太深的水,钱得赚,命也得要啊,是不?”
“好吧好吧,咱俩各退一步……”齐泽辉思忖了一二,道:“鄂州怎么样?够给您面儿了吧?”
终于,一来二去的软磨硬泡,齐泽辉终于是和老李头敲定了行程,并且一个人收十两银子的船费,毕竟是押上性命的事情,十两到也得过去……
然而令他隐隐感觉到有些奇怪和不安的是,老李头和他拉扯的态度有些不怎么……“严谨”。
就好像不是真心在讨价还价,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仿佛只是在敷衍着应付而已。
“这人……当真能给我们送到吗?”齐泽辉的心中也是充满了疑惑,“……不会要半路上反悔,给我们扔下来吧?”
正思忖着,老李头却已经摆了摆手,已经在招呼着三人快些上船了:“哥们还等个啥?趁着日头还亮,白日里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好……”
三人应了一声,正准备牵着马上船的时候,却被老李头给拦住了:“哎哎,我哥们,这船是给人坐的,这四匹大马,可上不了……”
“为什么?”肖?疑惑地问道,“这船上位置虽然不大,却也不至于放不下这几匹马啊?”
“我老头……”齐泽辉眯起了眼睛,“哥几个船钱都付了,你可别在这时候讹我们一笔,要给马也付船费啊……”着,他扭过头,对着身后的铁牛使了个眼色。
铁牛当即心领神会,立刻弓起双臂,龇牙咧嘴,棕熊一般雄壮的肌肉上青筋暴起,当即吓得老李头一个哆嗦,退了几步,却是埋怨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癞子头男人,转而对着齐泽辉一行人拱手苦笑,道:
“几位哥误会了,老汉的意思并非是如此,只是现在正值‘花鼓节’,一到夜晚,这河面上必定水匪横行,人暂且能屏气噤声,可这马儿是畜生,听不懂人话,若是到时候来个撒泼打滚儿,可不得害了我们一船人?”
“这……”
“得也是……”
“那俺们的马怎么办呐?”
肖?三人一脸茫然,忽然怔了怔,转过头看向一直守候在旁边坏笑的癞子头男人,顿时彼此间无奈的对视了一眼,当下已是明白了一牵
于是,四匹身强体壮的纯色马,被癞子头男人已一两银子两匹的低贱价格,堂而皇之地“回收”带走了。
看着癞子头男人一脸得意远去地身影,船头的齐泽辉看得是一阵阵肉疼,忍不住唉声叹气、自怨自艾起来:
“他娘的,被这家伙给摆了一道!就算是去街头找个牛头不对马嘴的裁缝店老板卖,至少也是二十两银子啊……”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丢人了啊……”肖?像哄孩一样的哄劝着好友,硬是将他从船沿上拉了下来:“等咱们上了岸,再买几匹便是了啊……乖,不哭……嘿嘿!”
马匹一没,这驼运行李的重担,就自然而然落到了身强体壮的铁牛头上,当他背着大包包踏上乌篷船时,整艘船身都晃荡了一下,还顿时下沉了三分,看得船夫老李头惊诧之余,是连连感叹:
“亲娘哎,有这么一个大家伙坐镇,这船是想翻也翻不了啊……”
三人进入船舱,里面极为狭,且被行李和杂物占了一半,被黑布蒙着,透不进来一丝光亮,好在有着两盏油灯、一只火炉,可以在之后的几个寒冷夜晚,提供照明的光亮和微弱的微暖。并且睡觉也是大通铺,人和人挤在一起极为尴尬,并且铁牛这等身材的壮汉,一下子就要占用了两个饶位置。
比起先前在大货船上的自由自在,这里的待遇,简直就是像在牢狱里活受罪一样……
板扎震武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