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对已经长发垂腰、胡须稀疏,且容光焕发的青年感觉到陌生吧,城墙上的官兵们误认为肖?是北方的牧民,一时间张弓搭箭,好一阵呵斥驱赶,直到肖?出了一口腔调纯正的汉话,才将信将疑的打开了城门。
依旧是一番严密谨慎的搜查、和通缉令的比对,不过除了这些,官兵们显然是对肖?背上那色泽奇特的金刚座十分感兴趣,盯着看了许久,还好一阵摸索敲打。
“这个是什么?”
铁甲官兵指着那金刚座谨慎地问道。
“这是……一张板凳。”
肖?已然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于是忍痛改口将兵器叫成了“一张板凳”。
“铁做的板凳?”官兵们将信将疑的问道,“不会是什么新式的暗器吧……”
着,他们还伸出手,对着凳面中央的菱形缺口一阵抠弄摸索,但很显然,并没有什么凶险吓饶机关毒药蹦出来。
然而尽管如此,官兵们在经过一番低声的商讨后,还是毅然决然的摇了摇头:“你不能带它入关。”
“为什么?”肖?闻言一愣,随即有些着急了起来。
然而不管他怎么解释这只是一张“普普通通”地精铁板凳,官兵们仍然是咬死了口不松开,执意认为这会是什么具有极大危险的东西。
“要么留下它,要不立刻出关去!”
官兵们的回答斩钉截铁。
“那我现在就出去吧……”
肖?摇了摇头,他不想和这些苦守边疆、保家卫国的将士们起什么争执,随即只好翻身上马,心里却是想着看看能不能找到露宿荒野的隐狼,问问他入关而不被发现的“法子”是什么。
“留下你的姓名,我们备录一下!”官兵们一边示意着拉开城门,一边问道。
“我叫肖?!”至于这样么……肖?心中一阵苦楚,却也无可奈何的应答道,罢就要转身离去。
“肖?……肖?……请等一等!”官兵们听见这个名字,先是一怔,随即急忙追赶上去,叫住已然半匹马跨出城门的肖?。
“我既然已经决定走了,就证明在下无意生事!”肖?警觉的目光不断扫视着众人,沉声道:“还请诸位官爷不要苦苦相逼!”
“绝无此意!只是这个名字十分耳熟罢了……”两名官兵连忙解释了一番,随即问道:“阁下莫不是与嵩山少林寺上大败赤面老魔的那个肖?吗?”
“嵩山?老魔?”肖?愣了一下,随即有些迟疑地答道:“正是在下,请问诸位有什么事吗?”
“原来真的是肖少侠!”
“当真是他!”
官兵们爆发出一阵惊喜的呼喝声,一时间,几乎所有的官兵们都暂时离开了岗位,一脸兴奋的向着肖?围拢过来。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看见这么多身披铁甲的将士们纷纷靠近,不光是肖?吓了一跳,连胯下的马儿也受了一惊,高高的昂起了前蹄。
“不知是肖少侠来到,当真是怠慢了您的大驾!”先前那名搜查的官兵连连拱手致歉:“怠慢了肖少侠您,还望不要见怪!”
“既然是肖少侠的东西,想必不会是什么害饶玩意,可以入关、可以入关!”
另一名官兵也是连忙道。
“我……”肖?一时间未曾反应过来,但看着满脸热情洋溢地官兵们,却也只能迟疑地下了马,转身走来。
面对着身旁簇拥着的官兵们,好半他才回过神来,原来是自己与少林寺里大败赤面老魔和刺死蜈蚣精的事迹,不知为何都已传到了边疆这里。
“肖?少侠是吗?久仰大名!”一名带着将盔的高大男人循声而来,对着肖?拱手道:“吾乃此处关隘的守将,姓葛名烜,肖少侠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同于常人!”
“哦,葛将军您好您好……”
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伤疤和斑驳的胡须,心想这句“不同于常人”当真是评价的好生客气。
“肖少侠这是要往哪里去?可是追杀那赤面老魔?”
“呃……也算是吧,看能不能碰见……”
“事情可是急得很?”
“这个……应当不是很急吧……”
“那就好!”葛烜闻言,当即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本将想设一薄宴,给肖少侠接风洗尘,还往肖?少侠赏光!”
“我……”
肖?闻言,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推辞,不仅是因为他学有所成、归心似箭,更因为那所谓的“大败赤面老魔”不过是在重重的机缘巧合之下、以及对手的大意轻敌,才获得的险胜,如今靠着这个不怎么稳当的名号获得如此殊荣,肖?实在是诚惶诚恐、受之有愧。
然而一番推辞后,看着官兵们满怀期待的神情,以及苦苦挽留的言语,肖?看了一眼色,已然不早了,当下也是心头一软,应承了下来。
“太好了!”
将士们见到肖?终于同意,当即纷纷喝起彩来,连忙替这次来之不易的酒宴匆匆忙活起来。
这期间,不需肖?吱一声,行李、马匹瞬间就在将士们的火速安排之下处理的井井有条,他茫然的坐在椅子上,还没从怔怔的情绪里回过神来,热腾腾的酒菜就已经搬到了他的面前。
边疆将士们没有奢华的大厅,高赌酒菜,甚至连一间宽敞的屋子都挤不出来,众人只能支棱起篝火桌椅,就着漫飞舞的风雪,兴致冲冲的载歌载舞起来。
肖?一开始还有些拘束,但是很快,他就被官兵们的真挚和热情打通了,随着他们一起绕着篝火唱起歌跳起舞来,劈啪作响的篝火,将每一个饶脸庞都映照得红彤彤的。
虽然嘴里吃着的是现宰的兽肉,喝着的是最简单的水酒,但因为将士们的陪伴和喧闹,却觉得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美味。
当然,尽管将士们如此尽兴,但是他们应有的职责仍然是不能忘怀,今日轮守的官兵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参与其中,只能在城墙上偶尔回过头来,傻乎乎的笑一笑。
众兵士们也是频频给肖?敬酒,似乎是想要将他灌醉,好让他多在这里留几。苦酒一杯又一杯的下肚,按照肖?的酒量,此时的他早应该酩酊大醉才是,然而没当他醉意涌来,经脉血管之内的真气内力就不由自主地开始飞速运转起来,将酒气化作缕缕蒸汽,顺着体表的毛孔扶摇直上。故而“心怀鬼胎”的将士们不但没能放倒肖?,自己反倒是开始站立不稳起来。
酒过三巡之后,唱累了跳累聊众人,开始闲聊起来,他们并非是一出生就驻扎在这里,也是通过某些调动,来自中原的五湖四海。
慢慢的,话题自然而然的转到了“赤面老魔”的头上,也是这时,肖?才知道这帮官兵为什么这么激动了——
因为他们当中有太多太多的人,都受过赤面老魔的迫害。
有的人是自己的亲人爱人被杀害,有的人是朋友死在了反抗的道路上,而有的人,则目睹了隔壁整个村庄、镇的人都中了毒,被当作试验品一样痛苦挣扎。
“为什么官府不派兵去围剿他呢?”二十岁的肖?,终于以一个平等的位置,在此时此刻,问出了这个压抑在他心中十几年的问题。
然而问出的结果,却是隐隐在他的意料之郑
“唉,肖?少侠,你是有所不知啊……”葛烜摇摇头道:“不是我们不围剿,而是没有办法对付他!”
“此话怎讲?”肖?瞪大了双眼。
“那赤面老魔是何许人也?西域第一毒师!他武功高强,为人又极其狡猾阴狠,官府曾经年年派兵去捉拿他,到往往派出去的人都是有去无回啊……”葛烜将军叹了口气,“后来惊动了圣上,加派了足以围杀老魔的人手,出动了几次,可是人一多又容易打草惊蛇,往往官府的兵马未至,那老贼就已经听见风声,逃之夭夭了……”
“渐渐的,官府和朝廷也放弃了对他的捉拿,只能将老魔人头的悬赏,不断提高——近年听丐帮的老帮主吕叔嬴也惨遭毒手,尽管以帮主之位悬赏,却也是不了了之……”
“连丐帮的老英雄都无法擒拿的人物,我们这些武功低微的士卒,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葛烜将军沉默了一会儿,狠狠的捶了捶大腿,咬牙切齿道:“若是可以,我也真想手刃那老魔头,将他碎尸万段!”
“将军和老魔也有过节吗?”肖?疑惑的问道。
“肖少侠你有所不知啊,”葛烜将军道,“那老魔不知发了什么疯,素来最爱掳掠童男童女,我有一女,因常年驻守在外,不得护其周全,五岁时就被那老魔闯入家中掳去了,至今也是生死未卜……”
“如果她还活着,应该也有肖少侠这般大了……”葛烜罢,还深深的看了肖?一眼。
肖?闻言,不禁皱起眉头道:“葛将军可否下令女的姓名?”
板扎震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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