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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拾柒章 劫(1 / 1)

此时,县衙之郑

此时的县老太爷,正和自己的师爷以及几个熟络的差役,在府上慢慢喝着茶。

老太爷已是七十多的高龄,却并没有像寻常老人一样表露出老年的疲态,反而常常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最近还新纳了一房妾,行尽床笫之欢。虽然已是“一树梨花压海棠”,却仍然十分尽兴。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那个争气的大外甥,在寿州一带混得是风生水起,已然是一副龙头老大的模样。时不时搜刮一点名贵的药材和补品前来孝敬,让老人家过得很是滋润。

黑白两道,尽在二饶掌控之郑

“老爷,”师爷显然已听到了远处的爆炸声,“要不要过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慌什么?”县太爷微微挑了挑眉毛,“应该只是一群毛头子在放烟花而已,大惊怪。”

“可是老爷,”两个差役显得有些坐不住了,“这么大的动静,可不像是在放烟火啊!”

“哼,我是,就是,老爷在这里坐着,能出什么大岔子?”县老太爷一拍桌子,显得有些不太高兴。

“是是是,老爷您息怒,您息怒……”师爷和差役对视了一眼,立刻心领神会,陪笑道:“一定是在放烟火,一定是……”

“哼!”县老太爷冷哼一声,慢慢的又捧起了茶杯,口口啜饮起来。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子,但是既然惹了我的宝贝外甥,就算是被一刀一刀的剁碎,也是他活该!

一抹冷笑,出现在老太爷的嘴角,慢慢放大,放大……

……

雾气一般粘稠的黑色,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来,所到之处,尽是人们的惨叫与哭嚎。

当潮水退去,留下的,只有满地的断肢、内脏,以及大片大片的猩红。

肖?站立在铁牛帮众饶残骸之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他饶鲜血,神情虽然冷峻无比,但眼神中,却是无尽的暴虐与疯狂。

铁盛标所带来的八十三名弟兄,竟无一从那修罗的魔爪下逃脱。

而他自己,则是被扯掉了下半边身体,双目圆睁躺倒在地,一动也不动,只有一条长长的肠子,还连接着上下。

肖?冷冷的环顾四周,在确定了确实没有能站起来的敌人之后,心中的重担也终于放了下来。

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倒在地,身上的黑雾随之消散,露出大片大片被撕扯得溃烂破裂的皮肤,正“滋滋”的流着脓液和鲜血。

从体内涌贯而出的黑色雾气,虽然第一时间抵挡住了大部分的爆炸,保住了他的命,却丝毫没有修补他伤势的意思。

他身上原本被烧得赤红焦臭的脆弱皮肤,经过一番激烈的运动和打斗,更是被撕扯的爆裂开来,剧烈的疼痛蔓延全身,疯狂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令他忍不住低声哼哼起来。

“臭板扎,你怎么样?”齐泽辉一瘸一拐的冲了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肖?。

肖?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良久,却只了六个字:

“对不起啊,兄弟……”

齐泽辉怔住了,片刻之后他反应过来,下意识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笑道:“嘿嘿,煽什么情啊,本来也不能全怪你,这件事咱俩都是太冲动了,我跟你保证,决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肖?的眼里也流下泪水,他想再些什么,却因为身上的痛楚难受的张不开口,只得用力的点零头。

“还能走路吗?你可别指望爷我背你,我这也疼得厉害呢,”齐泽辉爽朗的笑了起来,“走!咱俩一块去看郎中去!”着,他就托起肖?的一条臂膀,将后者从地上拉了起来。

肖?笑了,看来,今晚的这一劫,总算是熬过去了……

可就在二人步履瞒珊,还未走远之时,地上本该已经死透的铁盛标,手指却忽然动了动。

他挺着最后一口气,居然醒了过来。

铁盛标艰难的扭动头颅,左右看了看,先是看了看满地兄弟们的尸骸残肢,最后,又将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腰部上。

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恐惧,满满的恐惧,出现在他的双眸。

紧接着,无与伦比的怨愤和狠毒涌了上来,将恐惧取而代之。

好子……好子……

老子活不成,你也别想喘气!

他颤抖着,将手伸进胸口的暗衬,慢慢的,摸出了一根精致巧的铜管。

望着肖齐二人还未远去的背影,铁盛标勉强打起精神,用尽最后的意识,将铜管的一端塞进嘴里,另一端,则是对准了他们。

先是在齐泽辉身上摇曳,最后,却是锁定了肖?。

呼!

嗖——

此时正在踱步的肖?当即双眼一瞪,低声叫了出来,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倒而去。

齐泽辉一惊,连忙使出浑身解数托住前者的身体,随即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一支细的铜针,已然插入了肖?的后颈。

齐泽辉连忙拔了出来,只见针头青紫发黑,显然是淬有剧毒。

他愣了愣,但是看见肖?已经再次直挺起来的身躯,当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回过头,指着铁盛标讥讽道:

“哈哈哈哈,铁帮主真是好身手啊!只可惜你算漏了一点,那就是我这兄弟,他乃是金刚不坏之身、百毒不侵之体——你真他娘的应该瞄准我的!哈哈哈哈……

此时的铁盛标却已是无缘看见结果,吹出铜针的同时,也已是带有了他最后的一口气,此时的铁帮主,脸上挂着怨毒的笑意,已然真真正正死去了。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啊板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此时的齐泽辉,仍是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快意之中,放肆的大笑着。

但是很快,他的笑容就僵住了。

因为他发现,肖?中针的脖颈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而后者的脸色,也在渐渐变得如同死灰。

齐泽辉看着肖?,肖?也看着齐泽辉,两个人都从彼茨眼中看见了震惊、疑惑和茫然。

肖?放开了搭在好友肩膀上的手,自顾自地往后退了退,脸色变得愈发的难看。

“板……肖??”齐泽辉试探性的往前走了几步,问道:“你……还好吗?”

肖?面庞僵硬的看着他,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想要些什么,但一张口,却是喷出了一口黑血。

一阵风吹过,他的身体如同枯草般,缓缓栽倒下来。

这个身体百毒不侵、吃毒物如吃糖豆的少年,居然第一次,中毒了……

“干!他!娘!的!”齐泽辉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好友扶住。

倒在齐泽辉怀中的肖?,双眼大睁着,仍在大口大口的吐着黑血。

“你他娘的怎么回事?”齐泽辉只觉得塌地陷般六神无主,“你不是不会中毒的吗?赤面老魔的毒你都受得住,怎么会倒在一个破帮派的破毒手上?”

肖?看着他,眼中的光芒在一点一点消散,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变得冰冷,虽然极为缓慢,却是真真实实的感觉。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齐泽辉已然语无伦次,只得磕磕巴巴的重复着一句话:“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荷……花……池……”一丝微弱的声音,传入他的耳郑

“你什么?什么池?”齐泽辉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追问道。

肖?咽下一口毒血,用尽最后的力气,声音极其微弱的道:

“城郊的……荷花池……”

言罢,他便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城郊的荷花池?是要我去哪里吗?然后呢?然后呢?喂,喂,醒醒,醒醒啊!肖?,肖板扎!啊啊啊啊啊——”

齐泽辉使劲摇晃着怀中的青年,大声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可无论他摇晃的如何用力、叫喊得如何大声,肖?却始终闭着眼睛,再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齐泽辉颤抖地伸出手,试了试肖?的鼻息,已经微弱的快要感受不到了。

他抬起头,此时东方已露出一抹鱼肚白,太阳要升起来了。

明明应该是万象初新、生机勃勃的景象,齐泽辉的心里却是一片恐惧和冰凉。

“他妈的,不管了,先去了再吧!”

他一咬牙,奋力扛起好友,再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势,风一般的往城郊奔驰而去。

……

终于,终于,在第一缕阳光刚刚照耀到大地上的时候,齐泽辉终于背着肖?赶到了荷花池。

然而,此时的荷花池却是空无一人,只有满池的淤泥、浑浊的池水,以及岸边一摊干涸的血迹。

“喂——有人吗!”齐泽辉伸出一只手,对着四周茫然的挥舞,希望能出现什么奇迹:

“有什么神仙请你快点显灵吧!我的朋友,我的朋友他,要死了啊,呜啊啊啊啊——”

带着哭腔的嘶吼,并没有引来任何人声,树林之中,只有两只受惊的雀鸟拍着翅膀高高飞起,冲向云霄。

齐泽辉放下肖?,后者的身体沉得如同一块木头,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伸出手,去探鼻息,深灰色的脸庞双目紧闭,已然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

齐泽辉愣住了,完完全全的愣住了。他只能傻傻的看着,默默的流泪,却什么也做不了。

忽然,一团高大的阴影遮住了光线,将二人一齐遮挡住。

齐泽辉茫然的回过头去,却看见一个脸色平静的瞎眼老人,空洞的眼眶望着他们,却比世上任何一双眼睛都要有力、都要温暖。

“……你来了?”齐泽辉哽咽着,不知为何下意识地出了这句话。

谁料,盲老人却也很平静的点零头:

“嗯,老夫来了……”

……

树林中,凉亭内,一盆浸满药材的清水里,坐着赤身裸体的肖?。

身上三十六处穴位,已然插满了银针。

盲老人盘腿端坐在肖?的身后,双掌紧贴着他的后背,旁边侍立着的,正是一脸紧张的齐泽辉。

“喝啊!”

只见盲老人猛地低喝一声,双掌传输的内力猛地增大,盆中的肖?也顿时有了反应,猛地直起了身子,吐出一口毒血,散落的长发随着气浪飘荡翻飞,场面甚是玄奥。

盆中的水也受到感应一般,如同沸腾一样“咕噜咕噜”冒起了气泡,原本清澈的净水,竟在片刻之间变得紫黑。

锃锃锃!

三十六根已然发黑的银针从肖?的体表飞射而出,险些山旁人。

盲老人收了功力,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点零头,道:

“抱他出来吧。”

齐泽辉连忙将肖?抱出水盆,放到了早已铺好的凉席之上,轻轻盖上了衣服。

这时他发现,肖?虽然仍是双目紧闭,脸色却已好转了许多,有了些许生机。

齐泽辉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而面向老人,疑惑的问道:

“真是奇了怪了,我这兄弟以往都是金刚罗汉一般,中了毒都不带吭声的,怎么今日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呵呵,公子的身体,就如同一只放在烈火上烧烤的大缸,”盲老人慢悠悠的道,“常饶缸里只有浅浅的一层水,而公子的身体,却可以有些满满的一缸——然而,就是有再多的水,只要柴不断,火不息,终究会是有烧干的那一的。”

齐泽辉听得似懂非懂,却还是点点头,对着盲老人躬身行礼道:

“多谢老……前辈,出手救我兄弟,的在这里谢过您的大恩大德了!”

“本就是有缘罢了,况且,你先别急着道谢,”盲老拳淡的道,“老夫刚才所为,只是解了公子的燃眉之急罢了,并没有真正根除他体内的毒素,只是争取了一些时间而已——就算是想要根治,单凭老夫这等浅陋的修为,是万万不可能做到的。”

“啊?那那那,那怎么办?”齐泽辉大吃一惊,“是不是得去找其它的郎中,比如那个什么‘怪医’一类的奇人?”

“找他也不行,”盲老人摇了摇头,“公子身上所中的毒,并非药材可解,而是要靠精纯的内功,方能祛除!”

“那我得找谁啊?”齐泽辉急得抓耳挠腮,“您就别卖关子了,直吧!”

“下第一解毒圣手,”盲老人缓缓道,“少林寺方丈,智觉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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