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估计孙长老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百达通笑着说道。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那曹贼的人,故意来羞耻我的么,即便我孙某没有本事,可也不受这般羞辱。”只见那孙玉堂厉声说道,脸色大变,便欲起身,怎奈伤口疼痛难忍,又倒在床上。
“不不不不不,我也与那曹云贼人有着血海深仇,想是孙先生误会了,在下的意思是,既然江湖上都将知道那曹贼和那小儿将孙先生害死了,那孙先生何不将计就计,好令贵帮众弟子坚定诛杀曹贼的决心。”百达通正色解释道。
原来那百达通本就脸色偏冷,加上他刚刚说话时似笑非笑,更加让人看起来像是不怀好意。
“是在下误会了,那依焦大侠只见,我该怎么办才好,若非不能让在下亲手杀了那恶贼,实在难解我丧妻死子之痛。”孙玉堂自知是自己误会了,便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也不明白那百达通焦灵有何妙计。
百达通见那孙玉堂再无防备之心,便说:“依在下之见,此时孙先生只在这草庐之中养好伤势,只待某天贵帮弟子能擒住那恶贼,到时候先生再出面,该杀便杀,将那恶贼的罪行公诸天下,叫世人都明白这个恶贼的罪状,岂不痛快?”
听百达通这么一说,孙玉堂心中暗想:自己那一众丐帮弟子,虽说人数众多,可若听闻自己没死,又岂能卖力追凶,更何况依丐帮规定,倘若所属的长老死于非命,谁能擒住凶手,谁就能统领那原先所属的一帮弟子。这百达通所说,却也不失为一条妙计,更何况自己身受重伤,若非这二人相救,早已没命,更别说给妻儿报仇了。当下便说道:“以前就听说焦大侠聪明绝顶,机智过人,今日得见,果真如此,在下也无大智,全凭先生做主了。”
见这孙玉堂对自己已经毫无戒备之心,二人当下便达成协约,追凶之事就由百达通全权处理,而孙玉堂则在这茅屋之中养伤。
商量既定,二人当下便分手。百达通叔侄自去各地散布消息,而那孙玉堂则在这草庐之中养伤。
待二人走后,孙玉堂躺在床上,看这草屋之中,药材齐全,心中对这叔侄二人感激自又多加一分。却又想到那郭破虏,他和那曹贼混在一块,若丐帮拿人伤了他,自己又岂能过意的去,却转念一想,他父亲与我交好,但对我无恩,却还有仇,这小儿我自小看他长大,如今却不问青红皂白帮着外人,甚至不顾仁义,背后伤我,若非这二人相救,只怕自己性命不存,何苦自己还怜惜于他,更何况自己虽与百达通达成协约,却也未曾告知于他郭破虏的真实身份,也算是还了与他郭家这么多年来的交情,也算是对得起丐帮帮主耶律齐。想到这儿,心里早已安定许多。却又想到那曹三炮,想到自己惨死的妻儿,心里更加不忿,只盼早日能将那恶贼擒住。
却说郭破虏与曹柔二人与曹三炮分别之后,急行了数日,却见后头并无人追寻,于是便放慢了脚步,这日傍晚,二人来到一个村庄,便想就此歇脚,二人这几天走得匆忙,早已身心疲惫,又怕后头追兵将至,随时有可能要死战才能逃脱,心里也不免是忧心忡忡,正待寻一个地方歇息。
但刚进入村庄,破虏心中不由得一紧,低声向曹柔说道:“柔妹妹,待会要紧跟着我。这天色已到傍晚,村中却无一点火光,更没有一点炊烟,必有变故。”曹柔只紧紧拉着破虏的手,倒也不害怕。
二人来到一户庄前,但见这房屋紧闭,却也没上锁,连着几户人家却也如此。两人早已劳累不堪,便进入了一家农户,屋内仅有一张小床,桌椅板凳倒是一应俱全,当下二人便点上火烛,曹柔也弄来些水米,生起火来,煮了一锅粥,吃罢,就让曹柔睡在床上,破虏自在桌前守着。
待到了半夜,曹柔睡得正熟,破虏也扛不住这几日车马劳顿,倚在桌上睡着了,忽然窗外许多人影,将一捆迷魂香扔进了屋内,这样一来,二人更无还手之力。待到破虏醒来,早已经是天亮,只是身处一山洞之中,曹柔早就不知去向。正待他想出去,却不知身上早已被绳索捆得严严实实,自己的剑与行李也不知去向何处。向洞口望去,只见一小哥站在洞口守着,破虏也不知这人为何抓自己,只怕是仇人寻上门,心中又放心不下曹柔,只道她爹爹交代要保护好她,这可如何是好。
正想着,却见曹柔走进洞来,却是与那门口的小哥一起,破虏见曹柔无事,心中却放心了一半,又见她与那人一同进来,心中疑惑倒是又增加了一半。只见曹柔急忙说道:“怎么还把他绑着呀。”语气之中满是责怪与对破虏的关怀。
那人吃吃的笑着,说道:“好好好,这就松开来。”却听见他的声音细细的,身板倒也不高大,一副农村田野男子打扮。伸手便将破虏身上身子解开,趁着这时,破虏仔细观察到,这人脸蛋白净,生得却毫无英气,脸型稍长,下巴坚挺,却像个女孩家。
那人瞧见破虏这么盯着他,两颊却生出一大片红晕。曹柔见状,忙说:“破…..临湘哥哥,快别盯着人家看了,这赵小姐是个女孩家家,可经不住你这么看。”看似是为这男扮女装的找姑娘解围,可暗地里却有几分吃醋之意。
破虏心中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人还真是个姑娘家,忙说道;“在下失礼了。”那赵姑娘倒也大气,轻轻说道:“你们先休息一下,待会来竹林吧。”说完便走出洞去,破虏看着她的背影,这才发现原来这找姑娘身材十分曼妙。
待回过头来,却发现曹柔正紧紧盯着自己,忙说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还有,柔妹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曹柔心里原是不满他对那赵姑娘多看了几眼,但听他一句“柔妹妹”,心中的气瞬时就没了,又听得他发问,只怕他心里是疑惑极了,便笑着说道:“临湘哥哥,我们被当做蒙古奸细给抓起来了。”
破虏一惊,又听得曹柔继续说道:“这地方叫做石坝村,地属河北境内。早几天蒙古兵到这儿,整个村子里的人便把家弃了,躲进这山洞来,昨晚见我们两个到来,便以为我们是蒙古兵派来的细作,就把我们给抓住了。”
破虏一听,才知道自己二人星夜兼程赶路,早已走入河北境内。又听得蒙古兵从这儿过,心中猜想他们定是要去攻打襄阳,心里挂念着不知父母现在如何,不知襄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