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日落月升,一轮银白的圆月升上中庭,周天星子亦是璀璨,分别站在两座山峰之上的人影无言,无声,不知在等待着什么。
夜已深,风也过了三更。
雍厚主看了看天色道:“时辰已经差不多了,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直没有开口的鬼石天唱这才慢慢开口道:“在我生活的时代每个人都有这样一种品格,永远都让敌人先手,所以我一直在等你出手,你认为什么时候能出手了便尽管出手,我一概接着。”
雍厚主哈哈大笑道:“在这个时代,我们也都有一种品格,一击必杀,永远不要给你的敌人有还手的机会。”
话音落,只见雍厚主脚下一震,道道玄黄色的气流顺势冲起,在他的身侧汇聚成一柄剑,剑含三分瑞气,锋露一点冷光,雍厚主闭上的双眼猛然睁开,以气御剑攻向鬼石天唱。
在看鬼石天唱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右手一挥仿佛纳聚了九天星光,六颗明亮的星点在他的掌指间形成,以一种玄奥的阵势排列开来,一柄剑的形体慢慢出现,轻吟一声一道剑光从剑上扫出。
雍厚主低声一喝避过剑光,持剑再度攻向鬼石天唱,剑招沉稳厚重,不骄不躁,不慌不慢。而鬼石天唱亦是应对有度,他的脚下始终没有动过一步,剑在掌中转动,具是简单的剑招,却有化腐朽为神奇之效,总能先一步挡在雍厚主攻来的地方。
雍厚主冷声一哼,掌中之剑以气御之,嚯嚯旋转,周围天地也随之一变,上下四方具是浮现一座座玄黄色的山峰,就连鬼石天澶所卧坐的山峰也变成了玄黄之色。
在这些山峰之间数十道玄黄剑气纵横飞驰,在雍厚主的号令之下剑气化作剑阵将鬼石天唱团团围住,一道道至极剑气喷射而出,令鬼石天唱也不得不出剑以对。
掌中握剑,沉纳运招,鬼石天唱剑出星斗,一张北斗七星的剑图出现在他脚下,北斗转动星光激荡开来,尽挡攻来剑气。
雍厚主仿佛就是等着鬼石天唱出剑,沉声一喝:“重剑沉玄。”
擎天剑影出现在雍厚主的剑上,磅礴气势,盖世威压随之剑下。锋利无匹的剑气先于剑体劈到鬼石天唱身上,斩落几缕发丝,而鬼石天唱静静的站立,右手持剑旋转而起,左手剑指一划而过剑身,喝道:“转心六道,返本归源。”
持剑横在身前,蒙蒙清光出现在剑身之上,那擎天巨剑方一接触到转心六道剑,便见无穷清光自剑身之上喷薄而出,擎天剑影沿着原先劈斩来的轨迹快速返回,再次回到了雍厚主的剑上。
雍厚主向后倒退了几步这才堪堪站住,他看向鬼石天唱的目光多了几分忌惮,这等诡异剑招从未见过,更未听说过。
再看鬼石天唱轻轻一笑道:“如何?”
雍厚主一声冷哼:“不差。”
却是再次提剑攻向鬼石天唱,玄黄锁链自山体之中涌出在漫天飞舞,好似要将正片世界全都锁住,密密麻麻布满天穹大地。
……
佛香净土,小须弥之中。
青水是被渴醒的,喉咙间好似有岩浆在流淌,烈火在燃烧,醒来之后却见他正身处在一个洞窟之中,远处有冷泉自流淌而过,牛头青蟒正趴在不远处闭着眼,想必也是昏迷过去了。
青水挣扎着起身来到冷泉边便将头伸了,过了好久才抬起头来,擦了擦脸上的冷水,喉咙虽然不再像先前那样好似有火在燃烧了,但是现在却又感觉喉咙仿佛有一块寒冰,呼进呼出尽是冷飕飕寒气。
青水心中顿时暗叫不好连忙盘膝坐下运功疗伤,他先前被黑色凶影的至极火剑击伤,那火气已经深入五脏六腑,现在他饮了这冷泉之水,必会与他体内的火气相冲撞,到时冷热交替之间,生出莫名晦气,就算是他也受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青水这才缓缓将体内的火气排尽,身体也感觉好了很多,这还是多亏了一粒升天种道莲的神效,要不然他还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排尽火气,滋养受创的躯体。
就在青水缓缓收功之际,啪啪响声从他的上方传来,青水抬头看去,只见黑色凶影不知何时换了一身袈裟,正坐在一块峭壁之上,冷冷看着他。
黑色凶影看见青水也在看着他,咧嘴一笑歪头道:“我鼓掌不是在赞赏你,而是想让你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人。现在你能跟我好好说话了,我要杀你不过翻手之间。”
青水心中也知晓他和黑色凶影的差距,但他已经厌倦了屈服与人,先是赤血横庸,再是娲皇恶相,又是震雷银川雪峰下的黑色异兽,他一路走来尽是屈服在别人的淫威之下。
青水转回目光,转身便走,头也不回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黑影歪着头看着青水,有些不明所以,随后嘴角露出冷冷笑意,眸中瞬间火焰燃烧,背后火翼展开,身形一动出现在青水的身前,掌中的火焰之剑已然横在了青水的脖颈之前。
口中森然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青水看着黑色凶影的目光,似是不屑,似是淡然,道:“生死由命成败在天,。”
说完便绕开黑色凶影来到牛头青蟒的身边,见牛头青蟒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在昏睡之中罢了,只要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黑色凶影并没有动,身上的火焰慢慢熄灭,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一蹦一跳不知道怎么了,然后又回到他方才坐着的岩石之上,对着青水道:“你这个样子很像当年的九正,但年的九正便是这样不在意生死,所以才走上了这条路。”
青水看了一眼黑色凶影,不知道他为何会和自己说九正的事情,便道:“什么路?”
黑色凶影看着青水的双眼,一字一顿的道:“善,恶,分,念。”
善恶分念,青水摇头道:“从未听说过,这是一则秘术?”
黑色凶影摇头道:“你来自娲皇宫,想必是知道娲皇所修的功法,一体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