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成长吧，鼠辈
这个女生关夫子有印象，是湖北孝感人，前天在教学楼门口鼓掌叫好的人中，就有她，只是她不像那些小女生一样惊声尖叫，而是脸上现出从容超然的微笑。
那一抹微笑是那样的惊心动魄，似乎横跨了人世间的爱恨纠葛，冷暖自知。
她长得不算太出众，但是气质如一面战旗，挺拔如界碑，让关夫子如眺望边境的月光，又如近在咫尺。稳健如山岳，柔婉如新月，忽然心有灵犀之感布满心胸。
李玦放下一些香蕉和苹果，闲谈了两句就告辞了。留下关夫子惘然若失。
作为大一新生，他还木有女朋友。高中时期的女友在高考前夕突然退学和一个公子哥儿结婚了，经历了几个月心如刀绞的痛苦后，他像大多数失恋男生一样，一边期待着下一个感情的开始。
“这个女生不错，”关夫子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居然掷地有声的大声喊道，“就是他了，此人可追。”
威廉姆斯听到了关夫子的话，想询问些什么，想了想，没有开口。
“威廉姆斯！我想明白了！”关夫子忽然厉声喝道：“我决定放弃研习魔法，集中精力豢养这两支不死生物，你看如何？”
“如您所愿，”威廉姆斯吓的颤声答道，“只是我无法揣测，奥维斯大陆不死生物的灵魂，注入到无神论空间啮齿动物的体内，将会是什么样的表现？”
关夫子幽然一笑，点燃一支烟，对着空气摇头莞尔：“所谓旧瓶装新酒，想来不死生物在我们这个空间是无法生存的，但是不死生物灵魂控制的老鼠和刺猬，那就不太一样了吧？”
威廉姆斯默然不语。
关夫子站起身来，他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虽然腿脚还不太灵便，但起码可以不用借助外力独立行动。
关夫子的想法非常简单，让老鼠和刺猬自行捕食猎物，打怪升级。
威廉姆斯不明白打怪升级的涵义，关夫子诲人不倦的告诉他，既然遗弃之地有那么多的不死生物，他特批让刺猬和老鼠去遗弃之地历练一番。，待他俩学成归来，能带回一群小弟更好，如果安然归来，起码也是大魔导师级别的不死生物。
“拥有两个大魔导师做随从，我还需要担心齐宇那帮兔崽子吗？”关夫子笑的像是发展了千万下线的传销团伙头目。
“这……”威廉姆斯仿佛被打了一记闷棍，愣在那里无法答复。
“也不一定非得在遗弃之地历练，其他的异界都可以，不管是异界还是异次元，只要适合他们的成长的空间都是好空间，”关夫子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轻轻锤击自己的胸肌，像一个大猩猩一样对着窗台上的镜子呲了呲牙，语气和蔼的补充道，
“威廉姆斯，你在我这里住着，可还一直没收房租呢，就当是抵房租好了，你帮我培训这俩孩子，我给你居留权。你还有什么想法，不妨说来听听，只要能帮我吧这俩孩子教育好了，我尽全力满足你的要求，想吃啥喝啥，尽管开口。”
“您在前几天购买的豆腐串和臭豆腐能在高一点的话，我会非常感激您的，尊贵的主人，”威廉姆斯的声音就像久旱逢甘露的**，让关夫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关夫子二话没说，就披上衣服准备推门采购臭豆腐和豆腐串。
威廉姆斯释放了一个小治愈术，然后加速术、羽落术和精准之眼。这样做可以让关虹外出办事的时候手脚利落，又不至于迅速痊愈，由着他以去阶梯教室听讲无神论课程来恫吓自己。
反正现在主人住在医院修身养性，拖一天是一天。如果不是碍于召唤法则的挟制，以威廉姆斯的个性，施放诅咒魔法做掉关夫子也不是不可能。
但现在关夫子用鲜血对他施加了灵魂烙印，一旦有弑主行为，遭天谴恐怕是必然的结局，因为来自宿主兼主人的灵魂链接牢固的牵系自己的灵魂。
但是这个无神论空间总是有离奇的地方让威廉姆斯咂舌。
他发觉关夫子对自己的控制力非常微弱。这或许和关夫子不懂魔法有关，但更多地还要归功于无神论空间的结界。
无神论结界禁锢了这个空间的魔法元素，无论是召唤术的时空穿梭、灵魂牵系、傀儡感知还是异次元空间锚点探测，在这里都无法完成，元素系魔法就更加不堪了，因为这里风元素、火元素、水元素根本就不存在，甚至连土元素和闪电、雷电都找不到，这一点倒是和凯恩斯描述的没有丝毫出入。
威廉姆斯降临的那个夜晚，雷电打坐，风雨交加，但是那些风雨雷电全是些毫无生气的空洞影像，根本不能形成共鸣。
威廉姆斯一想到那一幕就感到沮丧郁闷。
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在宿主的身体里，他的魂体还可以有效施放几个简单的魔法。虽然效果打了折扣，但好歹在主人身体范围内，他还算是个小有影像的死灵法师。
主人已经迈开脚步缓缓地朝病房外走去。威廉姆斯仿佛闻到了豆腐串和臭豆腐那奇异的味道，魂体的颤栗让关夫子都意识到了。
“威廉姆斯，你还真是个洋屌丝儿，”关夫子善意的嘲弄毫不掩饰，略带玩味的口音让威廉姆斯颇感汗颜，“就为了几块儿臭豆腐，你犯得着这么兴奋吗？又不是吃满汉全席……”
威廉姆斯还没来得及回答，关夫子好像想起了什么，脚步停住了，他语气低沉却不容置疑的对威廉姆斯道，“咱们袭击盛志旗的时候，你不是说在我身边一米半径范围内，你可以施展精神类魔法吗？刚才让你召唤那俩小东西出来，你怎么也忘记了，现在先把老鼠召唤出来，让他学一点元素类魔法，例如强化它对元素的感知能力，尤其是对圆形金属片的感知和获取能力。你先试试看，咱们先把老鼠的金属感知能力练出个模样来，再去购买豆腐串不迟。
这次召唤，我口袋里的钱花了一小半，这次住院剩下的一大半又全搭进去了，眼下，你让老鼠修炼下金属感知，派出去给老子多捡些硬币，寓教于乐，还能积累生活开支，事关国计民生，你得抓紧办理。”
威廉姆斯：……
这只老鼠形容憔悴，双眼虽然有神，奈何两绺胡子又黄又软，像是个时运不济的酸腐儒生，鼻子上还有几个酒糟孔，像是个流年不利的生意人，最寒碜的要算是身上的毛了，稀稀疏疏，就像一个秃顶猥琐男人的脑壳，只有那根尾巴还算留了点气派，坚硬的像是根筷子。笔直的翘着，指向空中，就像是足球拉拉队女生的马尾辫。
关夫子看着老鼠，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身体的控制权暂时交由威廉姆斯掌控。
两个小时过后，关夫子从混沌状态中逐渐清晰，威廉姆斯刚才对他身体的掌控看来耗费了不少心力，起码汗湿的T恤衫提醒自己，训练一只小老鼠，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这只老鼠望向关夫子的眼神怪怪的，仿佛毕业后学业有成的当年穷屌丝路遇曾羞辱过自己的女神。
关夫子让威廉姆斯转达了自己的命令：去搜集大量的硬币，越多越好。
老鼠吱吱叫着欢快的跑了出去，有模有样的像是个少先队员。
这是一个闷热无比的下午，窗外突然下起了暴雨。关夫子有些担忧老鼠出行后是否会被雨淋坏，毕竟，这是他的第一个家丁。看惯了宿舍诸位兄弟的冷漠和系里在处理齐宇寻衅一事上的龌龊，他对这个很可能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小家伙产生了一丝丝原生态的好感。
成长吧，鼠辈！老子永远关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