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当阿南将早上的听来的消息告诉葛如沫时,她不由得哑然一笑,这是藿香正气液的花式用法?在她原来的世界,这药也曾被人探索出来近二十多种用法。谁说古人笨来着,藿香正气液才推出多久,已被摸索出近十种用法了。相信要不了多久,会有更多的用途被挖掘出来的。
“今儿咋那么多人”来值班的温祈阳有些被吓到了,这些人加起来估摸着有小一百来号人了吧?
阿南呶了呶嘴,“都是为着藿香正气液来的。”
“这也太夸张了。”
“不夸张,咱们藿香正气液方便,且适应症很多,还便宜,比病了再去找大夫看好多了。”阿南如是说的,因在医馆呆久了,有些术语他也说得很溜。
“不知道这回的药够不够卖呢。”温祈阳略显忧虑。
“今天的,应该够吧?”阿南不怎么肯定地说道。
“罢了,断货也没办法,先到先得吧。”
晚些时候轮到交祍深衣男子买药时,他直接喝了一瓶药后,大手一挥要买五百瓶。
当时唬得阿南一愣一愣的,他没见过买药都这么大手笔的。当时藿香正气液只剩下不到五百瓶了,后面还有一堆人等着买。
那男子一听只剩下这么点,不由得瞪了阿南一眼,然后说了句剩下的他全要了。
后面的人一听,他要包圆了剩下的所有的藿香正气液时都不干了,好说歹说,匀了一些出来,剩下的全被那男子买走了。
走的时候还留下一句话,“这药要是真像他们说的那么好用,你们医馆应该多做一些。”
阿南觉得莫名其妙。
汝阴县千植堂
黄三正在查账,他身后站着一位战战兢兢的大伙计。
“怎么回事这个月药铺里的收益怎么较上个月少了一大截?是不是你们偷懒不做事?”
黄三刚查完帐,脸色很不好。
一直候着等回话的大伙计直喊冤,“冤枉啊黄三爷,咱们铺子里上至掌柜下至伙计,哪天做事都是兢兢业业的,不敢有一丝懈怠啊。”
“那这个月的收益怎么少了那么多,总得有个原因吧?”黄三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大伙计,这叫何兴的伙计在医馆里也干了四五年了,深得他器重,但器重却不代表他好好糊弄。
“陈夫人刘二爷等几位财神爷这个月都没踏入咱们医馆一步。”何兴是提着气说完这句话的,财神爷不来,医馆的收益自然会有所降低。
黄三爷闻言很惊讶,“他们不来,他们的病不治了?”难道——黄三突然虎目一张,“说,是不是你拿错药了?让她把脸上的疹子治好了?”
何兴大喊冤枉,“黄东家黄三爷,小的我完全是按你的吩咐配的药。那瓶精萃只有配少的,绝无可能给多的。”
后面那话,何兴说得含含糊糊,但从医日久的人多想想就会明白。有些个大夫习惯从手下的病人中挑出来一些有钱的肥羊,为了多捞钱,给药时好时不好的治着,让他们没办法治痊愈又舍不得走。伙计口中的陈夫人刘二爷就是这类人,他们一人脸上经常长红疹子,一人为房事不力。用着千植堂的药,时好时不好。追问原因,往往还是出在他们自己身上,只得郁闷着拖着来此治疗。
“那他们为什么就走了?”黄三纳闷,“难道是你行事不密,让他们察觉到了什么?”
“绝无此可能!”何兴极口否认,他可不能背这黑锅。
“那是为何?!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倒是给我个原因啊!”
跑了两条大鱼,黄三爷焉能不火大?养肥猪不容易,不是每个有钱人都能这样子对待的,有些人背后后台硬的,一不小心就踢到铁板。养肥猪一定要小心又小心,查清楚其身后的关系才敢出手。能成为目标的人并不多。
何兴觑了觑他的脸色,说道,“据陈夫人的随从透露,最近她常跑青囊医馆。”
黄三闻言,把牙齿磨得吱吱作响。
“那刘二爷呢?”黄三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嘣。
“刘二爷最后一次来的时候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说——”何兴额头都沁出冷汗来了,他真后悔,怎么提了这么一嘴。
“说!”
何兴咽了咽口水说,“他说,掌柜你自己都治不好自己的早泄,在他那房事不力的问题上,估计也没什么办法。看在黄三比他还惨的份上,以前在他们医馆白花掉的银子就算了,就当是——”
“当作是什么?”
何兴眼一闭,豁了出去,“他说就当作是替你付几副壮阳药钱了。”
“葛如沫,我黄三和你没完!”黄三目露凶光,咬着牙说道,他对泄露了他这个阴私疾病让他颜面尽失的葛如沫简直恨不能啖其血肉!
“不对,即使这样,医馆的收益也不会一下子滑落那么多!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黄三盯着何兴问。
回话的伙计觑了黄三爷一眼,“原因就是咱们的消暑散不好卖啊。”
“不可能!”黄三爷失态大喊,消暑散不好卖他是完全不信的。
“三爷,是真的,消暑散是完全卖不动。”
“怎么会?黄记消暑散在这个时候是最好卖的,每年的六七**月都供不应求,年年如此!怎么会突然就不好卖了!”黄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百思不得其解。
何兴犹豫了一下说道,“三爷,我从一个老主顾那打听到一个消息,这消息很有可能就是造成咱们消暑散卖不动的原因。”
“快说,是什么消息!”黄三几乎是激动得弹起来了。
“还是方才提到的青囊医馆,它出来了一款药剂,名叫藿香正气液。那款药剂的消暑祛湿功能极佳,据说还有一些其他疗效很不错的衍生功能,使之成为了居家旅行的必备良药,有些门道的人家都会置上一些备用。”
“青囊医馆,葛如沫,又是她!”黄三爷咬牙砌齿地说道。
不小心听到这话的伙计心里坠坠,这话怎么听着像是黄三爷和那青囊医馆的东家两人之间有过节啊?
“而且,总的来说,那藿香正气液比咱黄记消暑散要便宜。”
“便宜什么?!一个是药粉一个是药水,有什么可比性?凭啥就说咱黄记消暑散比她的藿香正气液要贵?!你这样子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黄三冲着他数落了一顿,口水都险些喷到他脸上了。
这都是顾客们说的,何兴识相地闭嘴,没敢把这话说出来刺激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