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最终什么也没发生,在季欣然意乱情迷之际,杜长仑突然停下了,“我不想趁人之危”沙沙的,明显压抑的声音。
季欣然反应过来,有些又羞又窘,这样子倒像自己迫不及待似的。但转念一想,这才是杜长仑的风格,理智冷静。刚才那种失控的场面在此之前只出现一次,那是季欣然第一次去杜长仑家。
杜长仑不是本市人,他父母都在距离云海几百公里之外的省城。平时他们在一起,很少谈及自己的家庭,去了季欣然才知道,原来他的父母都是军人,他的父亲杜云洲在省军区任职,母亲尚梅是一名军医。
他们对季欣然倒是很热情,尤其是尚梅,拉着她眉目之间都是笑意:“长仑这孩子,性子淡,脾气拗,遇上事情不爱吭声,欣然,他要给你委屈了,回来告诉我,……”杜长仑在一边听着她们说话,不置可否,仿佛与己无关。
晚上吃完饭,两人出去散步。大院里环境优雅,路两边一排排的芙蓉树,正是花开的季节,球形的粉色小花,毛茸茸的,配上碧绿的枝叶,远远望去就像开屏的孔雀,煞是美丽。
“当初你怎么没有去当兵或是考军校呢?”杜长仑是他们家里唯一没有穿军装的,她见过他们全家的合影,他的哥哥杜长昆是省武警总队的一名上校军官。
“不喜欢”杜长仑依然淡淡地,季欣然觉得好像从回到家他就是这样一副语调。
她侧头打量下他,杜长仑长的像他妈妈,清秀斯文;而他的哥哥则比较像他父亲,很有些威武的军人气质。
“你这样的文弱书生估计穿了军装也只能做个军医之类的,倒是你哥哥颇有乃父之风,好像天生就是穿军装的,……”她调侃他。
“季欣然”杜长仑声音冷冷地,突然抓住了季欣然的肩膀,脸色阴沉地可怕,“谁告诉你我是文弱书生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男性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后退,他一用力将她靠在身后一棵芙蓉树上,强势的霸道的吻,仿佛要将她吞没。这是两人之间第一次如此亲密,却让她觉得很不对劲,眼前这个人一点也不像平日的他,那阴郁的眼神让她慌乱不已,不由地伸手去推他,她的推拒反而让他的力气更大,她只觉得肩膀生生地疼,又加上委屈,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见到她的眼泪,杜长仑的明显一窒,他手上的力量少了很多,小心翼翼地吻去了她脸上的泪,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欣然、欣然……”
季欣然一觉醒来,早餐已经摆在桌子上了。“快点吃吧,吃完了,我送你去学校。”杜长仑已经开始吃了。
“不用了,我自己坐车过去,你也要上班。”她们学校离这儿挺远,开车也得半个多小时。
环阳区原来就是云海市下面的一个县,前几年才划为云海市的一个区,其实也就是从环阳市改为了环阳区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不像紧邻环阳的高新区,有着各种优惠政策,经济发展地快,财政收入是环阳的两倍多。用刘琳的话说是“隔了一条路,天上人间。”这也不算是夸张,同样是做教师的,高新区的工资和福利待遇比她们要好的多。
杜长仑看了看表,“我来得及,你快点吃吧。”
杜长仑一向守时,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他上班迟到,所以这顿早餐都能比上上大学那会儿军训的速度了。吃完最后一口,她站了起来,“走吧”,杜长仑伸手拿了张纸巾递给她,“擦擦嘴。”
这是杜长仑第一次来她们学校,周一校门外的马路上都是返校的学生,季欣然让他把车停在了马路对面,“我就在这下了,那面学生太多了。”
其实,她是怕碰见自己的同事,她从来都没有告诉大家她有男朋友,不知到时候该如何介绍。谁知她刚穿过马路,杜长仑又追了过来,“季欣然”他递给她一串钥匙,“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