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狂风暴雨引起的副作用也真是一点都不少。
夏父面临着一败涂地的境况,于是狗急跳墙,把手上的股份高价转让给洛辰熙的大伯,跟洛家各叔伯兄弟联手起來,想出了罢免总裁的决议。
事情又回到了十几年前,他和洛家各个叔伯兄弟之间的斗争,一个老狐狸他可以轻松搞定,但一帮子老狐狸,还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洛辰熙震怒,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谋策。
“总裁,你的咖啡。”天雅轻轻的把杯子放到他的办公桌上,看见他脸色阴沉得可怕,掂着脚不想打扰他。
“站住。”他回过神來,叫住了她。
“呃?”天雅转过身去,看见他略显疲倦的深眸,心里莫名的难过。
洛辰熙看着天雅,说道:“陪我出去逛逛。”
天雅沒有拒绝,她虽然不清楚这场暴风雨背后的种种,但连一向运筹帷幄的他都似乎想不通,应该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洛辰熙开着车子优闲的兜着风,天雅坐在他的旁边,感觉他刚刚的沉郁已经沉散而尽。
“总裁,你就不害怕吗?”如果这位股东大会通过了罢免他的决议,他就不再是洛辰集团的总裁了。
洛辰熙扬起自信的邪笑:“害怕?我的字典里可从來沒有这两个字。”
“那你刚刚……”
“那是剧情需要,知道吗?”他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是天雅的智商永远也解读不了的高深莫测。
“那我们要去哪里?”看见他把握一切的表情,天雅的心安定了不少,关心起自己的去向來。
“噢,带你见识一下大场面。”洛辰熙故意神秘的说。
天雅皱皱眉,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又想怎么样?”
“让你当回女主角。”
天雅穿着一身价值连城的礼服,挽着他的手臂,走进了奢华的洛家老宅里,只有一个感觉,很想拨脚就逃。
洛家老宅的倘大的后花园里宾客云集,夏云锦跟在洛老爷子的身边,跟各位來宾说说笑笑,俨然还是一副洛家标准孙媳妇的模样。
洛辰熙拉着一出现就惊艳全场的天雅,男才女貌的走到洛老爷子和夏云锦的面前。
又是这种全场瞩目的感觉,天雅抵受着这令她煎熬的注视,到现在还想不明白他把自己打扮成这模样然后带她到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而夏云锦怨毒妒忌恨不得扒了她的皮的眼神还有在场所有人的怪异眼光,让她真的想找个洞子钻进去,全身渗着寒意,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参加了一场鸿门宴呢。
洛老爷子深深的看了显得局促的天雅一眼,脸露不悦,天雅暗暗打了个冷颤,知道这位扶着拐杖却混身上下散出一种令人生怯的气势的长者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看來洛家的看门狗工作做得不够到位啊,怎么把这个女人放进來了。”夏云锦忍不住气,先开了腔。
她接着还想再说,却被洛辰熙的一个犀利眼神吓得不敢再言语。
“爷爷,这位就是我的未婚妻。”洛辰熙一把搂住天雅的蛮腰,当着在场所有人面前落落大方的宣告,让夏云锦这个正牌太太随即颜面扫地。
夏云锦气得涨红了脸,咬咬牙甩手气冲冲的离开了现场。
洛老爷子睨着他,然后嘴角扯起一个阴冷的笑,把目光转到天雅的身上。
“既然这样,洛家欢迎你,孩子。”他走了过來,拍拍天雅的肩膀,冰冷的大掌吓得天雅肩膀一缩。
洛老爷子收回了尴尬的手,脸上始终挂着那抹高深莫测的笑。
“哈哈哈,想不到我们洛家还出了个要女人不要事业的英雄,真是可喜可贺啊。”洛辰熙的大伯洛阳轩带着讥讽说道,在他眼里,这次的较量自己已经稳胜无疑了。
“我的好侄子,你还年轻,就让叔伯们帮你好好打理着洛辰集团,别老一个人把这个重任扛下來。”洛辰熙的叔叔洛阳锋拍住他的肩膀‘好心’的说道。
洛辰熙扬起嘴角,露出一丝蔑笑:“你们老人家对洛辰集团未免太过操心了,我呢,倒想向你们学习一下,就看你们有沒有那个本事了。”
几个叔伯父被他的话气得脸上一沉,洛老爷子清咳了两声,说道:“好了,今晚沒人想看你们的好戏,你们狗咬狗骨找别的地方。”
几位叔伯父这才罢了休,各自应酬宾客去了。
洛老爷子再次打量了一眼天雅,转身走到宾客丛中去了。
天雅扯着洛辰熙到了花园一角:“你干什么?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未婚妻了。”
洛辰熙手里拿着香槟,露出他招牌式的邪笑:“怎么样?做我未婚妻的感觉?”
天雅白他一眼:“沒有感觉!”
“真的?”他瞅着她再问。
“有感觉!很吓人的感觉!”天雅沒好气的说。
“可是怎么办,我想让你当我的未婚妻。”洛辰熙把弄着手里的酒杯,痞里痞气的说。
“不可能!你疯了吗?”尼玛的,早知道这样她就不來了!就说是鸿门宴嘛。
“为什么不可能?”洛辰熙把杯子放到了圆桌子上,凑近她问,摄入心魂的眼神紧紧抓住她不放。
天雅被他看得有点心虚,低下头,支吾着说:“你有太太啊。”
“我不是宣告要离婚了?”他凑得更近了,一把搂住了她的纤腰,天雅吓了一跳,杏眼圆瞪。
“我不要做第三者!”她条件反射的说。
洛辰熙一脸的恍然大悟:“噢,那就是说,你其实已经爱上了我,但却因为我有太太,所以你不能做第三者?”
天雅脸一热,觉得自己完全被他的眼神迷住了,引导着说错话了:“不,我不是那意思啦。”她想要推开他,他却紧紧的搂住他不敢放手。
“那你是什么意思?”洛辰熙干脆把脸贴到她脸上,鼻尖碰着鼻尖的问。
他的气息像一股魔力,快要把她逼疯,那种心乱如麻的感觉又來了,她的小心脏狂跳着,不知所措的逃避着他逼视的眼神。
“其实你心里有沒有我?”他凝视着她,突然深情的问道。
天雅征征的对视上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我,我……”
下一秒他堵住了她的唇,温柔的吸吮着她的甜蜜,天雅这次彻底沉沦在他这突如其來的温情里,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世界里似乎只剩下她和他。
直到被吻得天花乱坠,他才松开了她。
各色的灯光影射在她的眸里,闪烁的晶光让她看起來楚楚动人。
她的眼湿润着,因为自己的无法抗拒,因为自己的动摇,因为自己的不知所谓,因为自己的心。
他伸出修长的五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替她抹去眼角的一点泪。
“傻瓜,哭什么呢。”他以一种鲜有的温柔说道。
“我不知道,我好乱。”她低着头,脸红耳热的不知所措。
“这里冷,我们进屋子去坐坐。”洛辰熙把她扶到了大厅里,把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让她好好歇一歇。
天雅摸着肩膀上的外套,充满着他的气息,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占据着心头,今晚的他很特别,特别的温柔,特别的,不真实。
而今晚的自己呢?理智和底线都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拒绝他的吻?什么时候开始不抗拒他对自己的侵犯,搂搂抱抱?
啊!罗天雅,你这是要爱上恶魔的节奏吗?
“其实你心里有沒有我?”他的话回荡在耳边。
就是这句让她怦然心动,不能自拨的话,让她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彻底被他弄得晕头转向,心门失守了吗?
书房里,洛老爷子支撑着拐杖透过反光水银玻璃落地窗看着后花园里來來往往的宾客们,似笑非笑的说:“看來我还是低估了你啊。”
身后的洛辰熙扬起那抹讥笑,说道:“有你们这样老奸巨滑的长辈们当榜样,我能当个天真无邪的傻子吗?”
洛老头子转过身來,睨着他:“这就是身为洛家人要承担的东西之一,既然你要戴上皇冠,就要适应它的这份重量。”
“所以我一直都很遵守洛家人生存的规则。”他看了眼窗外一脸得意的伯叔父们,冷笑再道:“他们以为我是一个披着狼皮的羊,所以才会不自量力的要把我吃掉,可他们忘记了一点,十多年前,他们已经输给了我。”
他转眼盯着眼前这位洛辰集团的创始人,洛辰集团在他经营的时候规模十分大,后來他因中风无力再打理集团,就交由他的伯父洛阳轩打理,就是因为洛阳轩把洛老爷子建立下來的基业毁于一旦,他的父亲洛阳健接手过來,才令洛辰集团起死回生。
当年洛老爷子在他的父亲离世后的确有帮自己打败这帮如虎似狼的叔伯父,让他保住了父亲一直以來的心血,但是,他却是一个冷酷的人,一个为了事业身家不择手段的人,一个曾经视自己为眼中钉的人。
“那我是不是应该给你今晚的这出好戏鼓掌?”洛老爷子别有深意的说。
洛辰熙冷笑:“沒错,我的确是在演戏,我有什么可能会喜欢一个小小的助理,可笑的是,那个女人竟然信以为真。”
他眼里迸射出深冷的光,门外突然传來一丝声响,然后是高跟鞋急促的声音。
洛辰熙走了出去,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眼底掠过黯然。
“是那个不自量力的女人?”洛老爷子问。
洛辰熙默认。
洛老爷子冷笑,眼里带着不屑:“让她的豪门梦快点醒过來,对她來说应该是件好事吧。”
天雅踏着高跟鞋,从这座仿佛宫殿般豪华深冷的大宅里冲了出來。
眼里的泪水泛滥成灾,原來这就是从云端跌落深渊的感觉,她真是自作自受。
怎么可以对他动心?怎么可以相信他的话?怎么可以!
天雅负气的扔掉了脚上的高跟鞋,拼命的扯着身上的昂贵晚礼服。
后面一道光束照射过來,他的声音从车子里传出來:“你扯够了沒有?”
天雅故意别过脸去,不想再看见他。
“上车。”他冷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