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华苍听她这么一说,朝前走了一步,附身仔细的盯着炎雪,面色异常严肃认真。
陆唯一心中一跳,不会是炎雪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吧。
过了好半晌,孟华苍直起腰,手上一直不停的捋着胡子,眸光却没离开那白色肉团,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许久没有说话。
“师傅?”
陆唯一疑惑的低唤声,师傅这是看出什么了?
孟华苍瞅了她一眼,转眸又看了看炎雪,然后又看向她,目光来来回回在这一人一兽的身上转悠了好几次,捋胡子的动作越来越快。
“那个……”
孟华苍憋了半天,最后才憋出了一句:
“为师也没看出来这到底是为何。”
陆唯一的眼角欢快的抽搐着。
您看不出来,还弄的这么严肃,害她差点以为是不是炎雪根本就不是灵兽,而是什么其它怪异的东西了。
“那您看出炎雪是什么种类的灵兽了吗?”她带着饱含希望的语气问道。
“这个嘛……”
孟华苍眼珠转了转,尴尬的咳了下,“为师也没有看出来。”
师傅,您可以的!
陆唯一无语,冲天翻了个白眼。
“师傅,您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石碑上的印纹您不知道是什么,我脑海里为什么没有炎雪的信息您也不知道,炎雪是什么种类的灵兽您还是不知道,那您到底知道些什么啊。”她皱着眉头,委屈的道。
“您这问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的,所谓师傅,不就是给徒弟传业解惑的嘛,难道别人家的师傅也都是像您这样的?”
不能够吧。
孟华苍被她挤兑的老脸一红,扯着嗓门为自己辩驳。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也不看看你身上发生的这些事,有哪一件是正常人能碰上的!别人家的师傅是怎么样的,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别人家的徒弟就没一个像你这样的,尽碰上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哼!你不找找自己的原因,现在倒是嫌弃起师傅来了,你个臭丫头!”
陆唯一听完,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里嗡嗡作响,赶紧伸手揉了揉。
这老头的嗓门和炎雪有的一拼啊!
再瞅瞅他脸上的表情,跟吃了炸雷一样,横眉竖目的。
她悄悄吐了下舌头,得,师傅这是恼羞成怒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哄呗!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是徒儿让您为难了,都怪我不是正常人,没遇上点正常的事。”陆唯一无奈的举手投降,像哄小孩似的道。
“哼!”
孟华苍气哼哼的扭头瞥向一边,根本不吃她这套。
嘿,这还傲娇上了!
看着他跟炎雪如出一辙的动作,陆唯一气的直磨牙。
师傅您这么幼稚真的好吗?炎雪才十岁的兽龄,您今年贵庚啊,居然学一个小屁孩!
看来,光哄是不行了,得用点别的办法。
想到这,陆唯一黑亮的眼眸转了几转,随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都已经这么诚恳的认错了,您还是不原谅我,看来是真的不喜欢我了,既然这样,您干脆就跟我解除了师徒关系,省的我以后再惹您生气。”
“而且您不是觉得别人家的徒弟好嘛,那等我从这山里出去以后,您要是看上谁家徒弟了,我就把他抢过来,给您当徒弟,您看这样好不好?”
“好个屁!”孟华苍大吼一声。
“老子还就认准你这个臭丫头了,给谁都不要,你要是敢不认老子当师傅,老子就……”
“您就怎么样?”
陆唯一眉头一挑,好奇的看着他。
“老子就……”孟华苍噎住了。
打她、骂她?他才舍不得呢,那还能干嘛?
“老子就再也不理你了,哼!”
说完,他就觉得自己的老脸红成了一片。
“哈哈哈……”
陆唯一呆愣了下,随即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就连炎雪听完也躺倒在她肩膀上,捂着肚子,喵喵叫个不停。
孟华苍听着这一人一兽的笑声,心下羞臊不已。
完了,他的一世英名啊!
他此时都有种恨不得直接遁入源种里的冲动,可是碍于当师傅的威严,还是硬撑着脸面,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站在石碑旁。
“好了好了,师傅,我那是逗您的,我怎么可能会不认您呢,那可是欺师灭祖的行为。”
看着师傅又生气又尴尬的别扭样子,陆唯一觉得他那张透明的脸上都快烧的冒烟了,不忍心再逗他,软了口气讨好的道。
孟华苍一听,负着手,故作高深的缓缓道:“为师哪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老头我其实也是为了逗你们开心才那么说的。”
丫头都把台阶搭好了,他是傻了才不下来呢!
陆唯一聪明的没接这个话茬,抿紧红唇,憋住心里的笑意,不停的戳着还在笑个没完的炎雪,白色肉团被她逗弄的浑身发痒,小爪子抱住她的手指,在她肩膀上来回的打着滚,大声的喵喵叫着。
孟华苍看着他们的小动作,脸上露出了一丝和蔼的笑意,可再看看两人周身的的狼狈样子,又感到一阵阵的心疼,他知道丫头这次找到火源种必是吃了不少的苦。
可寻找源种的这条路,本就荆棘密布,坎坷丛生,今后还会有更多的危险在等着她,她也将受到更大的磨难,只是,这丫头是命中注定要走这条路的。
“丫头,你先去打理一下自己吧。”孟华苍低叹了一声。
陆唯一戳着炎雪的手指一顿,侧头望向他,心里有些纳闷。
师傅这是怎么了?这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糟了,不会是师傅的魂魄又有损伤了吧?
“师傅,您还好吧?”她声音紧张的问道。
“为师无碍,魂魄也还好,你先去吧,有什么等你收拾好自己,回来了再说。”孟华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对她说了句安心的话。
陆唯一听他这么一说,才点了点头,朝着黑石碑的后面走去。
没办法,谁让她的空间是如此的空旷,别说是更衣用的房间了,这里就连草都没有一根。
不过,经过了此事,倒是提醒了她这点,看来出去后她是应该找人盖一所房屋收进空间里了。
黑石碑的后面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换衣声,这声音虽然不大,可在安静的空间里,听起来却格外的清晰。
黑石碑的前面,一魂一兽,一老一少,两个语言不通的男性同胞,听见这声音尴尬的互相望着,心里都同时想到了陆唯一所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