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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森林煤矿,
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我的同胞,
还有那衰老的爹娘。
九一八,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九一八,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脱离了我的家乡,
抛弃那无尽的宝藏,
流浪!流浪!
整日价在关内,流浪!
哪年,哪月,
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
哪年,哪月,
才能够收回那无尽的宝藏?!
爹娘啊,爹娘啊。
什么时候,
才能欢聚一堂?!”
山外撕心裂肺的歌声仍在重复,聚在一起的白凤祥、郭希鹏及马培清三人却是阴沉着脸,谁也没想到赤匪会在十面埋伏的时候来一个四面楚歌。
听了那歌声,别说手底下的东北军官兵,作为军事主官的白凤祥及郭希鹏都难免心生愧疚,泪流满面。不过思乡之情不论怎样浓厚,在这个乱世中,作为军事主官的白凤祥和郭希鹏都知道,失去了手下的部队,他们便失去了一切。
有兵便是草头王的时代,白凤祥和郭希鹏都不想失去手中的权力,尽管底下官兵已经人心惶惶,两人还是想挣扎一番,只是看着东北军官兵泪流满面的样子,不知道还有多少可以信任的手下。
此时不同于万念俱灰的白凤祥和郭希鹏,马培清虽然也感到措手不及,却没有他们那般切肤之痛。无论外面的歌声如何的撕心裂肺触动人心,但也只是对于东北军官兵而言,隶属于西北系的马培清团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此时此刻,白凤祥和郭希鹏想要稳住手下官兵,唯一的依靠便只剩下隶属西北系的马培清团。想着自己之前被二人奚落的样子,马培清现在不禁有一种突然翻身的快曱感。只是这种快曱感虽爽,现在却不是表现出来的时机,东北军官兵若是真的被赤匪军蛊惑反了,他的几百号人也得跟着完蛋。
因此他不得不和白凤祥及郭希鹏商量道:“白师长、郭师长,现在情况对我们极为不利啊,不用我多说,两位师长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难道我们就这样束手就毙吗?”
“马团长的意思是?”白凤祥知道马培清想说什么,却不愿意点破。
郭希鹏却十分直接,开口便道:“马团长想缴我们的械?”
“说缴械未免过了。”马培清表面说着恭谦的话,脸上却是熬人的神情,“如今情况,两位师长都心知肚明。赤匪军这手乃是‘十面埋伏,四面楚歌’,原本我们早就军心散乱,此时更是人心惶惶,三师和六师的兄弟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兵变。若不趁早做准备,到时只怕我们三人将会身首异处。”
白凤祥和郭希鹏知道马培清说得在理,却是不想在他一个团长面前落下脸,但考虑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两人最终无奈点头。不过为了不刺曱激东北军官兵们,三人只是收缴弹曱药。
为了收缴弹曱药的行动顺利进行,三位主官都亲自到了一线,凭借多年来建立的威信及马培清团的武装威慑,弹曱药收缴得十分顺利,直到最后一发弹曱药上缴,三人才稍微轻松一些。
不过为了预防东北军官兵狗急跳墙,三人又重新布防了一遍,把东北军官兵收在内线,外围交由马培清团防守。白凤祥和郭希鹏更是把连以上主官都聚在一起喝酒吃肉,想着没有领头的主官,底下的士兵再怎么闹也闹不大。
如此层层防范,三位主官也不太放心,喝酒时都有些心不在焉,尤其是那扰人的歌声从响起便没有停过,一遍又一遍扰乱着人的心绪。
三位主官喝不安心,其他东北军军官亦是忐忑不安,离家四载有余,无人不想着家乡的亲人,平时被上面压着,他们还不敢说什么,此时闻着山外的歌声,一声声一句句,皆是催人断肠,心中憋满的怨气一下就爆发了出来。
只是三位主官的动作太过迅速,底下军官还没来得及串联,便先被收缴了弹曱药,又被请到指挥所喝酒。看着四周荷枪实弹的马培清团士兵,各怀心思的东北军军官一时都不敢发作,他们不确定有几个同道中人。
一场本该畅饮的酒会,各怀心思的军官们却都没喝多少,原本应该热闹非凡的情况,却是安静得让人后背生寒。
东北军官兵聚会喝酒的同时,一支赤军工作小队也悄悄潜入了东北军阵地,虽然主曱席和总指挥都认为四面楚歌能带来足够的效果,但该做的工作却一点也不能少,他们不能死等着东北军内部生乱,主动推动事态的发展才是大同党人积极行曱事的风格。
负责带队的是保卫局对外情报处的郑志,李克己献计之前,他便带队潜入了东北军阵地,正要尝试接触东北军官兵时,《松花江上》便响彻整个山峦。当时几个工作人员听完后都感觉这招太妙了,如此情况,他们接下来的工作会顺利许多。
只是当他们想继续深入时,白凤祥三人却带人缴了东北军官兵的弹曱药,并把连以上主官都带走,剩余的人也迁入内线阵地,外部阵地全部交给了马培清团。
看到这些情况,郑志知道这是白凤祥等人的最后反击,但此时此刻,并不是收缴了弹曱药,调走军事主官就能阻挡事态的发展。等到白凤祥等人离开,郑志才继续开展工作。
没有了军事主官,接下来的接触十分顺利,发动群众、策反敌军本来就是大同党最拿手的事情,尤其是现在的东北军官兵群情激奋之时。
离家四载,到处流浪,没有人比受尽白眼的东北军更能感受《松花江上》带来思乡情切及切肤之痛。
面对前来展开工作的郑志等人,虽谈不上热情欢迎,却是没有了最初的敌意。一番接触下来,东北军官兵没有任何多余的要求,只是必需打回东北去,只要能够打回东北,让他们做先登死士都行。
策反工作做得十分顺利,只是东北军大部都被收缴了弹曱药,身边又有严密的监控,稍有异动便会引来灭顶之灾。为此,他们不得不想办法从外面打开堡垒。
了解情况之后,郑志很快便用便携式单兵电台向前指汇报上去,知道白凤祥等人还想做最后挣扎,赵武总指挥不禁嗤笑他白日做梦。
只是为了尽可能的降低伤亡,主曱席李胜石也不想从外面强攻,万一逼得白凤祥等人狗急跳墙,那事情就不美了。因此还是内部破坏,打掉死硬份子白凤祥三人比较妥当。
不过为了打掉白凤祥三人,赤军不得不给他们送一点弹曱药过去,这种事情虽然麻烦,却也难不倒中央赤军。
听说要给郑志等人送弹曱药,李克己觉得没有必要那么麻烦,有他这个超级后勤“大总管”在,还需要战士们冒着危险往里送吗。
主曱席和总指挥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让李克己继续大展神威,只是没想到李克己还能超视距传送。得到确认后,二人便同意由李克己负责运送弹曱药的问题,于是很快给郑志回电,让他在附近xx地点取回由海外组织秘密运送的弹曱药。
作为保卫局成员,郑志亲自参与了无名山谷的物资接送,尽管心里十分好奇这个海外组织是怎么把物资运送到山谷的,严守保密条令的他还是选择了沉默。既然中央让他去附近取弹曱药,弹曱药便在那个地方等着他,于是带领工作成员一起出发。
对于工作组能那么快运来弹曱药,东北军官兵都十分奇异,不少人忍不住问领队的郑志,郑志却是一口党内秘密,不该问的不要问,唬得东北军官兵一愣一愣的。
得到弹曱药的补充,东北军官兵便活络起来,纷纷想着大同党办事效率就是高。
行动开始后,由于东北军先前被收缴了弹曱药,他们便以此为由头进行试探性的吵闹,目的是混淆视听,同时也表现东北军官兵正常该有的群情激奋,希冀呆在重重守卫中的白凤祥等人出来弹压,到时候才有机会一举抓获白凤祥三人。
东北军官兵不敢闹得太大,先前又被收缴了弹曱药,虽造成了些许恐慌,荷枪实弹的马培清团战士却是一点也不害怕,很快便把情况报告给白凤祥三人。
接到情报后,白凤祥三人感叹该来的总是要来,于是现场警告了一遍所有军官,让马培清团战士暂时看住他们,三人这才赶去弹压闹曱事的部队。
见到白凤祥出现,三师士兵们开始起哄,一个个嚎叫着为什么收缴他们的子弹,师长是不是不相信他们了。
白凤祥虽然理解手下士兵们的感受,此时却不得不拿出一堆官面上的话一边安慰一边震慑,却没注意靠近他的几个士兵根本不是他三师和六师的战士。
直到郑志等人突然发难,被几把驳壳枪顶曱住脑袋,白凤祥才大惊吼道:“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