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透室内陷入了沉默当中,陈幸紧锁眉头,一手摸着下巴在不停的思考着。
孔凡的眼神非常迷茫:“我的医生去哪了?他叫陈幸!”
一旁的男医生好奇的打量着陈幸,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陈幸的胸牌上明明写着:陈幸,实习医生。
男医生上前疑道:“他不就是陈幸吗?难道还有两个同名的吗?”
孔凡的眼神转移到陈幸的身上,随后坚定的回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
学习室内,萧震涛、陈幸和陶小娟三人坐在会议桌前。而孔凡已经被送回了病房,就在那短短的几分钟后,孔凡又再次恢复正常,认出了陈幸。
萧震涛开口道:“这个情况怎么回事?刚刚做完血透,没有出现副作用的症状,反而出现了新症状和再次发作的视觉认知消失。”
陈幸低着头,大脑不停的回想,那些所有的一切都在回忆中。
陶小娟看陈幸没有说话便接了萧震涛的话:“神经症状再次反复出现,会不会是其他疾病?比如Kluver-Bucy氏综合征?”
Kluver-Bucy氏综合征又名颞叶切除后行为变态综合征,主要表现为对人物的认识丧失,包括不认识最亲近的人,无恐惧与愤怒反应,自残型*过盛,同性恋倾向,食欲过盛等等表现。
萧震涛摇摇头道:“症状看起来像,但是不符合,头颅MRI和血管成像检查已经做了,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这个诊断不成立。”
陈幸依旧没有说话,他的脑海里都全填满了和孔凡的对话,他在查找那一丝可能忽略的对话,正如之前他一直没有发现孔凡在参加临床药物试验。
这时候警报的铃声再次想起,陶小娟又一次接上电话,随后立马对众人说道:“孔凡又发病了,这次心跳的很快!”
陈幸率先第一个冲了过去,不到十秒钟已经赶到病房,病房里的监护仪一直在报警,而孔凡一阵的呼吸急促,陈幸急忙问道:“孔老师,那里不舒服?”
孔凡指了指胸口艰难的回道:“我……感觉……好闷,心脏快跳出来了!”
陈幸一惊:心荒、心悸!
随后朝着监护仪看去,心理已经达到180次/分,陈幸暗叫不好,立马对一旁的护士叫道:“快准备除颤,心律失常!”
这时候萧震涛和陶小娟赶了过来,看着眼前的画面不由得一震,随后护士将除颤仪推了过来。
“50J,充电准备!”陈幸大喊。
“50J充电完毕!”护士立马将除颤仪递给了陈幸。
陈幸朝众人大喝:“安全远离!”
随后除颤仪压了下去,随后一次充电的点击,孔凡面孔痛苦的叫了一声,这在清醒状态下被电击的感觉是十分难受的。
然后监护仪的显示心律已经波多不规律,陈幸立马再次喊道:“再充一次电,100J准备!”
整个病房弥漫着紧张气氛,他们也是第一次在患者清醒时候进行除颤操作,每个人都看着胆战心惊。唯一萧震涛的面色还比较镇定,他没有打断陈幸的抢救。
在他的内心里一直在思考:陈幸真的是一名实习生吗?这些操作和言行,以及那丰富的医学知识,难以想象在这个年纪就已经拥有了。他自己本人也是在不停的读研究生和博士生后才得到提高,而他现在觉得,自己可能还比不上这个实习医生。
这时候护士的声音打断了萧震涛的思考。
“充电完毕!”随后护士再次把除颤仪递给了陈幸,陈幸立马再次给予孔凡一次除颤,这次电流的刺激更大了,孔凡都忍不住大声叫喊。
随后警报的监护仪器停止报警,波形图和心率慢慢的正常了。陈幸将除颤仪递给护士,松了一口气。
孔凡此时十分疼痛,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得安静的躺着休息。陈幸等人退出病房来到医生办公室。
萧震涛朝陈幸问道:“怎么看?心的症状越来越多了,现在已经心律失常了!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得进ICU了。”
现在的局面萧震涛已经没办法掌控了,毕竟他们不是专科,对于内科疾病诊断方面还是很薄弱,虽然萧震涛一心想提高这方面的能力,朝着国外的医院看齐,但是现实让萧震涛有点力不从心。
陶小娟接着萧震涛的话回道:“萧老师说的有道理,陈幸,我觉得我们还是请专科会诊治疗吧,这个病历难度太大了。”
陈幸从进入医生办公室开始就一直在思索,他开始慢慢回忆整个过程:餐厅遇到奇怪的画家,看到了扭曲的画像,接着建议来住院,然后就是护士站聊天,陈幸借钱,接下来孔凡突然呼吸困难,做了气管切开,然后询问病史,说了十来天前也出现了这样症状,当时有一点恶心感觉,没有头痛,然后就是住院治疗……
这些画面一直在陈幸的脑海里反反复复的转来转去,像一盒倒带的录像一样,不停的在大脑反复播放,像一个侦探一样寻找线索。
萧震涛并没有急忙要打断陈幸的思索,他看得出来,陈幸已经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如果打断其思路,可能会影响判断。
陶小娟正准备拉陈幸的手提醒他,而萧震涛用眼神马上制止住了。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最开始吗?一开始就漏掉的吗?嗯……一开始,对!一开始说了恶心的感觉!)
陈幸兴奋的叫了出来:“没错,就是恶心感觉!”
萧震涛看的出来,陈幸一定是找到了正确的思路了,正如脑囊尾蚴患者一样。
陈幸兴奋的对陶小娟和萧震涛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孔凡服用了什么药物!”
萧震涛此时也来了兴趣,好奇道:“是什么药物?不是临床实验的药物吗?应该还没上市!”
陈幸摇头道:“正是一个误区让我们认为的,我们都下意识认为这个药物是新的药物,可能是用于其他疾病专门治疗的,而忽视了一个重要问题,这个药也有可能只是小小的改进药品,正如降血压药物一样,有钱的吃氨氯地平,没钱的吃硝苯地平,这是一个道理。”
陶小娟还是不明白朝陈幸问道:“那还是不能知道孔凡到底服用了什么药物啊?我们没办法去检测出来,还有不是做了一次血透了吗?就算是药物引起,那早已经被血透后排出体外了吧!”
萧震涛听到陶小娟的分析点点头,十分赞成:“陶小娟说的没错,就算知道是什么药物,在血透后,按理应该是没有药物代谢了,为什么还会再次出现视觉认识消失和新的症状。”
陈幸淡淡说道:“其实非常有关联!”
萧震涛和陶小娟一脸疑惑的看着陈幸,等待他的解答。
陈幸轻了轻嗓子开口道:“其实我们一开始就忽视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病史叙述中,孔凡曾提到,那几天经常有恶心的感觉,而那个时候正好是他参加临床药物试验的时候,资金短缺的他迫使他参加了这个试验,而这个药物一定就是抑制胃酸分泌的药物,只有抑制胃酸分泌才能导致一个胃正常的人出现恶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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