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非常清新,阵阵风吹。
“走了!走了!”果胖子催促道。
“晓潇,平常咱茶楼的早饭都是你张罗的?”
“是啊,茶楼虽说请了师父,但师父只管中午和晚上两餐,所以早饭的事情就交给了我。”
“那钟叔有给你双倍工资吗?”
“哪有,这就是举手之劳,我在茶楼上班,又吃住都在这儿,哪好意思要双份,再说了,老板对我很好,没这个道理的。”说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
“看看,咱晓潇心眼多好,现在上哪找这么好的姑娘去。”果胖子啧啧称赞。
他们边走边聊,进入菜场。一个个摊铺上堆满东西,拥挤凌乱,有推车的有抱小孩的,吆喝声问价声混杂一起,远近一片嗡嗡响。晓潇买来一扎青菜,果胖子立即抢着自己拎,朝里面走。
“你买菜干嘛?”
“买回去做宵夜啊。”晓潇笑道。
“也是。”林坤点头道。
一股家禽的粪便骚臭味传来,闻着憋人。来到卖鸡的摊前,问了价格,晓潇瞧了瞧,一指笼里一只金脖大公鸡,“这只!”摊主打开铁笼,一把抓出公鸡,称过重,付完钱,麻利地杀鸡拔毛。
脱毛机飞速转动,“嗒、嗒……”,鸡毛越来越少。
“你买鸡干嘛?”
“哈哈,我知道了,一定是看我这些天辛苦了,想炖鸡汤给我补补,对不对?”果胖子厚颜无耻道。
“你想得美。”晓潇取笑道。
“唉,胖子,这回糗大了吧。”
摊主弄好鸡,装进袋里,递给晓潇。果胖子一脸殷勤地又把鸡抢了过来,全都自己揽下,晓潇又到鱼摊边买来两斤鳝鱼,果胖子愣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帮忙砍了三块钱价,结果浪费了半个小时。
“钟叔雇了你真是福气啊。”
“其实啊,老板就把我当女儿看待,算不上什么雇不雇的。”
“哈哈哈,钟叔就一个儿子,特别想要个女儿。”林坤笑道。
“不对吧,老板常说他有两个儿子,一个是亲儿子,还有一个干儿子。”
“是吗?”林坤笑道,“这干儿子还不好说,当年我妈就不让我认!”
“为什么?”
果胖子摇摇头,笑道:“这个我知道,他妈啊,怕他老爹吃醋,他家人醋味都很大,你看看他身边,走过路过都有一股子醋味。”
“滚一边去!”林坤踢了一脚。
“哈哈哈。”
他们边聊边走,不一会到了早餐店。随后,返回茶楼。
回到茶楼时,发现门外停了一辆玛莎拉蒂。
“看来又有富豪光顾了。”林坤心里很清楚,茶楼经营的开支以及钟叔所从事的活动需要的各项经费基本都靠自取自收,常常是雁过拔毛,来这儿喝茶消费贵的离谱,好在这些富豪根本不会在意,越是奢侈越是络绎不绝。
“看来钟叔这个月的水电有着落了。”果胖子笑道。
晓潇看林坤一眼,不好意思笑了笑。
林坤刚一走进茶楼,就看见里面一个人迎面走来,一边走还一边笑,“哎哟,林坤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呐。”
“老宁?”林坤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宁兔子吗?”果胖子疑惑道,“这老小子怎么来了?”
“怎么,见到我不欢迎啊?”宁兔子说道。
“你是个闲云野鹤,我想找你还不见得找得到吧。”林坤笑道。
两人聊了一会儿,宁兔子喝了一杯茶,开口道:“我知道你很好奇。”
“你——”林坤皱了皱眉,心忖:“老宁的消息向来通达,怕是他这趟来是带来了什么重要情报的。”
“你说!”林坤头一抬,“别卖关子。”
宁兔子淡淡一笑,“我知道你在找日本人。”
林坤目瞪口呆,筷子差点落地,“你怎么知道的?他们不过刚来。”
“但他们来南京前先去了北京。”宁兔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说完,他又喝几口茶。
“去了北京?”
“是啊。”
“是琪姐叫你来的?”
“算是吧,姒小姐确实跟我通气过,不过事情确实是我的人发现的。”宁兔子得意道。
“这些日本人是什么人?”
“成分有些复杂。”宁兔子叹了口气,“这回你的压力不小,他们有的是武士,有的是雇佣兵,有的则是邪教徒。”
“跟我估计的差不多。”
“还有一个人!”宁兔子特地停顿了一下,“摄神教的大祭司也来了。”
“哦?大祭司?!”林坤好奇道,“我倒是很好奇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不是人,就是个畜生。”
“什么意思?”
“你记不记得前些年在东南亚传的沸沸扬扬的大规模妇女凄厉案吗?一个月的时间里,三四个国家接连发生妇女被凌辱、活祭的罪行,虽然这件事最终被国际刑警告破,其背后的策划组织日本摄神教的多名教众落网,但是有情报显示,当时这个大祭司在这些地区都出现过。”
“什么?!”
“是的,这些事情的背后可能他才是始作俑者,可惜他现在还逍遥法外。”
“这种人怎么可能还能堂而皇之的来中国?!海关不查吗?”
“哼哼,小子,你太小瞧这个人,也太小瞧横田株式会社了。”宁兔子说道,“这个大祭司,他有很多身份,基本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唯一一次被国际刑警掌握的身份是中日武术交流友好协会的联络官,名字叫北野正雄。但是,这个身份已经被查实是假的。”
“你是说他又换了一个身份?”
“不光是换身份,连脸都能换。”宁兔子笑道,“这根本不是难事。”
王重阳的《金关玉琐诀》说“唯一灵是真,肉身四大是假”。林坤不禁深深点头,“也是啊,现在整容技术这么发达,改换身份就更简单了。”
“你还真的他一些什么情况?”
“不多。”宁兔子说道,“这个人是个剑道高手,绝对的硬点子,而且还精通邪术,不得不防。”
“妈的,我就知道他们不会明着来硬的。”
“算了,还是先不说他了。”
“哦,你还有什么消息?”林坤讲,却是调侃的表情。
“怎么?这么看不起我?”宁兔子朝林坤看一眼,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林坤见他这种表情,心猛然一抖,“难不成,还真有其他事情?”
宁兔子一扬手,“不急不急,我听说这茶楼都是好茶,怎么样请我喝几杯!”
“你不是已经喝不少了吗?”
“怎么这么叩门,我大老远来一趟,还给你带来这么多消息,喝几杯你还计较。”
“得得得,你等着啊,我去给你拿好茶,上好的碧螺春要不要,刚到的。”
“还是花茶吧,我喜欢花茶。”宁兔子笑道。
“得,你一张嘴我就知道你想说什么。”林坤心知肚明,他去柜子上拿了几个罐子,说道,“事先声明啊,静姐那里我可没说你什么坏话,就差给你昧着良心夸奖了。”
“真的?”宁兔子打量道,“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说啥?倒是也没说啥,红尘之缘,讲得是水到渠成,她觉得相望于江湖比较好。”
“唉,我就知道是这个情况。”宁兔子有些不甘心,“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您老就别诗言志了,都这个年纪了。”
“真爱不分年龄。”
“可是你也强求不来啊。”
“安静,我的安静啊。”宁兔子捧着花茶,看着玻璃杯里面缤纷的花朵从干涩渐渐舒展开来,惆怅道,“花自飘零水自流......”
“唉,我发觉你最近的确进步不少,至少这几句诗念的还是挺符合心境的。”
“本来就是有感而发,有感而发啊。”
“哟。”这时候,晓潇领着钟洛北下来,看到宁兔子大驾光临,钟洛北过来寒暄,“宁老板远道而来,我这个茶楼真是蓬荜生辉啊。”
“老钟,你这茶楼茶钱这么贵,物价局的就不来?”宁兔子开起了玩笑。
“呵,你看看,你看看,还是这么的幽默。”钟洛北笑道,“我可不比你宁老板财大气粗,我这是小本经营,还得养活这一大家子,茶钱自然贵了点。”
“那我今天怕是要让你破费了,因为我喝了你不少好茶。”
“哈哈,你随便喝,不收你钱。”
“真的?”
“真的,要不,留下来一起吃个饭?”钟洛北说道。
林坤一看墙上挂钟,已经快九点。
“行啊!”
“我去,你是来吃白食的吧?”
宁兔子冲林坤撇撇嘴,“不要急吗,吃完饭我再送你一个重要情报。”
“正好,晓潇的老母鸡已经炖好。”
林坤看着他摇摇头,长长吁口气,“你真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药。进屋吧,来者是客。”
“程小姐和佛姐呢?”宁兔子坐在长椅上,笑着问。
“这你都知道?”林坤探着脑袋,眼神直勾勾,像在审视宁兔子。
“这你也太小瞧我了,程小姐被你拐走这么大的事情全北京谁不知道,我可告诉你,程家二小姐说要通缉你呢。”
林坤一撇嘴,摇摇头,“我不相信,她那个妹妹可是个人精,通缉我干嘛,我这是在做正事!”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