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你呀不是说你能破了这个迷魂阵吗?那还等啥啊,赶紧破啊,再不快点我都快被这些小鬼吓死了。”
“放心,除了人吓人能吓死,鬼是吓不死人的。”
“怎么吓不死,你都不知道我自己都怀疑裤裆里是不是湿了。”果胖子委屈地说道,说着他还低头看了一眼。程逸芸觉得好笑,噗哧笑了一声,红着脸看着林坤。
“喂喂喂,你丫的注意点素质。”
程逸芸拽着林坤的手,好像是想保护他,给他支持。
“那我勉强相信你不会被鬼吓死,那你说这些小鬼到底是干嘛的。”
“鬼杀人,无非两种,一种是摄魂,另一种是乱神,但无论哪一种都难以分说清楚,且不同的鬼所用方式也各有不同,像是这种小鬼,恐怕除了乱人心神之外,没别的本事了。”
“不过......”林坤顿了顿,继续说道:“这里有一件事情十分蹊跷,你们看这个洞,迷魂阵之所以难以破解,就在于它利用了环境之物的复杂变化,其本质上并非利用工程之巨创造的地宫,而是包涵了博大的易理,所谓当局者迷,要想破迷魂阵不为外部表象所迷惑是第一要务,但是这里除了诡异的空间之外,便是这些灵婴作祟,一点不像是迷魂阵的作风,但若说这不是迷魂阵,又很难站得住脚。”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说简单点。”果胖子唠叨道。
“换句话说,若非设计这个迷魂阵的日本人学的只是一些皮毛,这个迷魂阵虚有其表,就是他深谙精髓,故意混淆我们的注意力,真正危险的可能远非这个迷魂阵。”
“我倾向于前者。”果胖子满口道,“原因就是鬼子什么东西都是抄袭我们的,就连衣服都是抄袭我们的,咱中国的衣服被引入日本并制度化,应该是在奈良时代才开始的,日本的奈良时代,你们知道吧,也就是咱唐朝,日本当时是派遣了大量的遣唐使,这些遣唐使把咱天朝的文化艺术、律令制度都带到了日本,‘衣服令’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
“哼哼,胖子,你还知道这些?”
“废话,胖爷我在潘家园那也是有身份的,我店里就有好几套唐装!”果胖子自信道,“可你们看看日本现在那和服,跟咱汉服那根本没法比,我们姑娘穿着汉服往那台上一站,就跟仙女一样,日本人那和服就跟小脚老太太似的,天壤之别啊。”
“唐朝?”林坤大笑,取笑道,“胖子,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做古玩生意的,唐朝的衣服要是还能流传到现在,除了那些在博物馆里真空保存的,也就属你店里的那几件了吧?”
程逸芸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啥意思,你们不信?”
“信信信,就是不知道文保单位的工作人员有没有给你送锦旗来?”
果胖子见林坤阴阳怪气地取笑自己,也有点生气了,“你丫的少跟我装蒜,到底咋回事,胖爷我是不是看走眼了?”
“不是看走眼了,你分明是被人骗了,哪有什么唐装?马王堆出土的那件素纱禅衣,可谓是绝无仅有的无价之宝,唐朝时期的仿制品且不说能不能保存到现在,即便是有那么一两件也绝不可能做流通之用,除了保存在博物馆里,这些个仿制品哪能在空气中暴露?你用小脑想想就知道了。”
果胖子恍然大悟,闷不做声。
“算了,我也不取笑你了,这个迷魂阵已经搅得我够头疼了。”
林坤拿着罗盘开始在洞厅里面晃悠,寻找破解之法,果胖子坐在地上一声不吭,显得心事重重,林坤原以为他是因为生意不顺而心生郁结,便没有在意,但是他在洞里转了整整三圈,果胖子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逸芸,胖子怎么了?”林坤示意了程逸芸一下,程逸芸推了推果胖子,可果胖子只是动了动身子,依旧面无表情。
“嗯?”林坤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这?”程逸芸也惊讶道,“刚刚还好好的。”
“胖子,胖子?”林坤在他眼前晃晃了手臂。
“啊?”果胖子两眼无神地看着林坤,半条才说了一个字。
“他被摄了魂!”林坤惊惧道。
“摄魂?”程逸芸疑惑地看着他,“可是我们一直待在这里,连那些鬼影也没过来,他好端端地怎么会被摄魂?”
“恐怕这里还另有高人!”
林坤见果胖子的脸色还行,他虽然脸色灰白,两颊消瘦许多,嘴唇干涩涩,但是总算发现的比较及时。
“那该怎么办呢?”
“怎么会被摄魂?实在莫名其妙。”
“应该是那个女人!”林坤讲。
“靠!”
“是那个女人在背后操控。”
林坤和程逸芸同时点头。
“想不到日本娘们竟然如此阴鸷!”林坤骂道,“虽然禹陵也圈养了大量灵婴,但是这种婴灵之术却与禹陵极为不同,因为太过阴毒,向来为修道之人不齿。”
“相传日本的茨木童子源于中国的灵婴,要控制它们,须找夭折七日内的童男或童女,先把尸体弄坐起来,往其嘴里填塞黑豆,再用一种由人体脂肪制成的蜡烛烧烤尸体下巴,边烧边念索魂咒,待尸体被烧得皮开肉绽,尸油往下滴时,收集些尸油,把尸体盛入棺中。每天子时念索魂咒七遍,念上四十九天,在最后一天的子时,念完咒后,把尸油拌在黑豆里,让一个不超过五岁的孩童吃下,童尸的鬼魂从此附在小孩身上,供自己行事差遣。这个小孩就成了婴灵,活不过十岁。婴灵除了害人,没别的用处。人被鬼怪勾了魂,一般过七天才会发作,要是被婴灵摄了魂,效果立现。”
林坤搀起果胖子,说道,“摄魂之术更加阴毒,不过好在灵魂驱散不是一时之功,只要不使胖子再度迷失,灵魂便难以出窍,而且只要灵魂不四散在外,想回来是很容易的。”
“这么说,他很快就会没事。”
“但愿吉人自有天相。”
“走。”林坤搀着果胖子继续前进。
林坤搀住果胖子的时候,用手悄悄地比了一个手势,手指往洞壁的转角一指,程逸芸心领神会,两个人都不说话,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前进。
就在这时,果胖子突然咳嗽了一声,他像是溺水之后钻出水面的那一刹那,猛吸了一口气,两眼突兀地看着前方,面状极为惊恐。林坤意识到他应该已经没事了。
此时,程逸芸更是出手迅捷。
朝着身后连开两枪。
猝不及防之下。
一个影子迅速地隐藏进黑暗中。
但是,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极小的动静。
果然不出所料,女人栽倒在地,立刻攥着双脚疼得满地打滚。
“啊!”
“唉,这不是那个臭娘们吗?”果胖子始料未及。
“胖子,你刚刚就是被这娘们给害得。”
“啊?我去!”果胖子怒道,“奶奶的,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呢!”
那女人中了枪,算上之前被林坤击中的腿伤,她此时中枪倒地,无论如何也难以再站起来,她恶狠狠地盯着他们,索性放弃了挣扎,“支那猪!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嘿,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你以为你杀了我你们就能出得去吗?”
“那就走着瞧!”
“我只是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够一眼看出这是迷魂阵,是我太小瞧你们了,但是,即便如此,你们只要进来,就别再想着出去了。”
“受死吧!”林坤举起枪瞄准那女人的胸部,正要开枪,突然浑身一颤,“什么?!”
林坤吓了一跳,他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眨眼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林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林坤揉了揉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还是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狂笑起来。
林坤握着枪的双手不停颤抖,看着在地上嘲笑的女人,豆大的汗珠再次从他的额头上渗了出来。
“开枪啊,开枪啊!”她挑衅道。
“怎么会是,不对,这里有问题。”林坤感到自己的手不听自己使唤,无比沉重,就要掉下去。
“开枪,开枪啊!”
“啊!”林坤大喊一声,双眼一闭,无法冷静地连开数枪。
“林坤,你怎么了?”程逸芸察觉道林坤有些不对劲。
林坤突然感到手上黏糊糊,低头一瞧,原来握枪的手上不知不觉流淌了汗水。
“林坤,你感没感觉身上有点痒?”果胖子突然问道。
他伸出手来,手臂上抓破了皮,已挠得血肉模糊,一片鲜血淋淋。林坤仔细已看,伤口处冒出一片红斑,就在这个时候,他也感到自己的腿上、胸口、腰间一阵奇痒,霎时波纹般荡遍全身。
“别挠,越挠越痒,最后抠得只剩骨头!”程逸芸急忙讲道,立即蹲下身在背包里翻,取出一瓶药丸,“一人一粒,别多吃!”
“怎么回事?”林坤大惊。
“这是中毒的反应,但我不确定是什么毒?或许......是蛊毒。”
“蛊毒?”林坤纳罕,“坏了,这是个圈套,我们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