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宴图的最后一个场景,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是禹王诛杀防风氏叛乱,这个场景的意思不光指示事情发生的位置,更重要的是其中隐含的寓意。”七叔公摸了摸胡子,他身着一件白色的短褐,踱步道:“世人相信禹王杀防风氏有立威之嫌,但也有传说,禹王是误杀防风氏,原因是防风氏在天目山遇到蛟龙作祟,苕溪泛洪,水急浪高,无法渡河,故此迟到。”
《国语·鲁语》记载:“昔禹致群神于会稽之山,防风氏后至,禹杀而戮之。”就是说禹王在会稽会合诸侯时,防风氏晚到一步,禹就杀了防风氏首领。禹杀鸡给猴看,杀一儆百,由此,各个部落的首领自然见禹而胆寒,不敢自行其是。也就是从这时开始,禹真正实现了号令天下,成了真正的九州共主。
“谁知,防风氏的头颅落地后,好久没见出血,大家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歇,竟有一股白血冲天直喷。防风氏的头颅里喷出来的不是红血而是白血,禹王和各路诸侯,十分震惊,禹王亲自盘问左右官员,同时派人到防风国去察访实情。”
“几天后,察访的人都回来向禹王禀报。防风氏赴会途中,确实是由于天目山出蛟,苕溪河泛洪,防风氏指挥部下打捞落水的百姓,忙得几天饭也没顾得上吃,所以才耽误了会期。”
“禹王听了,想到防风氏疏导千河百港流归太湖,又在防风领地内疏理了湘溪、英溪、阜溪、塘泾河,开凿了下渚湖通往东苕溪的河道,还跟随自己风里来雨里去,帮自己立下了治水大功。禹王越思越怪罪自己,勿知勿觉中淌下了泪水。这样,禹王就下令敕封防风氏为防风王,令防风国建造防风祠,供奉防风王神像,让官府和百姓每年祭祀。祭祀日是夏历八月廿五,并载入夏朝祀典,传之后世。”七叔公将其故事来娓娓道来,深入浅出,耐人寻味。
“七叔公,恕我愚昧,您这故事里到底寓意为何啊?”
“嗨,这你都听不出来,冤啊!”许倩点破道,“虽说这只是传说,禹王倒底有没有冤杀防风氏谁都没法考证,即便是在当时,说这是一起政治冤案的也不在少数,这块百鬼夜宴图就是明证。”
“那这与我们要找的线索有何关联?”林坤追问道。
“防风氏透露落地时,有一股白血冲天,白血贯日的方向指向的就是禹陵,而防风氏头颅落地的地方应该是在会稽山的西北方。”七叔公摸着胡子说道。
“西北方?!”林坤眼神一亮,“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说只要顺着西北方找就能找到这个地方?”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七叔公皱着眉头舒展起笑脸,点头道,“好了好了,你快去吧!”
林坤正高兴坏了,打算请辞,却被姒玮琪一把拦下了,她秀目一瞥,略显责备,“急什么急,毛毛躁躁的。”
“许倩,你赶紧查查地图,看看沿着禹陵西北方向沿线都有哪些比较高大的建筑?”姒玮琪气定神闲,指挥若素。
“好勒!”许倩很快就从手机上搜出了线索,“嗯,这一线穿过城区,建筑倒是不少,但多数都是高楼和住宅区,不过有个地方很特别!”
“绍兴大剧院!”
“绍兴大剧院?”林坤愣了愣,连忙拿起照片再仔细看了看,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哎呀,还真别说,这个角......好像就是绍兴大剧院的那个尖间。”
“嗯。”许倩也点了点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确实挺眼熟的。”
“那还等什么啊,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既然如此,你先去看看,我也七叔公还有事情商量,等忙完了手上的事我们再去。”
林坤也没有多说什么,便火急火燎地从禹陵出来,踩着自行车一路飞驰,他站在绍兴大剧院门口,反复比对了照片里模糊的建筑,啧了一声:“到底是不是这里?”
林坤原本兴奋的心情,此刻却倍感压力,他很担心自己会判断出错。他踮起脚尖看着大剧院各个视角的样子,可是都有出入。
大剧院的外形设计,借鉴了乌篷船空灵飘逸的篷和坚实沉稳的舷,主要由四块层层跌落、相互穿插的折棱形屋顶构成,覆以银灰色铝板,尖峭高耸。南北向的挑檐,映衬着下部晶莹剔透的点挂式玻璃幕墙,整幢建筑在四周水池的倒映下,仿佛一艘即将启航的乌篷船静静停泊于水面。
此时,正是剧院终场的时候,渐渐的有观众从里面走了出来。正面是宽阔的入口平台及内倾侧平台形成沉稳的基座,外面包覆着坚实的青灰色叠状花岗岩挂板。一个手拿棒棒糖的小女孩奔奔跳跳的从台阶上一步一步往下跳,当她跳到最下面的时候,好奇地看着林坤,问道:“哥哥,你是在等人吗?”
“不是的。”
“哥哥,你知道里面有鬼吗?”
“鬼?”林坤愣了愣,心想:“一个小女孩好端端的怎么会说起鬼?剧院里面有鬼?这是什么意思?”林坤正要追问,那女孩便蹦蹦跳跳地又跑了出去,一路笑着,林坤突然感觉夜风中穿出一阵凉意,那笑声阴森无比。
“这绝不是巧合,看来我的判断没有错,剧院一定有问题。”
想到这,林坤便果断跑了上去,大剧院的正门上方原来有一块“兰花馨香”的青铜雕刻图像,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当林坤抬头看出的时候,那青铜雕刻却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长长的青铜船桨。
“这造型是不是忒丑了点?”林坤本来不以为意地打算走进去,可是当他突然迈出脚步的时候,却猛然停住了,“不对!”他突然一抬头,只见眨眼之间那船桨就如同一把高悬的铡刀一般,瞬间就要砍落下来,林坤惊得脸色煞白,迅速把脚收了回来,一个鱼跃扑到一边。
只闻得“嘣”的一声巨响,船桨重重地劈在花岗岩铺就的地面上,坚硬的地板瞬时被砸得粉碎。林坤不由得后怕起来,“卧槽,太他妈惊险了,差点就玩完了!”
林坤赶紧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乘着还没有人过来围观,立即闪进了剧院里。整个大厅全都是花岗岩铺成,花岗岩上卷曲的花纹使大厅充满着动感与灵气。大厅正墙上是一幅题为“风和正声”的金属雕塑。
沿着大厅一侧的楼梯拾级而上,二楼墙面有四部古典爱情戏剧故事的浅浮雕壁画,整个内饰洋溢着浓郁的传统文化气氛。门首两侧为青铜浮雕,自东侧遥望,铝合金篷体交相起伏、气势磅礴。
整个剧场,只有主厅还在公演,两个侧厅以及其他排练厅都已经大门紧闭,而且剧院的照明采用声控系统,没有的时候,这里漆黑一片。
林坤恐怕灯光亮起,惊动了警卫,于是把脚步放得很轻,他走进剧院后台的廊道里,长长的漆黑的走廊,忽然让他觉得有一丝惊惶,而他低头一看,手指上的禁戒已闪现蓝色的幽光。
“靠,什么情况?”林坤心里忐忑道。
林坤试着开启一间房间的门,刚一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呻吟声。他本能地想要关门,却冷不丁地看到禁戒的光亮得更耀眼,就在这时,门内伸出一只手,竟将他拉了进去。
他瞬间感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两个玉体横陈的女人站在他面前,火辣辣的目光看直盯着他,他感觉浑身不自在,哪怕他心里素质再好,也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妈的,这两只是女妖吗?”林坤瞥了一眼左手上的禁戒,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相公,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其中一个女人娇滴滴地问道。
“嗯。”林坤试着点了点头,那女人便直接凑了上去,半弓着身子,整个人依偎在林坤身上,目光灼热的盯着林坤。林坤此时心里也是砰砰直跳,心里七上八下的,那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他倍感着急。
那女子极速地伸出毫无血色的手掌,放在了林坤的小腹上,林坤顿时就感觉小腹一热,然后就看到她的手指轻轻的朝下滑去,来到了他的两腿内侧,轻轻的抚摸着,慢慢揉捏。
林坤不动声色,任由她在身上缠绵,“相公,你这是怎么了?”那女子似乎察觉到了林坤的异样,柔声说道:“良宵一刻值千金,不要怕,小梅很温柔的……”说话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放在了林坤的小腹上,传来一阵温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坤心中迅速地思索起来,“这里不可能无缘无故闹妖,这两只畜生在这儿作祟,必然是事出有因,会不会是临邛道士在搞鬼?”
“相公,我好喜欢你,让我咬一口好吗?”小梅已经忍耐不住本性,竟然完全不顾同伴在旁边,直接朝着林坤说道。
“啊?”林坤一愣,还没有回过神来,那小梅已经张开嘴巴,一口往林坤身上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