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寿辰,来贺寿的都是金贵之人,府里早就有御医候着,就是以防不时之需。
西苑这么大的动静,已然瞒不过主院的人。
御医到的同时,太子妃与五王妃赵玉珍也赶来了。
太子妃初一看到夏夭的摸样,吓得后退一步,“我的老天爷!”
赵玉珍见到女儿这样子,更是眼前发黑,差点晕过去。她一把推开搀扶着她的嬷嬷,扑到夏夭身前,嚎啕大哭,“我的儿——”
御医赶来,第一时间检查郡主的伤势,检查完后,面色凝重地说:“一剑从后背贯穿前腹,伤势严重。最重要的是,伤口没有凝血的迹象,血流不止,这……”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脸色大变。
言外之意:伤势太重,止不住血,只有等死的份儿。
赵玉珍吓得嘴唇颤抖,脸色发青,她就这么一个女儿……
这么一耽搁,夏夭的神色又虚弱几分,吃力地抬手拍了拍她娘的手背,安抚着,“没事。”转而对御医说,“你只需清理伤口,敷上止血的药,其他的你不用管。”
夏夭那句‘没事’像是一颗定心丸,让赵玉珍彻底放心了。她自己生的女儿自己清楚,她说没事就肯定没事!
这么一放松后,萦绕在赵玉珍心头的担忧恐惧散去,随即愤怒的情绪冲上心头,让她又哭又骂,“你这是又跑去跟谁打架了?!你是要气死我啊——”
她骂完夏夭,见御医还愣着,脱口咆哮道:“傻杵着干嘛!还不给她敷止血药!”
御医一脸为难,“这伤口……敷止血药也没用啊。”根本止不了血。
“叫你敷你就敷,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赵玉珍恶狠狠地瞪着他,“你不敷我来!”
御医被她吓得连忙护住自己的医药箱。
太子妃拉住激动的赵玉珍,劝道:“五弟妹,冷静些,先让御医给小五敷药。来人~扯帷布。”
几个侍女嬷嬷快速用帷帐将擂台围起来。
帷帐中,御医将夏夭的伤口拨开,血肉模糊中露出白花花的一截,有个胆小的侍女吓得尖叫!
御医紧张地声音传出,“内脏有损,得先剥开伤口……”
那场面别提有多血腥了,太子妃受不了,从帷帐中走出来,见帷帐外面还站着不少脸色苍白的世家子女,招来夏纯,吩咐道:“让他们都退出西苑。对了,打声招呼,今天的事叫他们别乱说。”
“是。”夏纯领着众世家子女走出西苑时,隐约还听到御医惊慌失措地声音,“我就说止血药根本止不住血……”
钱正森与同行的武将之子黎昊对视一眼,今天这事实在骇人听闻,若夏夭郡主就此丧命,以当今皇上对她的宠爱,只怕又是一番动荡。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接下来的宴会,大伙儿都心不在焉,早早散了,各自回府。
回府第一件事就是将今天王府发生的事向长辈汇报,提前知道,早作准备。
不管是否与自己有关,但朝堂之上,牵一发而动全身。
正午时分,御书房中,夏帝正在与吏部尚书和吏部侍郎商议今年西部官员人员调动问题。
大内总管苏忠忽然接到消息,一脸慌张地进来,“皇上。”
此刻吏部侍郎赵玉逊正在汇报,见苏公公神态慌张地进来,暗中看了眼顶头上司,吏部尚书给他使个眼色,他心领神会地停止汇报工作,侧身立在一旁,静候。
夏帝抬眸,神色不怒自威,“何事。”
苏公公惶恐道:“郡主回来了,重……重伤!”
夏帝拿折子的手一抖,折子从手中掉落打翻龙案上的茶杯,茶水溅湿了龙袍。
苏公公脸色一变,赶紧上前去给夏帝擦衣袍上的水渍。夏帝却一把掀开他,疾步走出御书房。
苏忠落后一步,朝吏部尚书和侍郎赵玉逊拱手道:“两位大人请回吧。”说罢,追着夏帝的脚步匆忙跑去。
“等等,苏公公……”赵玉逊本来还想问清楚,可惜苏忠完全没给他问的机会。
无奈,赵玉逊只好与吏部尚书佟甄一同出宫。
两人坐在同一辆马车上,赵玉逊开口问道:“佟大人,刚才苏公公说的郡主……?”他心中有些担忧,猜测不会是夏夭吧?
年过五旬的佟尚书捋着胡须,分析道:“在京中能称为郡主,且让皇上这么上心的,必然是五王爷那位嫡女了。”
可不就是他外甥女夏夭!
赵玉逊顿时紧张。
佟尚书又道:“看苏公公的神态,那位郡主只怕伤得不轻,再看皇上的反应……哎,只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赵玉逊反应过来,也心有忐忑。
身为郡主,金枝玉叶,娇贵之躯。也不知道是为何所伤、为谁所伤?
皇上大怒,追究下来,可不就是一番腥风血雨!
赵玉逊正想派人去打听到底怎么回事,突然就遇到了同样是回府的嫡长子赵大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