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夕墨一席话让秦雪脸色越发苍白,尤其是宋夕墨周身那冰寒的气息,更是令她深感窒息,身子抖个不停。
她会杀了她,真的会杀了她!
“我、我不想的……”秦雪哽咽地看着宋夕墨,“是、是宋先生让我做的……你要找就找他去……是他!都是他让我这么做的!”
说到后面,秦雪像是豁出去般,望着宋夕墨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翻涌的恨意无法平息。
“哈哈哈——”秦雪突然大笑几声,面容扭曲,“什么宋家大小姐,什么尊贵无双,不过就是个女表子!在外面勾三搭四养小白脸就算了,竟然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放过,宋夕墨,你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女表子!”
宋夕墨眼眸微眯,狭长的眸子带着三分冷意地盯着秦雪。
秦雪看着宋夕墨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心中发寒,下意识地蜷缩,娇躯瑟瑟,却还是抵不住心底扭曲的恨意,发泄般大吼出来:“你一定不知道你那在人前捧着你宠着你的父亲在和我亲热时叫的都是谁,哈哈哈,阿墨,阿墨,都是你啊!”
京都城内那位高高在上,跺一跺脚整个京都都要抖三抖的宋家家主,竟然觊觎自己的女儿!
什么爱女如命,根本就是个笑话!
爱女,哈哈哈,确实是爱啊,是那种带着不堪入目肮脏无比的心思的爱。
“你的好父亲日思夜想的就是要把你带上床好好宠爱啊!宋夕墨,我是逃不了了,可你也休想逃离那个恶魔!”
秦雪疯了似的喊叫着,那笑声如鬼魅般,带着阴狠的诅咒。
她的一生都毁了,早在被宋敬诚那魔鬼看到,被秦家当做玩物一般送到宋敬诚床上时就已经毁了。
反正活着也没有希望了,那就让她拉着宋夕墨一起下地狱好了!
她不好过,宋夕墨也别想好过!
自己倒要看看,宋夕墨知道这些后会不会和宋敬诚撕破脸!没了宋敬诚这个靠山,宋夕墨还能不能活得这么好!
宋夕墨眸光倏冷,看了一眼形容癫狂的秦雪,静默了几秒,朝身后的保镖摆了摆手,“把她扔到警察局去!”
几个保镖听命上前,秦雪虽然是个女的,但发起疯来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去抓她的三人脸上手上都被抓出好几道血痕,好不容易才把人控制住拎了出去。
“宋夕墨!你不得好死!总有一天,你也会像我这样……不!你会比我更惨更不堪,宋敬诚不会放过你的,永远不会!”
秦雪尖利的诅咒在屋子里回荡着,宋夕墨身上的狠戾气息暴涨,剩下的几个保镖低垂着头,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良久,宋夕墨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手心刺痛感传来,她摊开手才发现,手心早已被自己的指甲划破,一片血肉模糊。
她放下手,听到浴室里响起一阵哗啦啦的水声,这才想起程彦均还在浴室里泡着冷水。
抬步朝浴室走去,她看到程彦均已经从浴缸里站了起来,凌乱的白衬衫紧紧贴在身上,脸色还有些潮红,双唇却是泛着青白之色。
“没事吧?”宋夕墨淡淡问了句。
程彦均没有回答,定定地看了她好半晌,深沉的眸子望进那双没有温度的狭长凤眸里,突然开口道:“阿墨,我们结婚吧!”
宋夕墨愣了愣,静静地看着他,眸底无波无澜,半晌后,她倏地勾起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想娶我?”
她的笑容绝魅诡谲,眸目流光溢彩,就像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公主。
程彦均心口发闷,抬脚迈出浴缸,一步一步缓缓走过去,若是细看,会发张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在微微抖着。
“我们什么都别管了,什么都不要了,我带你出国,我们出国结婚,远离这一切好不好?”程彦均声音暗哑地说着,目光紧紧胶着她精美如玉的面容。
“那怎么可能呢?”宋夕墨甜笑无邪,似乎真的觉得他的话很可笑一般,忽的甜美笑容陡然一变,如厉鬼般怨气冲天,“宋敬诚还没死,靳家的仇还没报,我哪里也不会去!”
程彦均看着她只觉呼吸困难,手背额角青筋突起,他体内的药力还没完全消散,看着宋夕墨纤细的脖颈,绝美的面容,骤然低吼一声,猛地抬手抱着宋夕墨,紧紧拥入怀里。
宋夕墨心中一寒,下一秒挣扎起来。
程彦均身为程家继承人,从小也是学过武艺的,眼下中了药,力气更是大的惊人,宋夕墨一时半会竟是挣不开。
“阿墨!”随着男人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滚烫的呼吸喷到她纤细莹白的颈项中,让宋夕墨眉头紧紧皱起。
和司无夜的亲近不同,程彦均这般亲密的举动让她觉得恶心。
“放开我!”宋夕墨嗓音冰冷无情,没有一丝紊乱情迷。
程彦均没有理会,脑袋在她颈窝蹭了蹭,“阿墨,你是我的!是我的!”
感觉到耳垂突如其来的温热潮湿,宋夕墨墨眸色变,杀气骤然而起。
然不等她反应过来,程彦均紧搂着她腰肢的手又收紧几分,让她紧紧靠着自己。
宋夕墨心中翻涌巨浪,整个人都处于惊骇之中。
程彦均他……他什么时候对自己产生了这样的感情?
不及细想,程彦均逐渐靠近的气息令她猛然回神,她冷笑一声,“我就是我,我不属于任何人!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程彦均,你现在这个样子和宋敬诚有什么区别?一样的心思龌龊!你们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意愿,只是一味地遵循着自己的欲望行事,真是让人恶心!”
程彦均满目意乱情迷陡然如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整个人僵住。
宋夕墨趁机一把推开他,一双冷冽狭长的眼眸冰雪般冷寒彻骨,望着撞到墙上的程彦均,一字一顿冷厉道:“程彦均,别让我看不起你。”
说完,她转身走了出去。
程彦均看着她的背影,心底一片凄寒,终是站立不住从墙上滑落,跪倒在地上。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他只是……只是没有办法忍受他的阿墨不属于他,他并不是真的想要伤害她、禁锢她……
他只是,爱她入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