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几条道路都已经寻过了,就是没有找到齐公子的踪影。”管融道。
千昼锦已经听不进任何人说话了。
明知是被人绑走的,势必早有准备,痕迹应该早就被清扫过了。
没有留下一句话就飞身离开了,隐藏身形进了空间。
一定要找到允羡!
这是她第一次动用这个功法,主动消耗自己的生命力激活她和允羡直接的那条链接,只求再给她一点时间……
一点就好……
打坐凝神,掌心向上运转功法,点点萤光从掌中溢出,就像是一只灵动的萤火虫,在空中飞舞,漂浮。
千昼锦脸色越来越苍白,萤火渐渐在上空汇聚成一条细细的丝线,在空间随意流动,却打破不了那层屏障。
千昼锦擦了擦洗喊,撑着身子出了空间,那条萤火丝线在夜幕下熠熠生辉,越发明亮清晰起来。
再次盘坐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鼓作气。流动的丝线像是挣脱了枷锁,瞬间活泼起来,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千昼锦吃了一把丹药,猛喝了一口灵泉。
看着空中那条耀眼的丝线握了握拳头,不管是谁绑了允羡,她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一路跟着,绕着城飞了一圈回到了原点,旋即又换了个方向,这才出了城。
这贼人应是怕被人追上,所以故意在城内兜了一圈,说不准还准备了不少真假允羡等着她,也不知道暗地里埋伏了多少人。
幸好她提早给允羡准备了这个。
顺着指引,出城之后竟然在山里还绕了一圈,最后在相邻的一个小国的镇上走了一转。终于在一处山坳停了下来。
看样子允羡应该就在这里的某处。
丝线在一处偏远的破屋前消散了,里面散发出微弱的烛光,还有不住的叫骂声。
“你这臭男人!既然已经成了我家的人就该听女人的话!都不知道倒了几手的破烂货,装什么贞洁烈夫!”
一个身形臃肿的男人骂骂咧咧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啐!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老子才不会为我女买下你!还敢跟老子撞墙装死……呵呵,死前也得给老娘把孩子生了!”
说完轻轻踹了门口墙角死狗一样的女人,道:“还在这里做什么?老子都给你处理好了,这次再办不好,可就断了根儿了!”
那女人呵呵傻笑,爬起来往房内走去。
远处观察的千昼锦气炸了肺,手指骨节捏得咔嚓作响。
一道灵力击出,将房门打了个稀碎。
“娘哟!你是谁!干什么打坏我家房门!你给我赔!你……哎哟”
那男人叉腰怒骂,跟想要一把拉住她。千昼锦一个大力将她甩到了墙上。
气势汹汹,垮步进了房门,烛火映照出一个肥胖的背影,发出猪一样的哼哧声。
身下压着一个人,只能看到一双**的脚。
一把将面上那人打开,一具**花白的身子横在眼前,脸已经被血污和头发遮挡住了。
千昼锦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将他罩住,颤抖着将他头发撩开……
允羡……
千昼锦大脑一片空白,眼睛已经快要溢出血来了。
将允羡抱进了空间,小心翼翼将他泡在池子里,用灵泉洗刷着他的青紫的身子。
右臂上的那一抹朱砂还在,心下稍松。如此允羡方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又仔细给他穿好衣服,放在床榻上,喂食了一颗养心丹,让他好生睡一觉。
此时外面的房间里已经坐满了人,那老男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村长啊,你可要为我们孤女寡爹的做主啊……辛苦一场买个夫郎回来,还被人打成这样!
你可要抓住那贼人,还我们一个公道啊!看看我那房门……”
村长从一进来就看到了那碎成末的房门,这半夜三更的都不让人好生休息。
又能在人眼皮子底下消失,这得是惹上了哪路贵人了。
被这男人深夜走街串巷吼起来的村民都围在院内叽叽喳喳讨论着,和着老男人尖锐的哭喊声,吵得村长头疼。
还没有讨论出个章程,他那傻女儿流着哈喇子,抱着新买夫郎的衣物跟在老男人后面叫着:“爹,爹!夫郎!要夫郎!”
“要死啊你!还要什么夫郎啊!咱们花费全部积蓄买来的夫郎被别人抢走了!
哎呀……可怜我们孤女寡爹的,没人做主啊……”
村长抽了口旱烟,差点没被这哭声呛死。
“哎哟,我说你们要这夫郎跑了也就跑了吧,我看这衣服也值不少钱吧?”
村中大喇叭邱氏见着衣服在夜间映着烛火也散发着光泽,看起来像是什么绸子。
不少村中夫郎听了赶紧围上去看了看,摸了摸。
村长夫郎算是这村一众夫郎里面见多识广的,拿着衣料在灯下仔细瞧了瞧,好半晌才敲定。
“这就是丝绸。”
众人唏嘘一声,不小心摸着自己的衣裳,觉得刺手得紧,难怪那是丝绸呢!
大喇叭讽刺道:“不愧是咱们的村长主父,秀才之女,连绸子都认得。
只是看着半天,不知道这事什么绸子啊?”
村民又惊了。
“这绸子不就是绸子吗?还分呢?”一人问道。
邱氏被众人环着,瞬间成了焦点,高傲的像只孔雀。
昂首道:“那可不,这绸子还分很多种呢!什么丝雨绸,南溪绸子……嚯哟,那可是多了去了!”
“那这是什么绸子?”村民又问。
村长夫郎恨得直咬牙,不乐意落了下风,抢先随意瞎蒙了一个。
“丝雨绸!”
村民的视线又转了回来。
“不错!确实是丝雨绸。”
邱氏刚想出声,结果被一道声音打断。
千昼锦淡定从夜幕中了出来。穿着月白的衣裳,在夜里看起来清冷又阴森。
“是你……”老男人大叫,“村长!就是她,就是她抢了我们家女婿!”
“呵呵……女婿?”
村长见千昼锦一步步走来,不由自主捏紧了手中的烟杆子,手心都汗了。
千昼锦徐徐走来,夺过衣服,当着众人的面一把将它烧了。
衣服在她手中迸溅出星星火花,似乎也不觉得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