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月只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出奇的长,长到让她怀疑自己是否能够醒过来。
缓缓的睁开眼,可是……为什么眼前一片黑暗?
难道她还在做梦?
“钱月,你醒了?”
耳边熟悉的声音还有手上的温度都在提醒着她,她并没有在做梦。
眼前的一片黑暗让她不安,她下意识的回握住那只正紧紧握着她的手的手,“墨少,我想知道这是哪里?为什么这么黑?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
钱月的声音还带着初醒的沙哑。
听到她的话,宗政莲墨的身体一僵,眼底闪过不可置信,另一只手在钱月的眼前不停地晃动。
“墨少,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墨少,这件事,我已经解释过了,如果钱小姐醒来的话,可能会留下后遗症,我不确定后遗症是什么,但是这次看来后遗症是失明……”
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自己的喉咙被紧紧的扼制住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而且他的全身似是失去了力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墨……少……我……能……能……”乔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从喉咙里艰难的吐出这几个不清晰的字。
“所以我看不见了?所以我变成瞎子了?”
冷凝的空气中传来钱月的声音,她的声音出奇的冷静,说着她慢慢的坐了起来。
“钱月”听到她的声音,宗政莲墨无意识的收回了那只掐在乔喉咙上的手,转身立刻来到了钱月的身边。
得到解放的乔,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无声的喘着气,墨少刚刚的样子真的太恐怖了,他怕死,怕的要死,这就是他致命的弱点。
宗政莲墨抱住钱月的肩膀,他不是没有看见钱月眼里的恐惧。
感受到他的手,钱月双手有些错乱的触碰到他的胳膊,“告诉,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钱月……对不起,对不起……”说着,宗政莲墨将钱月紧紧地拥进了怀里。
听到宗政莲墨道歉,乔不可置信的看向钱月,墨少怎么会说对不起,就连此刻喉咙难受的异常都忘记了。
钱月的双手试图推开宗政莲墨,“墨少,你们能先出去吗?我想一个人静静。”
可是宗政莲墨却纹丝不动,“钱月,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绝对不会,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为什么每个人都让我相信他们,宗政莲墨就连你也是这个样子。我曾经相信他们每个人,可是最终结果呢,不是毁容就是失明。当我失去全身力气的时候,宗政莲墨你在哪里?是,我是没有指望你救我,我从来没有指望过任何人会来救我。所以宗政莲墨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说‘对不起’你们每个人为什么都这么可笑,为什么在把别人伤得体无完肤之后又若无其事的道歉。你们的道歉就那么昂贵吗?我的生命和自尊就那么廉价吗?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招惹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究竟凭什么?”
钱月失控的吼道,说到最后,钱月还是忍不住哭了,她想要推开宗政莲墨,可是怎么也推不开,于是她张开嘴狠狠地咬住了宗政莲墨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