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刚说到这,那老汉竟脸一紫、身体一僵、喉咙一哽,“焉”一声,倒地了。
徒留下他孤苦无依、天犹见怜的孙女在一旁嚎啕大哭起来。
小女孩边哭边摇、扯着她姥爷斜躺在地的身躯,就像一具小骨架努力想支撑起一具大骨架,但再怎么费力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被此状惊呆的仙真,一时间不知所措。
姑姑则赶紧前去了解老汉的情况,一番查看后,只听她叹了一声:“脉搏已绝,脖颈已僵,回天乏术矣~”
老汉已去,仙真才想起,得赶紧把仙真们携带的干粮和水给了小女孩。不然再耗些时刻不进饮食,小女孩也恐有性命之忧。
果不其然,接到食物后,小女孩当即狼吞虎咽了起来。
看小女孩吞食的情景,若非姑姑阻止了一阵,她真可能被噎死。
“多些二位活菩萨,我给你们磕头了。”那小女孩对姑姑和仙真的恩情感之不尽,激动得涕泗横流,连连跪地磕头。
“什么活菩萨呀,快起来,小丫头”慧渊师太连忙扶小丫头起来。
仙真也宽慰道:“小丫头,你快别伤心了,我和姑姑一定会管到底的。姑姑常教导我说,这是我们出家人的本分。”
回到寺里,慧渊师太差人妥当埋葬了老爷子的尸体,并给那小女孩取法号为“清欢”。
一番安慰后,慧渊师太安排清欢,去了寺里正缺人手的伙房当帮事尼姑。
回南院休憩,已是戌时。
夜空泛起了点点星子,仙真坐在床榻上发呆,不知那老爷子是否也生了天、成了天上的星辰。
此前对打坐修行的困惑,仙真隐约解开了,似乎已无必要再问姑姑那个、未问完的问题。
仙真忆起来,姑姑以前就对她说过:“不可坐井观天、画地为牢,行万里路、历千百事才能不算空谈佛法、妄论天下。”
这下,仙真当真懂得了,姑姑带自己到各地去游走、打坐,不仅是为了磨练耐力、心境、意志力;也是为了让自己能在面临各种状况都能沉静下心来,去游刃有余地解决。更是为了让自己体悟那各地的“人貌世态”。
就在仙真想到这时,姑姑来了。
姑姑语重心长道:“仙真,北魏王土有两种天,一种是达官贵族头顶的天,金光紫雾缭绕、珍馐琳琅富羡。一种是布衣贫民头顶的天,兼并压抑连绵、遍布愁云惨谈。要想成为‘大贵之人’你须得明白,更应深谙此道。”
姑姑似乎早已知道仙真心中所想,意味深沉地如是告诉仙真。
“仙真一定会成为第一种,拥有富羡之天的人”仙真心中暗暗起誓。
仙真道:“姑姑,多谢姑姑谆谆教导,仙真已了然于胸。”
“那便好,早些歇息着罢,路还长着呢,小丫头。”说罢,慧渊师太欣慰地转身离开。
当晨曦尚未来临,寺里的钟声鸟语、梵文的颂唱却早已响起之时,身着蓝布素衣衫,手持紫檀念珠串,仙真便又和姑姑一齐跪在佛前的蒲团上,开始了日复一日的悟佛参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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