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和地狱,光明和黑暗。”
“人们常说愿天堂没有痛苦,没有一切负面的东西,但人们也常说愿你下地狱,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让撒旦炙烤你的心脏,鞭打的你灵魂,永世不得翻身。”
“无论是天堂和地狱,都是人们思考的两种极致的代表,一方代表真善美,一方代表罪黑恶,然而现在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两者托住,直到付出那惨痛的代价后,我们才发现它是深渊。”
“噩梦,挥之不去的噩梦……”
“我的家乡战火纷飞,大地龟裂,满目苍夷,尸骨遍地,我对深渊永远无法原谅,所以我憎恶那深渊地狱的一起,仇恨那伪善至极的天堂,在我眼里,人类就是人类,没有其它的划分,我们不属于天堂,不属于地狱。”
“它们没有资格决定我们的生死……”
“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那个时代已经随着万万人的性命消逝了,而如今你要做的是不要等着上帝他老人家开一扇窗……”
“别怕,你要做的是去关上他狗日的门!凭什么他要关上你的门!!”
“至少,我们还有希望……”
——《创世纪·联邦曙光》旧时代李霜之女,时代先驱缅怀。
……
这是一辆开往甘兰省的特快,车厢内坐的满满的,有的人坐在自己位置上捣鼓着手机,而大部分人就地而坐,将每节车厢坐的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车厢旁边的窗户外面,无数景色一闪而过,伴随着轨道的轰鸣声,一条条车厢内的标语倒是极为惹眼。
“丹江市欢迎您!”
丹江市已经没了,现在是丹江市毁灭的第二天,无数人携家带口的离开这里,丹江市和丹江原本的地方化作一座岩浆之城,周围赤地千里,寸草不生。
车厢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这时一个婴儿的哀嚎声响起,这才有点活气,若不然从外面看还以为拉着一车死人。
无比压抑,车厢内很小的一部分人随着声音看去发现是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男的看不清面貌,他的脸隐藏在那宽大的兜帽中,女的戴着宽大的墨镜,露出绝美的红唇和精致的下颌,散发出一股生人莫近的气息。
“乖乖乖~不哭不哭。”封尘逗弄着怀里的小女婴,他随手从兜里拿出一个奶瓶,怀里的女婴这才安静下来,粉嫩而又肉乎乎的小手手抱着比自己胳膊还粗的奶瓶吃的稀里糊涂,还时不时用乌黑圆滚的纯真眼睛看着封尘,那样子表现出很是满意。
“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冥语平淡的说道,她的试练任务已经完成,她已经被存在认可,至于冥语的进化方向封尘决定和冥语讨论讨论在定,但从冥语回归后就没有时间,而且看冥语的样子她心里有数,封尘也不再多言。
“到平安市只能送去政府了。”封尘说道,怀里的女婴丢到奶瓶,抱起封尘食指正吮吸着。
“你做决定,救她的人不是我。”冥语靠在两截车厢的吸烟区,她扭头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不再多言。
当天封尘待丹江尘归尘,土归土后,再次探寻了一边,只是他没有往深走,看着那赤红的土地以及满地的残骸,封尘听到微弱的心跳,于是他翻起地上的尸体和烤黑的人骨,在一副女性尸体怀中发现的这个小家伙。
让封尘难受的是一直保护这小家伙的女尸浑身没有炙烤的痕迹,而是骨头连着肉皮,像生前被活活啃食,只留下残破的身体和半颗脑袋,她死死的抱着怀里的小家伙,用尽全力保护她不受一丝伤害,看到这一幕的封尘感到无比揪心,于是他从尸山血海中、从这满目苍夷的大地上抱走了这个小家伙。
如希望一般,亦或是一丝火种,封尘看到无数岩浆生物在这片土地上成型,于是他选择离开,而后冥语回归,就这样,两人带着小家伙踏上了通往平安市的火车。
透过窗外看去,此时裂缝已经布满苍穹,也许下一刻毁灭的就是蜀天或者是别的,这谁也说不准。
“你们看新闻了吗?美利坚的裂缝中降临的一个恐怖的家伙!它抬手投足之间将纽约毁灭的一干二净,据说美利坚现在已经乱套了!”
“还有希腊,古国发源地听说已经被摧毁的一干二净,百万人流离失所,集体涌向欧洲!”
“还有非洲撒哈拉大沙漠,视频中发生的一切简直难以想象,浩瀚横穿非洲大陆的大漠居然成为一片森林,据说树木高度全部超过地球最高的树木高度!”
“还有韩国,听说全宇宙都是他们的,这次他们倒大霉了,从首尔的裂缝中降临了一个恐怖的死亡骑士,将首尔变成幽冥和不死的天下!”
“最倒霉的是日本,根据报道他们头顶上有四条大裂缝,虽然没有任何深渊生物降临,但就像一把断头刀一样,整个日本提心吊胆,工厂罢工,学校停课,自卫队上下军心涣散!”
“还有大不列颠,加拿大,南美,北极都出现裂缝,唯独南极没有……”
“你们看这几组照片!”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小声推推旁边的同伴。
“这是在太平洋拍到的照片,你看这座突然出现的小岛!”
封尘循声看去,以他的视力只要没有阻挡物轻松的看到那小伙子手里的图片,这是几组航拍到的画面,封尘心里一震,他看到一扇巨大无比的门耸立在那里,如一座山。
“深渊之门!”
终于出现了,世界级任务的关键点,但它位于太平洋,封尘对此暂时毫无办法,他准备等回平安市的时候联系冥语,看有没有办法直接拆了那扇门。
一路无话,从已经被毁灭的丹江市到甘兰省特快需要十二个小时的时间,封尘和冥语加上怀里那个小家伙在外人眼里像一家子一样,而列车上的都是一群逃亡之人,政府虽然全天维护各地治安,但依旧力不足,华夏有十六亿人,根本不可能面面俱到,而这个时候能维护秩序的只有道德了。
说来嘲讽,当我们追求公平而制定法律的时候,道德缺失,当我们道德礼仪仁智皆全时却总是在寻找大部分人的公平,这两点本来就无法面面俱到,面对这人类的未来,封尘兜帽下那双冰冷且平静的眼睛已经看到部分未来。
灾土,真正的弱肉强食。
列车员每过五分钟便会在车厢内巡察一番,封尘还看到几个真枪实弹的特警随行,而像这样的列车今天已经开出去无数辆,政府紧急调援,所有开往丹江的列车都掉头朝全国各地行驶而去,丹江已经是焦土,原本的丹江市人再也无家可归。
这时从最前面的座位中传来小声的抽泣声,封尘看到一个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的女生在小声抽泣,周围的人只是安静的给她递去纸巾,但没有人安慰她。
沉重,惨痛,压抑,这就是丹江的后续,他们将随着这一列列火车将这些东西带往全国各地。
等到晚上八点左右,列车伴随着阵阵轰鸣进站,当封尘和冥语最后一个下车后,入眼全是那抱着亲人埋头痛哭的人,也有站在站台上面色迷茫的人们,也许他们的亲人朋友死于丹江,他们如恍恍惚惚的离开丹江,当下火车的那一刻他们彻底彷徨了,他们已经无家可归,于是整个平安市车站弥漫着悲伤。
“这里是平安市政府救济站!专门为丹江市同胞准备的!无处可去的兄弟姐妹们!如果你们在平安市没有落脚的地方政府为你们准备!!你们不曾孤单!!”一个男人举着喇叭高声喊着。
“这是我们自发组织的一个临时救助站!”
“您好,这是华夏红十字会……”
当然也有讨厌的。
“您好,我想采访一下你。”一个拿着话筒的男人先是驻足观察了一部分人流随后他眼睛一挑,因为他看到一个孤独无措小姑娘流着泪站在那里,她身上的校服破旧,脸上充满灰尘和疲倦,看样子只有十一二岁。
似乎胆子有点小,小姑娘被吓了一跳,随后她摇摇头准备离开,至于目的地,她根本不知道在哪,她只是随着火车浑浑噩噩的来到这里。
“你好!请说下丹江现在具体的情况!”拿着话筒的男人一步挡住她的去路,将话筒移向那手足无措的小姑娘面前。
“丹江市有没有被摧毁?”
“你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
刘威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他心里一阵窃喜,能第一手拿到丹江市的报道,自己在电视台的位置绝对会再往前进一步,像这种小姑娘最好撬话了,她们没见过什么市面,从象牙塔中长大根本不知道社会的残酷,只要逼问就行了,这种办法他屡试不爽。
于是刘威将话筒移到小姑娘面前。
“你的父母都在丹江吗?他们是否还健在?”
小姑娘听到这个问题后再也忍不住泪水,她抱头蹲在地上,那面前的话筒仿佛一柄杀人不见血的利剑,就像父母保护自己被撕碎一样。
于是她感到整个世界都在咄咄逼人。
“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