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温馨不足以让陶夭夭放下危机,家里发生了许多事,在纪景轩问起之前,她打算主动出击。
“老公,奶奶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叭?”
陶夭夭举着自己的手指对天发誓,“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在菜里放东西,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的。”
“还疼不疼?
纪景轩没回应她的话,手抚在女人精致的轮廓,语气很平淡,深邃幽暗的瞳仁戾气翻涌,想来周深对她做的事情自然知晓。
陶夭夭心一紧,糟糕,该怎么解释?
好急,在线等……
“陶夭夭,与其想着怎么骗我,倒不如老老实实把你那些心思收起来,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情,你觉得你有本事瞒得住?”
纪景轩并未急着要她回答,而且伸出手,轻抚了她柔顺的青丝,表情却淡,到底还是生出了几分格外的宠溺。
以及,心疼……
陶夭夭舔了舔唇,起身坐在男人的腿上,整副柔弱的娇躯黏了上去嘻笑讨好,“人家怎么会骗你呢,轩宝宝你要相信我,这次的事情绝对是意外,而且周深那个败类我已经处理了,不信你问司尘。”
正在开车的司尘差点没握稳方向盘,姑奶奶啊,这事儿能不能澈巴拉上他。
后方射来一道寒光,司尘清了清嗓子,“是……是的没错。”
纪景轩冷着一张脸,生生将她从腿上拉了下去,“陶夭夭,不要扯开话题,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我嘞个去,我哪儿知道你想问什么!
忍着爆粗的冲动,陶夭夭莫名不爽,耐心达到了临界点,“那你想知道什么,你是不是也和外面那些人一样怀疑我了,明明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你老是不相信我!纪景轩我告诉你,我也是有脾气的。”
没错,一直以来都是陶夭夭追在他的屁股后面跑,以他的开心为开心,以他的难过为难过。
甚至一度失去自我……
可纪景轩呢,她乖的时候倒是愿意哄一哄,可是陶夭夭知道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她!
“陶夭夭,再说一遍。”
僵硬低沉的气氛被纪景轩温怒的声音打破,明知道她说的是赌气的话,眼底的黑色,如同渲染不开的墨水般浓郁。
陶夭夭脸色煞白。
她咬咬唇,心里别提多憋屈了,满腔的思念被他这么一吼瞬间消失殆尽。
“司尘,停车!”
而纪景轩瞳孔骤的一缩,冷声命令,“不许停,继续开!”
陶夭夭瞪大了眼睛,气呼呼的把手放在门把上企图一拉,纪景轩眼疾手快攥紧了她的手腕,“你想死吗?”
他的手劲很大,生怕陶夭夭一个用力打开车门,车速那么快万一摔出去如何是好!
可陶夭夭此刻很疼,手疼,心更疼。
“我不用你管,你松手!”
她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可纪景轩抓得很紧,男女之间的力量实在太悬殊了,陶夭夭心里憋着气,抽手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费了大半天劲儿无果,陶夭夭气呼呼伸出另外一只手用力掰纪景轩的手指。
可陶夭夭力气实在太小,她连一根手指头都掰不了。
陶夭夭瞬间炸毛了,张口就忘纪景轩的胳膊咬,纪景轩这才吃痛松开了手,“你到底要闹什么脾气?”
他明明不是那个意思,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听他把话说完?
“你觉得我耍脾气那就是耍脾气好了。”
陶夭夭眼底有雾气上涌,下一秒,眼眶红红的对上纪景轩清冷平静的黑眸。
“其实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使小性子,爱发小脾气,刁蛮任性还不讲道理,我是因为喜欢你,想要得到你的喜欢所以才希望乖巧,听话点,懂事点,以为这样你就能对我好点。”
纪景轩的心猛的往下沉。
“可那不是我……”
眼泪水不停在框子里打转,陶夭夭抬手狠狠擦了一把,又委屈巴巴的垂下,“谁都不是天生的好脾气,追得久了我也会累,你一个大男人干嘛总是让我哄,你能不能也哄哄我迁就迁就我丫。”
“……”
“还是说,对你而言,我仅仅只是你结婚证上法律承认的老婆而已,一个只要听话就可以的女人?”
说完后,陶夭夭默默低下了头,不去再看纪景轩。
“你要是后悔了,就告诉我,我……”
她的声音放得很低很低,弱得跟蚊子似的,可纪景轩依旧还是听得很清楚,墨色的瞳孔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咳……少爷,到了。”
司尘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陶夭夭抹着眼泪水儿,也不理纪景轩的质问,拉开车门便要逃跑。
下一秒。
陶夭夭整个人被一股强劲的力道重新拖回到了车上,西城二狗子还想好奇的跟上来看,司尘果然捂着他的嘴把人拖走。
保命要紧!
“你放开我!纪景轩,你混蛋……”
狭窄的后座上,纪景轩长身欺上,不管陶夭夭如何的反抗和挣扎,纪景轩好似受到了刺激霸道堵上了她喋喋不休的红唇。
他根本不是吻,而且像发泄似的,和往日的清冷温柔不同,这一次陶夭夭尝到了被野兽撕扯的恐惧。
唇齿间渐渐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儿,陶夭夭停止了挣扎,一滴泪从眼角无声滑落而下。
纪景轩在她停止反抗的瞬间,也停下了动作。
视野中的陶夭夭小脸煞白,眼睛红肿,眼神空洞没有丝毫灵气,像一只快要碎掉的水晶娃娃,纪景轩一下子慌了神。
“对不……”
纪景轩刚张开唇,没等他把道歉的话说出口,陶夭夭猛的推开他飞快的冲下了039车,一路狂离开了。
无限的懊恼充斥在纪景轩的脑海,节骨分明的长指落在他清俊的眉眼,任何人任何事他都可以处理得游刃有余。
可唯独这一次对陶夭夭……
他的引以为豪的自控力土崩瓦解。
亲眼目睹了陶夭夭哭着跑上楼,西城惊得下巴都快掉了,“我艹,啥子情况,我没看错吧,难道少爷……”
刚刚用强了?
司尘一双慧眼看透了玄机,叹了一口气,拍着西城的肩膀感慨,“我们爷这一次可能真的摊上大事了。”
西城抱着手臂不以为然,“不就是闹闹小脾气嘛,过两天就好了。”
那女人比猴儿还精,好不容易死缠烂打到了今天的地位,西城可不信陶夭夭那个死女人会放过少爷。
司尘意味深长的笑了,“我觉得未必,你没看见他们俩吵成什么样,我估计悬。”
“真那么严重?”
“你是没看见少夫人在老宅大发神威那样,手撕楚恬压根儿不带手软的,别看她平日里在爷面前乖得像个小白兔一样。”
嘿嘿,实际上她可不是什么乖兔子,妥妥的战斗力爆表小野狼。
这么一八卦,可把西城好奇心勾起来了,缠着司尘打听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听得西城那是一个目瞪口呆五味杂陈。
二楼卧室,陶夭夭关上门后便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也没有开灯,周围黑乎乎的。
可能是折腾坏了,被子里又格外暖和,不知不觉中陶夭夭感觉身子有些发冷,迷迷糊糊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再次睁开眼,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陶夭夭下了楼,大厅空无一人,书房好像也没有光亮,看样子纪景轩应该出去了,她默默低下头,眼睛里的星光灰暗一片。
“少夫人您醒了,一定饿了吧,我给您去盛饭。”李婶擦擦手,赶忙去准备。
“李婶,他……去哪儿了?”
话脱口而出,陶夭夭瞬间咬了咬舌头,不自然的低头喝粥,“我的意思是说……他出去多久了晚饭有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