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宅门内的三人已经惊的头都炸了。三人围成一团,勾肩搭背小声商议着。
“怎么没听说孟兄还有一门亲事?”崔尘束最是八卦,几个损友聚在一起哪里有什么正经事可言?
“不仅没听说,昨日饮酒之时也不见他提起,哪知今日这事!难啊!”张博轩也接口,手中折扇耍了个花活儿,却不想碰在头上,将帽子打歪了去。
“可这新妇已经到了,我等该如何应对?”
“张兄平日里门路最广,可知道这事如何应对?”
“都看着我做甚!我哪里有什么办法?这种事无外乎两条办法,要么将人迎进来……”
崔尘束立即打断张博轩的话,“不行不行,孟兄方才入殓,这里却有喜事进门,这是哪里的规矩?脸面还要不要了?”
“崔兄说的极是,孟兄最重脸面,迎进来确实不妥!”
“那就只能赶出去了!”
“不妥不妥,婚是孟兄的婚,丧也是孟兄的丧,我等友人如何替他做了决断?”
“崔兄此言也是不差。”
“你们两个,不曾出家却在我这扮起老道来!这也不行,那也不是,如何是好?”
“什么扮老道?崔兄明明就是老道!”
“去去去,与老道为友,你等不是老道,胜似老道!”
“阿弥陀佛,贫道可不曾唬弄过人。”
“慢来,阿弥陀佛是佛家活佛,你道家如何也借了去?”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鬼扯,佛啊道的!门外还等着回话,怎么办?”
“段兄,张兄,我看不如……”
“不如什么?”
“段兄一直未曾婚配,不如错就错讲,将人迎了去!”
“好你个崔尘束,这玩笑能开吗?孟兄遗孀,我敬爱还不及,你这厮当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段兄莫听他聊闲话,我看不如将她安置在别院,二郎那边不是去人通知了吗,等他回来再作区处。”
“二郎?孟飞时!这天杀的你叫他回来做甚!”
“哎呦,我的头!段兄别嚷,你嚷什么!”崔尘束方才不留意,段易峰起的急了,直撞上他的额头。
“对,段兄你别吵,外面都听着呢,你这一吵闹,孟家可就热闹了。”张博轩将段易峰扯了回来,三人仍然低着头,弯着腰说话。
“那也不能让孟飞时那个祸害回来!”段易峰咬牙切齿低声恨道。
“孟兄已故,人家兄弟怎么可能不回来奔丧,你说不让回来,啊,就不让回来啊?”张博轩撇了撇嘴。
崔尘束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听说孟飞时拜的可是鬼面罗刹为师,这都有七八年未见,怕是更加可怕了。”
三人对视一眼,浑身都是一哆嗦。
“哎呀,不要叉开话题,现在是说这小娘子怎么办,怎么又扯到孟飞时了!”还是张博轩岔开话题,将正事儿又提了起来。
“还不是段兄反应太大了,也太失态了!”崔尘束嘲笑着段易峰。
“不要说些有的没的,他回来,你们不怕你们来,这孟兄府上,我怕是不敢再来了!”
“彼此彼此,少了孟兄,我兄弟三人算是塌了腰了。”
“就是就是,崔张段孟变成崔张段了,段兄这排名当真不好,你若不挣这第三,孟兄也不会有此意外。”
“张重!你好不要脸,孟兄之殇何人不悲痛,拿着孟兄排名说事,你当真无耻之尤。”
“言重了,言重了,我兄弟四人本就不分彼此,张兄你说段兄不是,岂不是打了兄弟四人的脸面?”
“崔兄教训的是,张兄还请原谅则个,莳花楼今夜我请,如何?”
“你当我不知?你与崔尘束一填词一谱曲,勾的莳花楼的姑娘们倒贴你们,我可是个要脸面的,从来都是给真金白银!”
“张兄不必吃味,你那一手行书,随便甩出几张,何人敢向你老兄收钱?”
“段兄说的极是!”
“卖弄才学,搔首弄姿,我还要脸面,丢不起这人,再说,孟兄才去,你们二人就又想着去莳花楼,损友,当真损友!”
“唉,人生得一二损友,足矣。”
“还足矣?这都卒矣了!”
“莫提莫提,赶快将人迎到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