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离樱柔最近的女子,开始站起来介绍自己,“臣妾乌喇那拉淑娴,皇上原潜邸侧福晋。”
有了人带头,其余的人也开始依次起身介绍自己,倒有点像新生见面会一般。
“臣妾高玉溪,皇上原潜邸侧福晋。”
“臣妾珂里叶特谨愉。”
“臣妾陈仪蕊。”
“臣妾黄婉仪,皇上原潜邸格格。”
“臣妾高希霓,皇上原潜邸侧福晋。”
“臣妾苏佳凝梦。”
说是介绍,橙溪貌似一个都没记住,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她也没真想记住她们,再过几日,等她出了宫,管她什么高氏,乌喇那拉氏的,和她都没有任何关系了。她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这个富察樱柔为了讨好她,还真叫这些人一一介绍自己。
“好好好,哀家也没什么多说的,只希望以后你们能和睦相处,好好服侍皇上,为爱新觉罗开枝散叶。”
“谨遵太后教诲,吾等定好好服侍皇上。”众人又都起身向橙溪行礼。
“玉荷,你去把本宫给各位小主准备的礼物拿出来。”橙溪向玉荷挥手说到。
玉荷轻声细语应到,转身朝里屋走去。为了不让她们有机会攀比,橙溪特意为每个人准备了一样的东西。玉荷拿回来,给每人发了一份。
众人收到礼物又向橙溪行礼,感谢橙溪的馈赠。
又过了几日,纯钰的情况也有所好转了,弘泰赶紧将纯钰送进宫里。
站在养心殿外的纯钰,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咬着下嘴唇四处张望。“表哥,住在你府里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非得要让我进宫来住?”
看着一脸天真,竟浑然不知自己被所有人出卖了的纯钰,弘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舅舅有提过要把你嫁给皇上的事吗?”
“皇上?是和亲王吗?”
“是啊!”
“有提过啊!在边塞的时候说的。”
“那你怎么想的啊?你愿意吗?”弘历看纯钰没有因为谈及此事,而表现出不悦,他继续往下追问。
“怎么说呢!嗯嗯……无所谓了,反正我现在又还没有喜欢的人嘛……”纯钰看看站在自己身后,没有丝毫表情的赫柏。她在心里说,若说有,也只有这个人了,只可惜,只可惜……她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在心里扇了自己一把掌,想什么呢?他是自己的朋友,怎么会对他有这种无痴的想法。
弘泰没有想到,纯钰根本就不是像她们想的那样,她是一个多好说话的人啊!“那你之前为何反对呢?”
“呵呵……习惯了,习惯了和阿玛吵嘴,就不喜欢按他的意思去做事,喜欢我行我素。”纯钰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有些害羞的说着。
听她这么一说,弘泰算是彻底的放心了,刚才心里还硌得慌,这时瞬间舒坦了。
“皇上,和亲王来了,还带着一个姑娘。”陈公公前来通报。
“让他们进来吧!”
“嗻!”
三人跟着陈公公进到养心殿内,弘历拉着纯钰给弘历行礼。
纯钰偷偷看着弘历,在心里说着,这就是皇上啊!长得还挺帅气的。
“赐座!”
当三人都抬起头来的那一刻,没想到首先吸引弘历的,不是这国色天香的纯钰,而是畏畏跟在她身后的赫柏。他激动的跑到赫柏跟前,抓着赫柏的胳膊,“赫柏将军,赫柏将军,你终于回来了,你失踪皇额娘急得都生病了。”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龙袍的人,赫柏没有任何的反应,这段时间,他已经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不是露出惊讶的表情,就是激动的热泪盈眶,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皇兄,这这好像不是赫柏将军,只是碰巧长得像而已,他是纯钰的……”弘泰尴尬的向弘历解释。
“不,他就赫柏将军,走,跟朕去见皇额娘……”弘历激动的拉着赫柏的手往外拽。
赫柏用力甩开弘历的手,站在原地不动,向纯钰投去求助的目光,或是想让纯钰告诉他,他应该怎么做。
若换作别人,陈公公早就替弘历怒斥他了,可在陈公公眼里,也觉得这就是赫柏将军,他没有心思去责怪赫柏对弘历的无礼。
弘历也感到无助和莫名其妙,赫柏怎会这样?他看着赫柏,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皇兄,还请你不要怪他无礼,以前的事他全然不记得了,现在他只听钰儿一个人的差遣,一个微不足道的太监而已,皇兄你犯不着为他动气。”弘泰怕弘历大发雷霆,赶忙替赫柏周旋。
“太监?”弘历吃惊的看着弘泰,用怀疑的语气从口中挤出这两个字。
“是啊!皇兄,赫柏将军怎么可能是太监,现在你总该相信他不是了吧?”
弘历再用余光扫了赫柏一眼,不甘心的重回到座位上。而对于陈公公而言,这两个字不但没打消他的疑虑,反而让他更加肯定,这就是赫柏将军无疑。
弘历看在弘泰的面子上,亲自把纯钰安排到永和宫居住,陈公公领着二人去了永和宫,内务府也按照皇上的吩咐,给配送了伺候的人过去。弘泰见一切都已妥当,才简单叮嘱了纯钰几句出了宫。
陈公公趁着空隙,前往坤宁宫去告诉橙溪赫柏之事。橙溪也不该安排的事安排好,正准备去养心殿向弘历请辞,若陈公公再迟些来,恐怕橙溪就已经出了紫禁城了。
陈公公跟着玉荷进了屋,看着桌上大包小包的东西,陈公公忍不住问,“是有谁要出远门吗?”
玉荷低声回到,“是太后。”
“太后?”陈公公更加疑惑了,这皇上刚登基,中宫人选还没确定,橙溪若这个时候走,那后宫不是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了。
“奴才给太后请安!”
“陈育啊!找哀家有事?”身份的改变,让橙溪不得不直呼陈公公的名讳。
“奴才见到赫柏大将军了。”
“什么?”橙溪的表情激动变了形,她猛的从榻上腾起,“他回宫了吗?是不是在皇帝那里?”
“这……这……他失忆了,现在是皇上刚收的一个女子身边的贴身随从,奴才只是看着十有八九是,到底是不是,还得太后找人验明正身才是……”陈公公突然停止了说话,看了站在旁边的玉荷一眼。
橙溪明白了陈公公的意思,对玉荷说,“玉荷,你去养心殿请皇上来一趟坤宁宫。”
玉荷应着退了出去,陈公公才继续往下说,“他什么也不记得了,但巧的是也是太监,长得和赫柏将军一模一样,当时先皇下令替他净身时,奴才曾看见赫柏将军左大腿内侧,有一个鸡蛋大小的红色胎记,太后可以以此再次确认将军的身份。”
“好好好,陈育你快去帮哀家把他传来。”橙溪迫不及待想见到陈公公口中之人。
“现在奴才怕是请不动了,他现在只听他的主子的差遣。”
“那就连他主子一起传来。”橙溪干脆利落的说到。
“嗻!”陈公公应着,躬身退出去。
她们走后,橙溪一个人在屋里焦急的等待着,不停的在屋子里徘徊。
弘历和玉荷先一步赶到,橙溪激动的抓着弘历的手,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赫柏回来了,是不是?你为什么不把他带来给皇额娘看,他还好吗?”
“皇额娘,那不是赫柏将军,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太监而已。”弘历一边把魂不守舍的橙溪扶到榻上坐下,一边向她解释。
“不,那就是赫柏将军,有些事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看着橙溪目光呆滞,说话没头没尾,弘历以为是她太担心赫柏将军,而导致精神有些紧张,“玉荷,去给太后泡杯凝神茶来。”
“皇额娘,你放松一点,你这样,儿子都不敢让你出宫了。”
“不出了,不出了……”
橙溪突然改变出宫的想法,弘历正想问她为什么,这时陈公公领着纯钰和赫柏进来。
“太后……”陈公公正想给橙溪说人给带来了,却发现弘历蹲在橙溪跟前,他赶忙向弘历行礼,“奴才给皇上请安!给太后请安!”
“陈育,你不回养心殿,跑太后这里来做什么?”弘历看陈育进来,赶紧放开橙溪的手,坐到另一边去。
“皇帝莫怪,是哀家让他办点事。人来了吗?”
“来了,玉荷说皇上在里边,让奴才先进来通报一声,她们在外面候着呢!”
“快让他们进来。”
弘历看着这两人对话,自己完全成了透明人,疑惑不解中带着几分气愤。“皇额娘如此激动,不知道是要见谁啊?”
“赫柏将军。”橙溪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本就疑惑的弘历就更加疑惑了,一则他都没收到赫柏回来的消息,橙溪又是从那里找来赫柏的,二则橙溪这异常的激动,似乎已经超越了兄妹情的感觉,倒是有点像要见离别多日的恋人。
纯钰和赫柏进门的那一瞬间,橙溪整个人都在发抖,腿因为激动挪不开步。可赫柏竟然看都没看她一眼,她心里是五味杂陈啊!
纯钰在那里给她和皇上行礼,她完全没有听进去,只是盯着赫柏看。没有橙溪开口,纯钰也不敢起身,一直微曲着腿站在那里。她心里感叹到:好美好年轻的太后呀!